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淺在旁邊的圓椅上坐下,重新起了個話題,“阿兄,我有一事想要問你。”
蘇珞允抬眸睨一眼,“問吧。”
“我有一友,這幾日愁思煩悶,因他的青梅竹馬要離開家中出去遊曆天下,他想將人留下,卻尋不到合理的理由。”
“阿兄可否幫我想想?”
蘇珞允腦袋有些昏,卻還是聽清的話,抬手為自己倒了杯茶水飲下,這才開口,“他為何想將人留下?是擔心青梅竹馬外出不安全?”
“不是,”蘇珞淺搖了搖頭,定定看著他,“他想和他的青梅竹馬待在一起,不分離。”
“嗬...”蘇珞允輕笑一聲,眸底清明了幾分,“那你這友不開竅。”
“哦?怎麽說?”
“他這分明是心悅於他的青梅竹馬,怎的自己還分不清了。”
蘇珞淺聽到他這話,勾著輕聲笑開,“我也覺得,但他就是不開竅啊,該如何是好呢?”
“你既知曉,那便直接與他挑明便好,何苦繞著彎子。”
蘇珞淺搖了搖頭,“不,我想到一個更好些的法子。”
有夜風輕輕拂來,帶著幾分涼意。
蘇珞允垂眸看了眼圓滾滾的肚子,側了側,擋住風口。
開口問道,“什麽法子?”
蘇珞淺眼底的笑越發明顯,在月的映襯下,閃著狡黠靈的。
“給那青梅竹馬一些不錯的男子,讓我那友好好吃吃醋,這樣,他總歸能認清自己於並非隻是簡單的青梅竹馬之。”
聞言,蘇珞允劍眉微蹙。
這做法有些激進,但卻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他默了默,這才說道,“那你可得把握好界限,莫讓他們最終生了誤會。”
蘇珞淺笑意更歡,故作讚同地點了點頭,“有道理。”
“那好,明日開始,我便開始為藍朵一些出男子。”
“嗯...嗯?”
蘇珞允本點頭,然而聽清的話之後,倏地抬眸看向,“你說什麽?”
蘇珞淺朝他眨了眨眼,答得理所當然,“為藍朵一些出男子啊,獨一人,終得有人相伴,裕京城裏好男兒眾多,待好好挑一挑。”
“阿兄,這不是你說的好法子...”
蘇珞允心頭如遭雷擊,倏地想明白了什麽,心間猛烈。
他想也不想便打斷的話,“不行。”
“為何不行?難不阿兄心悅於藍朵?”
蘇珞淺的話十分直接,“心悅”二字直直撞向蘇珞允的耳中,落在他心底。
他黑眸微,膛因為劇烈呼吸而上下起伏,原本隻是虛虛搭在桌邊的手已經握拳。
從西南大山到江南,再到裕京,不知不覺間,藍朵已經在他心間占據了重要位置。
是他過於習慣,習慣了的靠近,習慣了時不時的俏皮話,才會將這一切當做理所應當,從而忽視了心真實的心意。
他想起今日在東側院,藍朵那閃躲不敢與他對視的眼神。
間微。
應是對他失的吧。
半晌,他自嘲般扯了扯,“我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蘇珞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寬道,“阿兄,現在明白還不算晚。”
蘇珞允倏然“騰”的一下站起,邁步往外走。
他素來穩重,現下這樣,有些超出蘇珞淺的想象。
愣了幾息才問道,“阿兄,你去哪兒?”
這一句讓他功頓下腳步。
蘇珞允抬眸看向夜空,星空澄澈,月朦朧。
已是戌時末。
他糊塗了。
這時候怎能去找藍朵。
蘇珞淺似也反應過來,笑著起來到他旁,“阿兄不必著急,藍朵既說了不會離開裕京,那便是真的不會離開。”
兩人站在亭外,被夜風一吹,蘇珞允神思越發清明。
他點了點頭,抬眸瞥見不遠站著的陸璟肆,朝蘇珞淺說道,“阿兄既已想明白了,你且放心。”
“王爺在那邊等你,過去吧。”
蘇珞淺點點頭,的目標已經達,心頗好,走向陸璟肆時,邊掛著顯而易見的笑。
陸璟肆聽到這邊的靜,轉朝大步而來,攬住的腰肢。
“說完了?”
“嗯,說完了。”
樂滋滋地仰頭看他,“我可真是太聰明了。”
陸璟肆帶著往回走,抬手了的臉頰,應道,“縣主向來是聰慧有加。”
夜正濃,院落清幽雅致,從東苑回到摘星小院,洗漱過後,兩人便上了床榻。
陸璟肆手中拿著適合孕婦在孕期的香膏,正垂眸認真地給手。
未有孕時,陸璟肆便似是找到給抹香膏的樂趣,如今月份漸大,子不便,這些事便幾乎都是他在做。
已經十分練。
時常還會就著道給一,緩解疲勞。
蘇珞淺垂眸看他,男人一月白的綢質裏,領口微鬆,微微俯的作,讓約瞧見他健碩的膛和平直淩厲的鎖骨。
與的完全不一樣。
麵微紅,心間一熱,開口問道,“你是從何時...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陸璟肆停下手中的作,抬頭看一眼,“不知。”
蘇珞淺:???
嘟了嘟,正要不滿,便又聽到他說,“待發現時,你便已經在我心中。”
他給過手,輕輕開的衫,繼續為腳,聲音低磁好聽,“還記得去歲中秋節嗎?”
“記得,”蘇珞淺點點頭,不太明白他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那可還記得你當時許了什麽願?”
“當然記得,”蘇珞淺靠躺在靠枕上,有幾縷長發披落在前,調皮地鑽微微敞開的領口。
姝清麗,卻又帶著不自知的。
“願我阿爹阿娘康健,願阿兄在外順利,願嫂嫂和腹中的小寶寶健康如意。”
“嗯,”陸璟肆低低應了句,大掌順著衫下的雪膩蜿蜒按,“不覺得了點什麽?”
蘇珞淺恍然大悟,“你從那時候便對我...”
“是。”
陸璟肆大大方方承認。
糲掌心一路往裏,帶著越來越熱燙的意。
蘇珞淺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圖,咬著,“你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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