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那我到底該怎麼辦。”

他到底還能做什麼。

莊嘉榮笑了笑，“你現在不是問我該怎麼辦，而是你要先好好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問題就是——在你心底，小九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

知眠對于他來說。

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如果你想清楚了這個問題，你自然就會知道你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第三十六章

天熹微, 一點點日泛在海藍天邊，遠的山籠罩著淺淺的白霧，朦朧似幻。

段灼坐在落地窗前的長椅上, 看著外頭太升起，亮一點點驅走白霧。

他徹夜未眠。

莊嘉榮的話不斷浮現在腦海里。

記憶雜紛。

他腦中閃過知眠的臉龐, 閃過和各樣的回憶。

七年前, 知眠決定跟他回家，他問：“小孩兒, 你什麼名字？”

“我知眠。”

“知眠？”

“知了的知, 眠的眠……”

說完, 又小小聲補充一句：“你可以我小九。”

后來他的家中，就多了一個乖巧萌的。

總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總喜歡跟著他去各樣地方, 向他時, 角梨渦涌現，眼里仿佛只能看到他一個。

永遠澄澈干凈溫，不知不覺間，就為他心底深最的地方。

他回絕所有其他生的告白和追求。

唯獨抗拒不了靠近他。

喜歡，或許也是在那時候不經意在心底生開花。

等到理智上頭，他瘋狂抑冒出的, 害怕會嚇到，害怕是他單方面了，害怕只是他自己了分寸。

直到告訴他，也喜歡他。

還記得知眠二十歲生日那晚, 他帶去了霖城最高的山。

晚上在山的最高, 他們俯瞰霖城繁華, 小姑娘忽而聲他, 看著他，眼睛彎了月牙，“段灼，我好喜歡你呀。”

他的心一下子被裝滿，像是有克制不住的在心底迸發。

他把攬進懷中，星星點點的從額間到鼻尖，最后到了紅。

深吻熱烈，氣息纏，一點點在他懷中。

最后停下，兩額相抵之間，段灼見眸中的璀璨星。

那一刻，他心底只有一個想法——

是他的。

永遠都是他的。

他當時想到的是永遠。

原來不經意之間，他把放在了永遠里。

分手后，他給了自己一年，試圖忘記，試圖忘記他們之前所有的一切，到最后，他發現他本就無法做到。

就像無聲之間扎在心底，這輩子再無人可代替。

他終于意識到——

這一輩子，他會遇到形形的人，但沒有人是。

也再沒有人能代替。

-

一個早上，知眠在公寓里整理畢業論文文獻綜述。

快中午時，梁梔意的電話進來。

“九九，我剛醒，才看到你發的信息……”咕噥兩聲，“你終于想通了啊，打算買車？”

知眠昨晚好好考慮了一番，最后決定買一輛車，改變一下出行方式，所以早上就把想法發給了梁梔意。

“那你想好買什麼車了嗎？”梁梔意問。

“我想買輛二手的，你覺得可以嗎？”知眠對車品牌不是那麼在意，其實就單純想要個代步工，想先買輛二手車，等到將來有錢，再考慮換車。

“可以啊，二手車也有那種只開了一段時間的，挑輛好的就行，”梁梔意想到，“誒這事你問宣夏啊，他對車懂的啊，你問問他去哪里買，別被騙了。”

宣夏這個學期實習，就在霖城，知眠而后把電話打了過去，問問他的意見。

那頭聽聞的要求，語氣輕松：“這事多簡單啊，你就告訴我你接的價格，然后大致喜歡什麼樣的。”

知眠說完，最后宣夏笑道：“如果你要求這麼簡單的話，我們家剛好有一輛mini，你應該會喜歡。”

宣夏說這車是他妹妹的，去年他妹妹剛會開車不久，家里的跑車不敢拿給開，最后就挑了一輛mini，現在基本不開了，放在家里剛好是浪費。

“說再多不如看一眼，你今天就可以來我家看看車。”

宣夏讓來家里看看，于是下午知眠過去，在他們家車庫看到了那輛紅的mini。

車子保養得很好，知眠各個方面都很滿意。

宣夏很大方，“你拿回去先試開幾天，如果喜歡再買。”

“啊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你跟我還客氣啊？而且我賣給你，肯定比你去外面買便宜。就是這行車記錄儀壞了，我一直也沒拿去修，先拆下來，我幫你拿去修一下吧。”

“好，謝謝啦。”

宣夏陪著兜了一圈，最后讓安心把車開走。

回到公寓后，突然接到段灼的電話。

男人似乎在空曠的地方，低沉的聲音夾雜著風，“你最近什麼時候能來俱樂部？”

知眠怔愣，“我最近這幾天比較忙，估計要到下周，下周我再過去可以嗎？”

男人沒說話，知眠以為他不樂意，畢竟怎麼變他配合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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