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朵笑了笑,“醫者救人乃是理所應當,蘇夫人不必客氣。”
話音一落,蘇珞淺那雙杏眸滴溜溜一轉,開口道,“阿娘,去歲您不是說過,頭疼癥攪得您難以眠,既然藍朵姑娘在此,不若讓幫您瞧瞧。”
聞言,崔安嵐下意識看了眼蘇珞淺,便見自己兒悄悄朝眨了眨眼。
這一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崔安嵐接上蘇珞淺的話,“是啊,這頭疼癥時而來勢洶洶,時而又如細針刺一般。”
藍朵將藥箱放下,“如蘇夫人不介意,可讓民給您瞧瞧?”
“那便多謝藍朵姑娘了。”
藍朵來到崔安嵐旁,拿出迎枕放在桌上,為診脈。
一時之間,主廳無人說話,較為安靜,眾人視線皆落在診脈之。
隻有陸璟肆旁若無人地為蘇珞淺遞果脯餞的細微聲響。
片刻後,藍朵收回手,說道,“蘇夫人現下並無大礙,若說去歲的頭疼之癥,應是氣滯導致,乃氣機滯鬱、氣不暢的現象,不過現已好轉大半。”
聞言,崔安嵐輕笑著點頭,“藍朵姑娘說得沒錯,我這頭疼近來已經好了許多。”
去歲蘇家逢難,前有文昌伯和榮寧候世子給他們使絆子,後又擔心蘇珞淺嫁進承安王府苦,再後來,蘇珞允失蹤在江南。
那段日子,崔安嵐確實子不適。
但如今,兒有了孕,兒子平安歸來,這所有的一切不順心,便都迎刃而解。
心舒暢,氣暢通,頭疼之癥便也漸漸好了。
不過年歲大了,子還是要養一養。
藍朵繼續說道,“民開些行氣活的藥方,蘇夫人按時服用,調理即可。”
聽到這話,崔安嵐眉心一跳,接著開口,“如若藍朵姑娘不嫌棄,可否在府中住下,這樣我也安心些。”
聽到母親的話,蘇珞允下意識看向藍朵,等著的回答。
而藍朵卻是側眸看向蘇珞淺。
畢竟蘇珞淺有孕在,從揚州一路到裕京,一直都是在照看。
察覺到藍朵的目,蘇珞淺杏眸微微一彎,笑得人,“藍朵便應下阿娘吧。”
況且蘇府需要的,可不止崔安嵐一人。
聞言,藍朵便也不扭了,朝崔安嵐點頭,“如此,便打擾蘇老爺蘇夫人了。”
見藍朵終於應下來,崔安嵐笑得開心,眉眼間滿是慈,“是我該謝謝藍朵姑娘才是,麻煩你了。”
“王叔,”聽到這事定下來,蘇珞允立即揚聲讓管家王叔進來。
這道聲音來得有些突兀,是以主廳幾人的目皆落在他上。
到明晃晃的視線,蘇珞允才反應過來。
他耳子微紅,輕咳一聲,看向崔安嵐,“母親,該讓王叔先將東側院打掃出來。”
崔安嵐越瞧他,越覺得他這反應好笑。
但終究還是收斂了笑容,畢竟藍朵還在廳中。
清了清嗓子,吩咐王叔,“就依爺所言,將東側院收拾出來。”
“是。”
王叔領了命,帶著人去了東側院。
——
午膳一家人便是在前院用的。
今日人齊,蘇珞淺懷了孕,這滿桌的膳食基本都是按照的口味來。
席間陸璟肆一直顧看著,仔細為布菜。
蘇珞淺有孕之後,口味飄忽不定,但今日回了娘家心好,午膳都用得多了些。
從江南回裕京的一路上,蘇珞允和藍朵已經習慣了陸璟肆對蘇珞淺的無微不至,但蘇良卓和崔安嵐甚和他們二人同桌用膳。
此時見陸璟肆作自然嫻地為蘇珞淺忙前忙後,心中不免訝異。
卻道去歲崔安嵐壽辰時與今日之場景,真真是完全不同了。
見此,老兩口也放下心來。
飯後,藍朵要給蘇珞允檢查傷口,便隨他一同回了他的院子。
陸璟肆和蘇良卓去了書房議事,蘇珞淺則是和母親一同去了後院休憩。
說是休憩,但眼下沒什麽睡意,兩人在院子裏聊天,崔安嵐品名,而蘇珞淺飲熱牛。
崔安嵐一直跟著蘇良卓在生意場上打拚,並不是什麽困於後院的子,去歲蘇珞淺嫁與陸璟肆之後,一些有合作來往的商戶夫人,不得天天到這兒來。
再者蘇家為皇商,份不同,也有一些能夠早早探清局勢的世家夫人來與走。
這迎來送往的,聽得最多的便是裕京世家貴族和命婦圈中的各種小聞。
崔安嵐抿了口茶,說道,“除夕之前,你姑姑曾來過一趟蘇府。”
“哦?孔翠憐在榮寧侯府過得不舒心?”
孔翠憐嫁給尹齊耀雖是為妾但榮寧侯府畢竟是世家,孔家多能沾點好。
因此自去歲孔翠憐了榮寧侯府之後,蘇曼蓉的日子倒也過得還算舒心,再沒來過蘇府。
突然而至,便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孔翠憐在榮寧侯府遇到了麻煩,且還是大麻煩。
崔安嵐聽到這話,緩緩勾笑了笑,“就你機靈。”
蘇珞淺湊近這邊,討好地為倒了杯茶,“那是阿娘教得好。”
迫不及待,“阿娘快說說,孔翠憐怎麽了?”
也才剛回京沒多久,這段時間裏裕京發生的很多事,都不知道。
崔安嵐緩聲道,“現下的日子應是不太好過。”
尹齊耀院中妾室不,但這麽多年以來卻從未有妾室懷孕,隻有江秀璿這位世子夫人育有一兒一。
兩個孩子備榮寧侯和榮寧侯夫人疼。
去歲孔翠憐了榮寧侯府的側門,當時尹齊耀對正在興頭上,夜晚多是留宿在那邊。
尹齊耀在房事上玩得惡心,但對底下的妾室還算大方,孔翠憐自從剛府時被江秀璿整治過一次之後,便始終懷恨在心,因此也想抓住尹齊耀對新鮮勁還在的這段時日,努力懷上子嗣。
但卻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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