不是讓他離開京城永遠也不要再回來嗎？

他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你是什麽人？”報恩警惕地看著，小臉皺了一團。

而後他好似想起了什麽一般，試探著問了一句：“落兒姐姐？”

瓔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忽然記得清風還在附近。

於是快步走到了他麵前，低聲音問道：“你為何會回到京城？”

“我是來救人的。”報恩聰明，也跟著低了聲音。

與當初一樣，他想要救出那些被抓的孩子。

瓔擰眉，“他們被抓，並不是你的錯。”

報恩沒有說話。

瓔歎了口氣，知道就算再次將他送走，他也還是會回來，索就不這心思了。

而是好奇地問道：“為何這麽久過去，你半點也沒有長大？”

距離他們上次相見，已經過去快三年的時間，他卻還是如初見時一樣。

不然瓔也不會這般輕易就將他認出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當初在藥水裏泡太久了。”報恩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維持四五歲的狀態。

不過這狀態倒是更方便他行事。

騙吃騙喝也更容易。

瓔想找他多探聽些況，問道：“你要救的人，可是在裴府？”

報恩驚訝，“你怎麽知道？”

瓔笑道：“因為我也一直盯著那裏，不過那裏守衛森嚴，你要怎麽救人？”

報恩搖了搖頭。

他暫時還沒有能想到辦法。

回到京城這麽久，也隻是一直在裴府周圍轉悠。

連一個溜進去的機會都找不到。

瓔就知道會是這樣。

連夜景湛的人都進不去，報恩哪裏能進得去？

“你可知道淮王為何要抓你們？”

報恩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麽，隻知道他會從被抓去的孩子上取，他原本也是想從我上取的，但我逃出來了。”

“取？”瓔皺眉。

去見淮王的時候，並不曾聞到什麽腥味。

“我知道這況，所以每日特意觀察了，每日辰時，裴府就會有個人拎著一個食盒出來，將那食盒拿給不遠一個別院裏的嬤嬤。我前兩日假裝無意中闖進去，發現那食盒裏散發著腥味。”

他還沒能看個仔細，就被趕走了。

瓔倒是沒想到裴府每日還有這麽一出。

夜景湛的人難道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異常？

“你懷疑，那食盒裏裝的就是？”

報恩謹慎道：“沒有親眼看到，我也不能肯定，但多半是的。”

瓔看了這麽多年的醫書，還不知道人能藥的。

莫不是什麽邪典上的容吧？

淮王難不當真有什麽疾，得用這樣的法子醫治，所以才會在黑暗裏蟄伏這麽多年？

瓔輕輕拍了拍報恩的腦袋，“你想救人，我不會攔著。但你千萬要小心，別將自己撘進去，我不會救你第二次。”

報恩點了點頭，“落兒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而後，他的影飛速消失在瓔的視線裏。

回到王府，立刻就到了藥園，抱了一堆醫書回房。

這些醫書都曾看過，但還是重新翻閱了一次。

的確沒有人藥的記載。

淮王要那些孩子的，究竟意何為？

若是有機會到他的脈象就好了。

瓔正想著，夜景湛就走了進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清風在他那裏說了報恩的事。

瓔連眼皮都沒抬，“王爺有事？”

“隻是來看看你。”夜景湛看了一眼手中的醫書，“可要我去找別的醫書給你？”

讓瓔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提起報恩，也不問看醫書的原因。

“醫書應該是用不到了，不知王爺能否差人找幾本邪典來。”既然他願意幫忙，倒是為省了力氣。

“邪典？”夜景湛皺眉，“你要那個做什麽？”

“當然是用來害人啊。”瓔挲著書頁，笑著說道。

夜景湛驀地想起這幾日京城裏的傳聞：“有傳聞說，青廢了一隻手，還不能人道了，這幾日請了不大夫到府上去醫治。那日你回去，就是為了做這事？”

“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罷了。”瓔麵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不能人道的事，是故意傳出去的。

不用想也知道青的臉有多難看。

如今京城裏都知道這事，長公主那裏必定也已經知曉。

隻怕以後都不會再與相見了。

瓔絕對不會給他故技重施，踏著人的骨往上爬的機會。

砰地一聲，門被人從外頭推開，

芷蘊闖了進來，劈頭蓋臉地質問道：“瓔，你對我娘做了什麽？”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瓔還以為很快就會發現。

哪知道這都已經半個多月了，竟然才知道孫姨娘的境。

隻怕已經快要被折磨得不樣子了吧？

想到這裏，瓔角不自覺上揚。

“別裝了，那日有人親眼看到你去了柴房，不是你還能是誰？”芷蘊怒氣衝衝地說完，才發現夜景湛竟然在這裏。

角轉換隻在一瞬間。

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阿湛，那日故意到府去，害得我爹廢了一隻手，還給我娘下毒，我娘已經沒有人樣了！”

“居然還活著？”瓔一臉驚訝，“果真是個狠人啊！”

“阿湛你聽，承認了！就是害的我娘！”芷蘊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阿瓔不過是為娘報仇而已，孫姨娘做了那麽多錯事，也該付出代價了。”夜景湛卻沒有要為做主的意思。

反而站在了瓔這一邊。

芷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阿湛，你怎麽能、怎麽能這樣說？”

“難道我說錯了？你娘是什麽樣的人，你不該是最清楚的？”夜景湛態度極冷。

芷蘊張了張，不知該如何狡辯。

要是當初直接殺了吉氏就好了。

哪裏還有後頭這麽多麻煩？

芷蘊知道夜景湛不可能為做主，隻得轉離開。

偏偏瓔追了上來，在耳邊輕聲問道：“子安可還好？”

芷蘊抑許久的理智終於崩潰，一把將瓔推倒在地。

有，從下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