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嫂半著肩膀,大片白膩的皮就任由他盡收眼底,沒有穿鞋,是自己從沒見過的松弛狀態,坐在自己的赤足之上,腳尖上還吊著一只悠悠然的鞋。
從肩線向下,的弧度相接,衫堆積在的腰肢間,一側清瘦的肩胛骨猶如振翅的蝶一般。
肚兜細細的紅帶子環過纖直的脖頸,另一則橫過腰間松松一系,兩繩結的帶子垂在脊背中間的凹陷,隨著作微微晃。
紅和白的極致對比映黑沉的眼中,崔凈空不免想,寡嫂就是這里不好,的總是閉得的,他不一,就永遠默然站在影里,從不吐半點心意。
自己不好上藥,只一個人咬著疼,也不愿意他幫忙。
崔凈空在原地靜靜地、地站在那里,他想,倘若覺得不好開口,自己應該早點察覺到對方異樣,半夜爬上床給抹好藥,現在也早該痊愈了。
一時間心緒百轉千折,覺得寡嫂悶聲悶氣有些沒趣,卻又偏偏挪不開眼。
直到一只手把墜在腰間的衫拉了上去,遮住那片春,他忽地收回視線,向后退了兩步,回過神只覺得口齒生津。
往下扯了扯繃的服,崔凈空若無其事走到門前,假裝推門而,口中喚道:“嫂嫂,我回來了。”
馮玉貞在廂房剛拉上服,乍聽見小叔子的聲音,察覺人就在門外,手里巍巍地連帶都系不上,齒間溜出來一句魂不守舍的應聲。
委實被嚇著了,不知為何小叔子突然白天回來,走出廂房難掩衫散,不太舒服的扶著肩膀。
見小叔子面如常站在堂屋里,有些發愣地問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馮玉貞如今和他關系微妙,一個裝傻充愣一個氣定神閑,維持著磚房岌岌可危的平衡,誰也不去再越線一步。
“私塾旬假,歇三天。”
見不自覺著肩膀,半邊雪肩好似又晦地浮現于窄窄的昏暗的門里,崔凈空結微,他側開臉問道:“嫂嫂肩膀不舒服?”
馮玉貞抹藥后心里安定不:“沒事,緩一緩就好了。”
兩個人之間又無可避免地陷沉默,馮玉貞連忙往廚房走,想要借做飯來逃避和他共一室。
距離那天晚上已經過去半個多月,還是難以從容面對小叔子。
宛如剪不斷理還的愁緒,這一團麻放在這里,只要崔凈空不發難,就全可以當沒看見。
這是馮玉貞的世哲學,比起要解開,倒還不如視若無睹更輕松些。
比如那臨近裁剪完畢的月牙白袍也遭到擱置,馮玉貞如今捧在手心只覺得燙手。
原本是嫂子給小叔子備的謝禮,現在卻橫豎看不順眼,更像是什麼不可言的佐證。
猶豫之下,還是把這服細致折好,塞在柜底,決意不送出惹他誤會。
這幾天晚上睡前,總要祈禱許愿一番,希那些荒唐都不過做的一場噩夢,興許再睜開眼,小叔子就恢復不食人間煙火氣的原樣了。
戰戰兢兢幾天,發覺對方并沒有再越過雷池一步,好像主給了臺階,便掩耳盜鈴的走下來。
不是沒想過逃跑,人面臨威脅的時候本能都是要撒開跑開的,可就算一時跑了,之后怎麼辦呢?能逃到哪兒?是否會遇上歹徒?上的銀錢又能支撐多長時間?
從沒有出過方圓二十里的地界,完全陌生的世界像是一張盆大口,要將吞的骨頭都不剩,馮玉貞又懼又怕。
于是安自己,年人一時起意罷了……崔凈空極接子,只是巧與他呆的時間長了些,待崔凈空金榜題名,那時候再見雍容華貴的公主,那時才知道人的好呢。
兩人用過飯,馮玉貞便把后天要去鎮上的事和他約略講了。
關于在繡貨行長期賣荷包的事,馮玉貞仔細考慮過后,覺得穩妥且收可觀,打算去鎮上答應那個掌柜了。
本來后天去鎮上這事沒想告訴小叔子,早上去了下午就能回來,不耽誤功夫,然而當天崔凈空既然要歇在家里,那必定瞞不過他。
馮玉貞怕又出現上回崔凈空追著跑的景,便提前告知:“我后天去鎮上一趟。”
崔凈空嗯一聲,自然提起了銀錢:“之前的銀子夠花嗎?”
馮玉貞被他猝然一問,這才想起那半兩還在褥子底下放著呢,一遲疑免不得了餡。
崔凈空這才知道這麼長時間,家里的開支全是一個人撐著,手指輕輕落在桌上:“沒用嗎?”
“你先前不在家,我手頭也有錢,而且給的太多,你之后要攢路費去考試的,還是省著些……”
馮玉貞一五一十道明,明明是為了對方著想,話一出口卻好似比小叔子矮了一截。
崔凈空盯著,瞧了一會兒,往下一瞥,這人大概是忘了自己還趿著鞋,后腳跟沒有收進去。
他語氣淡淡,話語卻難掩曖昧:“不愿用我的錢,那我豈不是現在全憑嫂嫂養著?”
馮玉貞最怕的就是他偶爾的不著調,眼神躲閃不去看他:“我……”
好在崔凈空并沒有戲耍的意思,很快就給出了解決方案:“不若這樣,花銷平分,嫂嫂先把我那半兩用完,之后我每三個月再給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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