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至,明。
主院裏的青梅樹和桂花樹已經掛上翠綠的葉子,隻不過青梅與桂花初初種下,需要三年左右才能長大樹,開花結果。
蘇珞淺命人搬了張椅子放在廊道下,看著老農在一旁養護樹木。
此時不過辰時,早間微熹的輕輕灑下,坐在廊道下,大半子在涼,隻一雙小腳半踩著日。
蘇珞淺垂眸看了眼,主將腳往前了,讓月白的緞繡花鞋完全展在之下。
鞋麵上攢了珠繡,被日一照,熠熠生輝,反出的亮落在一旁的臺階上,耀眼奪目。
就這麽一來一回,看著繡花鞋在和涼的不同變換,也能讓自己一個人玩一會兒。
陸璟肆天未亮時便出了門,此時回來,看到這一幕,冷厲朗的眉眼不自覺和幾分。
他抬手止住老農和下人們要行禮的作,大步來到旁,輕聲笑道,“繡花鞋和日,好玩嗎?”
蘇珞淺低頭瞧得認真,直到他出聲,才察覺到旁有人,下意識抬眸,揚朝他笑,“好玩。”
陸璟肆彎下腰,勾住的下,俯在上落下一吻,“在府中是不是很煩悶?”
他就這麽大喇喇地親,可院子裏都是人,蘇珞淺臉頰一下紅,拍他的手,“這兒是在外邊。”
陸璟肆答得理所當然,“你覺得他們敢看嗎?”
蘇珞淺側眸,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下人們都已經背過去,無人敢往這邊瞧。
陸璟肆也順著的目看過去,見眾人果然如他所料一般,便又轉過,大手住的側臉輕輕抬起,與接了個熱深的吻。
但到底顧忌著是在外邊,這一吻十分短暫。
待他離開的時,小姑娘瓣紅豔奪目,雙眸裏蘊著水汽,非常。
蘇珞淺惱於他在廊道下就這麽來,卻又提不起半分力氣罵他,隻能嗔怒著瞪他一眼。
陸璟肆心頗佳,指腹在側輕拭了下,問道,“雪山,想不想吃?”
聽到他的話,蘇珞淺眸底霎時一亮,重重點頭,“當然想。”
可隨即又扁了扁,“可阿娘不同意。”
蘇珞淺懷有孕,崔安嵐最近這段時日來王府的次數變多,次次都要提醒不可做這個,不可食那個。
知曉夏季貪涼,擔心打冰鎮西瓜和雪山的注意,昨日來時又特意提醒。
蘇珞淺有些失落,但也知道崔安嵐是為了好,當下沒有說什麽。
陸璟肆見這一副既想吃卻又糾結的模樣,甚覺可,在臉側親了親,道,“四哥問過府醫,適當吃一些無礙的,但不可多食。”
蘇珞淺點頭如搗蒜,一副“我很想吃,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的乖巧模樣。
“那我們...”
現在出府嗎?
話還沒說完,陸璟肆便輕笑出聲,“不急,待午後,你午睡小憩起來,便有雪山了。”
因為陸璟肆的這句話,蘇珞淺一個早上都很期待午後小憩,午膳隻用了些清淡的,便急急讓澤蘭為摘簪寬。
陸璟肆難得見如此孩子氣,一雙黑眸始終追隨著的影。
待小姑娘上了床榻,還不忘提醒他一句,“四哥,你要記得。”
“好,四哥記得。”
陸璟肆坐在床邊,俯吻了吻額間,直待將人哄睡著後,才起去書房理公事。
午後暑氣重,臥房放了冰塊,有清風自敞開的窗牖拂來,屋清涼自得。
蘇珞淺心中惦念著雪山,一到申時初便醒了。
床榻間落了床帳,有些昏暗。
還未出聲,便聽得陸璟肆的聲音傳來,“醒了?”
隨即床帳被掀開,他扶著下床,見有些急不可耐的小作,勾著笑,“沒人和你搶。”
蘇珞淺有些不好意思,低低應了句。
澤蘭為挽發,待一切收拾妥當,陸璟肆帶著往院子裏的水亭去。
水亭中也放了冰塊,散去不暑氣。
而石桌之上,擺放的正是用致長條盤裝著的雪山。
雪山之所以名為“山”,是因為將加了牛和糖的冰酪製小山造型,待山巒形狀顯現,再淋上果醬,點綴上水果。
如此,一份雪山便完了。
冰冰涼涼,香香甜甜,當是最佳解暑品。
蘇珞淺用小勺子舀了一些送進口中,便有冰涼的牛香和糖香在腔中彌漫開。
彎著眉眼笑得開心,非常大方也舀了一勺遞到陸璟肆邊,“你也試試。”
陸璟肆不喜甜食,但既是蘇珞淺遞過來的,他便沒有不吃的道理。
一份雪山,吃到一半時,福臨忽然來報,“王爺、王妃,蘇家夫人過府,正往主院而來。”
蘇珞淺:!!!
心虛得差點沒拿住勺子。
還好陸璟肆一把握住的手,安道,“無礙。”
此前陸璟肆曾囑咐過,若是崔安嵐過府,可不用通報直接。
因此此時已經過了月門直而來。
蘇珞淺委屈,“四哥,怎麽辦?”
現在藏起來也來不及了。
就吃這麽一次,居然就被抓了個正著,這運氣也真的是萬中選一。
這模樣實在俏可得,陸璟肆忍住即將揚起的角,用巾帕替拭邊,一手將那份雪山放至自己麵前,一手接過手中的小瓷勺。
待崔安嵐了水亭,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兒眼地瞧著坐在一旁的丈夫吃自己最的雪山。
崔安嵐:......
作勢就要福,陸璟肆已經放下瓷勺,“嶽母不必多禮,請坐。”
蘇珞淺喊了聲,“阿娘。”
這聲音聽起來倒真像是帶了幾分“隻能看不能吃”的委屈。
崔安嵐目落在幹幹淨淨的周,幾息後移開視線。
讓後的老嬤嬤將手中的木盒打開,裏邊是好幾袋西南那邊加急送來的果脯餞。
去歲蘇珞允送回來的那些,蘇珞淺喜歡吃,前些時候他去西南拜訪藍朵師傅時,便想要再帶些回來。
隻不過那時新出的一批果脯還未製,所以才等到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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