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士看了他一眼，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低聲道：“麻煩請跟我來。”

雖然並不是虞之綺的家屬，但是林織羽還是默不作聲的跟過去了。

虞之綺的主治醫生是一個對病很權威的東方男人，他看起來四十來歲，一口沒有任何口音的倫敦英語。

莊玠走過去，坐在對方麵前，兩個人看起來似乎認識，稍微寒暄了幾句，進正題。

“得了什麽病？”

對方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回答：“是急白病。目前的況不太好，已經發展到中期，平常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嗎？”

莊玠愣了一下。

林織羽眼睜睜看著他原本還有的臉，一瞬間褪盡。

他白皙的手背上一下崩出青筋。

膛劇烈的起伏了一會兒，莊玠才緩緩道：“沒有。一切正常。”

那醫生頓了頓，有些疑地看了他一眼，“白病的初期癥狀，會很明顯，容易低燒，出，一般是牙齦出和流鼻，到了中期，出況會很頻繁，如果每日相的話，一般況下不會發覺不到。”

隨著醫生的話語，莊玠的臉更加蒼白了下去。

他還是平靜地回答道：“沒有。我並沒有發現毫異常。”

林織羽聽著，眼淚卻有些忍不住了。

獨自一個人往醫生辦公室外麵走去。

生病了，人肯定會很難，更何況是癌這種獲救幾率很低的病？

不知道就連都能不小心發現虞之綺流鼻的病，莊玠是怎麽發現不了的。

可能是莊玠並不在意虞之綺的況，也可能是虞之綺在莊玠麵前掩飾的太好了。

一個人進了衛生間，地哭了一場，然後洗了一把臉，失魂落魄的往樓下走去。

眼睜睜看著一個年紀比小的孩的生命，即將消失在的生活裏，林織羽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惶然。

並不討厭虞之綺，認識久了，隻覺得可憐。

可是事已至此，連幫都做不到。

一輛黑的賓利，緩緩停在了的麵前。

林織羽抬起頭，就看到黑車窗降下，出了段渡深深邃的側臉。

他怎麽還在？

段渡深看哭紅的雙眼，沒有過多詢問，隻是道：“我送你回去。”

如果是平常，一定會拒絕，這個男人，心裏也裝了太多的疑問。

隻是現在，太累了。

從醫院裏出來，一夜未睡的疲憊，就席卷而來。

沒有說話，林織羽打開了後座的位置，爬了上去。

男人倒也沒有被當做司機的不悅，看靠在車座上昏昏睡的模樣，的將空調打開。

車子平穩開啟。

林織羽靠在車座上，竟然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覺上一輕。

像是被誰抱起。

然後又被緩緩放了下去。

下是的床鋪，有人輕輕地了的臉，在眉心留下了輕的吻。

歎息一般的聲音，低低的喊的名字：“林織羽……”

林織羽的睫微微，卻因為倦憊而清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