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含笑的聲音恰恰好飄進段灼耳中。

站在原地的段灼看到知眠上了別人的車，臉像是冷得去了北極。

第三十五章

午日, 微灼。

車子彎彎繞繞，最后在新舊城區界中的一個街道旁停下。

高總監帶著他們來到一家私房菜館。

奧迪和賓利一前一后到達，知眠下車后, 整了整西裝外套, 轉眼就瞥到從賓利上下來的男人。

段灼視線同樣落在上。

漆黑，深沉，仿佛要從上窺視到什麼。

他看過去心似乎不太好。

可是為什麼不好, 不曉得, 也和沒關系。

知眠收回目, 看向高總監，后者做了個請的手勢，“一目知秋老師，段先生, 我們進去吧。”

知眠頷首，和他走進餐廳。

跟在最后的程立，瞥到段灼的面, 心中早已知曉一切。

剛才來餐廳的路上，段灼坐在車上就沒笑過。也是, 忍了一年不敢去打擾, 現如今好不容易見到知小姐了, 連講話都講不上一句, 能笑得出來嗎？

程立心里暗暗慨。

到餐廳后, 服務員領著他們去到包廂，里頭環境雅致，一幅山水壁畫前擺著一張大圓桌, 三個人足夠坐了。

高總監請兩位座, 知眠坐下后, 段灼拉開旁邊隔了兩位的椅子坐下。

服務員送上菜單，高總監讓兩位點菜。

“這家私房菜開得地方很低調，但是味道做得很好，我之前也是偶然發現，平時和朋友也會來這小聚。”高總監說。

知眠不太習慣在這樣的場合點菜，便說：“高總監您肯定比較了解這兒的菜，就讓您來吧，您肯定點得比我好。”

“也行，那老師有什麼忌口嗎？”

“我都可以的。”

高總監點了幾道，問段灼，段灼翻了下菜單，加了幾道，最后又說：“再來一份糯米水晶圓子吧。”

“做溫的還是冰的？”服務員問。

段灼思慮了瞬，目掃了下知眠，“做溫的。”

服務員點點頭，最后拿著菜單離開了包廂。

等菜時，高總監問：“一目知秋老師，按合同上規定，您稿的是在這個月月底，差不多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那您是不是接下來要不要再和段先生約點時間，再深了解一下他的訓練生活？”

知眠猶豫了下，“段先生訓練應該也很忙，其實我自己上網查點有關于段先生的資料一下就行，網絡上應該有很多。”

而且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時的訓練，看了這麼多年了。

段灼聞言，搭在桌面上的手把玩著手機，子往后一靠：“我平時訓練的確忙的。”

下一刻，男人話音一轉：“不過既然和一目知秋老師簽了合同，我一定會在百忙之中空配合的工作。我很歡迎老師到我們俱樂部參觀我的訓練，這樣親眼看到，肯定比網絡上的資料來得好，不是麼？”

“……”

知眠轉頭對上他的視線，就看到他角帶著極淺的幅度。

半晌，粲然一笑：“既然段先生有時間，應該是我來配合您。”

他點了頭，“那當然最好。”

“……”

高總監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但也看破不說破。

菜陸陸續續上桌，知眠已經了一個早晨，此刻得頭昏腦漲的，奈何高總監還未筷，還在和饒有興致地說著合作案的事，也不敢自己筷，只能笑著附和。

“老師，我覺得這次畫設計的風格，最好畫風明亮一些，最好每一幀定格……”

“嗯，您說的對。”

“到時候您和我們制作畫的老師再聊一聊……”

“嗯好的。”

“我這段時間去看了幾個很不錯的畫廣告，我發現它們有個共……”

知眠點頭附和三連。

高總監還想再說什麼，忽而間旁邊響起慵懶拖腔的男嗓，打斷了他：

“高總監，我們先吃飯吧，吃完再談也不遲。”

知眠轉頭一看，段灼拿著筷子，就差把“了”兩字寫在臉上。

高總監歉疚地笑了，忙道：“是是是，你看我聊得太開心了，那我們先吃飯……”

桌面上菜樣盛。

文蛤海蠣羹味道鮮，搭配上蔥油格外提香；澳洲的進口牛肋骨，加紅酒烹飪，果木香濃郁；干煎南極冰魚香脆可口；還有菠蘿、玉米粒、銀鱈魚、松子為組合的金玉滿堂，清新解膩……

知眠很喜歡這家店的口味。

吃著，發現每隔一會兒，最喜歡的幾道菜總會流轉到面前，發現是段灼在轉盤子，但對方似乎只是把自己想要吃的菜轉到他面前，夾了一點，沒有看向的方向。

知眠沒想太多，繼續用食。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又端上來兩道菜，其中一道是段灼點的糯米水晶圓子。

段灼和高總監都舀了一小碗，最后段灼把這碗甜品轉到面前，輕咳兩聲：“圓子味道好的。”

知眠聞聲對上他目。

他是在和說話？

愣了一下，高總監看明白了，就笑著附和：“段先生這是知道孩子都喜歡甜品啊，老師你嘗嘗看？”

段灼看著知眠，后者彎婉拒，“沒事，我不是很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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