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朋友開車，還有兩個醫護人員。”

“好，你們注意安全，我們也安排幾個工作人員去孤兒院了，需不需要我們也趕下去……”

“暫時不用……”

知眠和節目組的人打完電話后，握住手機，心中默默祈禱。

-

從嶺山下去，去往最近的第三人民醫院，原本需要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但是最后只花了半個小時。

到了醫院，停下車，醫院里已經做好準備的急救人員推著擔架沖上前。

白白被抱到擔架上，推往急救室，其他人只能在門口等候。

知眠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中途，收到雨凝霜的信息：【幾點了？你不回來睡了？】

知眠忘記還沒和雨凝霜說一聲：【孤兒院有個孩子哮發作，我現在陪他在醫院，可能沒那麼快回去。】

雨凝霜語氣毫不客氣：【我要睡了，你訂其他房間吧，別回來了。我睡眠很淺，你回來的時候把我吵醒，我就徹底睡不著了，你別只考慮你自己。】

“……”誰只考慮自己？

只是知眠此刻也沒力和爭論，回了聲“知道了”。

一個小時后，院長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還是不放心趕來了。

過了許久，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李院長第一個走上前，醫生道：“還好送過來及時，患者已經搶救過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

所有人都重重都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需要院治療，他哮的癥狀……”

醫生和他們說完，知眠幫忙去辦理住院手續，院長走到段灼面前，和他握手，表達激：“這位先生，今晚太謝你了，真的謝謝……”

段灼道：“舉手之勞，孩子沒事就行。”

白白送進了病房，醫院里一切事都安頓下來后，不知不覺已經將近凌晨兩點。

大家勸李院長先回去休息，他不放心，執意要留著，所以最后他和兩個醫護人員留了下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離開了，知眠本來也說可以留下來，但是考慮到明天還有半天節目錄制，李院長讓早點回去休息。

段灼了知眠后頸，“我們先回去，明天節目錄制完了還可以過來看。”

知眠只好應下，和段灼走出病房。

外頭夜深重，更加寒冷，醫院門口，路燈點綴著街道。

走到門口，段灼把外套下，給知眠披上，孩怔愣間，聽到他疲倦的嗓音：“在這等著，我去開車。”

輕輕應了聲。

兩分鐘后，段灼把車開到門口，拉開車門上車，車里打著暖氣，很舒服。

車子往嶺山開去，這回車速放緩了許多，車安靜，半晌，知眠問他：“你怎麼會懂哮這方面的知識？”

剛才他面對白白特別專業鎮定，像是學過一樣。

“以前我大學室友也有哮，他教我們的。”他道。

“他教你們？”

“嗯，他說他怕他到時候哮犯了，我們傻愣著不會救，等會兒讓他死了。”

這話有點可憐又有點好笑是怎麼一回事。

“那他大學四年有犯嗎？”

“犯過一次，不過沒有白白這麼嚴重。”

這也算是慶幸，學到的知識今天竟然用到這了。

車子遇到紅燈停下，段灼轉頭看，“困不困？”

知眠了眼睛，“有點……”

他幫把座位放平，“先睡，等會兒到了你。”

知眠猶豫了下，道：“沒事，我陪你說說話吧。”怕他誤會，連忙又補充了句，“我怕你發困，等會兒開車不安全。”

段灼角勾起弧度，“好。”

知眠原本以為和他單獨相會很尷尬，或許是一起經歷了一場大的事，此刻聊著天，竟比從前自然了許多。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通過，從的工作聊到他的工作，知眠忽而發覺自己在他面前不再像從前那樣不自信了、不用總是仰他。

變得優秀了，也有自己引以為豪的事業，可以勇敢表達自己的觀點。

而他也突然變得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打擊或者盲目贊揚，甚至在的事業上，他竟然能給出合適的意見，不再是當初那樣，直接一口一句“很輕松，我幫你搞定”。

他想到什麼，低聲道：“這一年你的就是你自己爭取而來的，和我沒關系，我沒有去干涉，也沒有和活創百維的老總說些什麼，你放心。”

知眠抿了抿，“嗯，我知道。而且……”

“嗯？”

“我后來知道，我進活創百維不是因為你，我還誤會你了。”知眠覺得在這件事上，的確誤會了段灼。

“誤會一下好的。”

知眠微怔：“為什麼？”

他笑了下，“要是沒有那次誤會，你怎麼把的那麼多委屈全都說出來？”

從前一直忍著緒，即使回到他邊，他想想也會覺得心疼，那次說出來，他們之間至沒有問題再藏著掖著。

知眠聞言，面頰微微一熱，轉頭看向窗外，沒說話。

段灼見此，無聲勾。

夜漫漫，山路靜謐，知眠還是第一次在外頭看到凌晨兩點多的夜。

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切，還像是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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