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喝茶,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最近想喝了, ”他角噙笑, “我想和你有多點共同的興趣好,不行?”
“……”
“而且我本來沒打算在這里坐的, 是他邀請的我。”段灼語氣閑閑。
“你等會兒不許說話……”
氣得留下最后一句, 荀遙恰巧走了回來,兩人的話題便終止了。
荀遙無意瞥到知眠的手從段灼手里出,微微一愣, 坐下后,只道:“我們今天喝大紅袍吧,今天我們店里進的新貨,還不錯。”
知眠點頭。
荀遙清洗著茶,知眠想起這家店的點名, 問:“為什麼這家店取名‘沉香縷煙’啊?”
荀遙緩緩道來:“晚唐有個文學家, 名唐寅。他寫的那首《尚書惠蠟面茶》是武夷茶文化史上最早的詠茶詩, 當時晚唐時武夷茶已知名并且進上流社會,這首是徐寅為謝尚書贈他蠟面茶所作。其中第三句就是‘金槽和碾沉香末,冰碗輕涵翠縷煙。’所以后來便摘了其中四個字,取名沉香縷煙。”
知眠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而后荀遙抬頭看向段灼:“段先生,平時喝茶嗎?對茶有沒有研究?”
段灼了后槽牙,看向他,悠悠然:“懂一點。”
知眠:?
荀遙:“那你平時喝什麼茶比較多?”
“什麼茶都喝,武夷巖茶我就喜歡的,喝的也比較多。”
段灼基本會喝茶都是在知眠或者莊嘉榮旁邊,說實話,他真沒研究過。
“武夷茶中,你比較喜歡哪種?”
荀遙再度發問,段灼臉微僵——這人擱這兒考試呢?
他轉頭看向知眠,孩正下角的笑意,仿佛在說:我默默看你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段灼面不改,幾秒后開口:“玉井流香。”
“玉井流香?你喜歡這茶?”
他笑了笑,“主要是知眠喜歡。”
知眠一怔,他竟然還記得?
“對,我媽媽以前很喜歡喝這款茶。”
荀遙看向知眠,淡淡一笑:“我是一個很注重茶香的人,所以我也喜歡玉井流香。玉井流香,香氣馥郁芬芳,品后齒頰生津,如玉瓊漿耐人回味……”
知眠莞爾,和荀遙聊起了玉井流香。
在一旁的段灼,就覺在跟聽天書一樣,一句話也不上,臉漸黑。
荀遙洗完了茶,拿出一包大紅袍開始泡制,泡好后,放到段灼和知眠面前,“你們可以先嘗嘗。”
稍稍放涼后,段灼拿起,一口飲下,荀遙見此微微一笑,只問:“這茶如何?”
“味道……”段灼語氣頓了下,努力尋找措辭,“還行。”
知眠:“……”
荀遙:“你喝的太快了。”
“……”
“茶湯進口之后,先不要一下子吞進肚子,而后閉、鼓頰,先將茶湯在口腔中反復翻滾,接到舌尖每一個部位,這個時候茶湯和口腔中的唾接,發生某種化學反應,也就會產生回甘,而后再徐徐咽下。”
荀遙又給他倒了一杯,含笑道:“這回你再嘗嘗。”
段灼不自然地拿起,照著他的話重新喝了遍,這回的確覺味道更加富。
知眠手機響起,看到是林靈,便站起,“抱歉,我去接個電話。”
“好。”
段灼目追隨著知眠走出店里,荀遙便問他:“不知道段先生對茶道敢不敢興趣?”
他隨意嗯哼了一聲。
于是接下來,荀遙便和他緩緩講起了茶道。
“釋超全是明末的一名僧人,他對武夷茶和茶道的發展起到巨大的推作用,當年他……”
段灼今天來之前,想象過見到敵,他該如何宣誓主權,說些什麼話,徹底打消別人對知眠的念頭。
但是他萬萬萬萬沒想到——他來這里竟然被迫聽起了課。
荀遙就跟個語文老師一樣,段灼從小到大幾乎從來不聽語文課,因為一聽語文課,他必睡著。
而且他覺只要自己不打斷,荀遙能講到天黑。
段灼支著下,竟然開始犯困,荀遙便問:“段先生,你有在聽嗎?”
“……有。”
荀遙微微一笑,繼續講著。
末了,荀遙終于說完,段灼看到知眠還沒回來,換了個自己興趣的話題:“你和知眠的?”
荀遙聞言,笑了笑:“知眠很喜歡茶,我覺和之間如同老友一般,讓我覺到很放松自然。”
段灼臉微沉。
“不過,我們也只是見過一次而已,要說,肯定沒有你們之間那麼。”
“嗯?”
“段先生是不是把我當假想敵了?”
段灼一怔。
荀遙其實一早就察覺出來,解釋道:“我那天去聯誼,也是到了那邊才知道的,知眠對我來說是個值得結的朋友,其他方面就沒有了。而且看得出來,對你比較特別。”
……
知眠在外頭和林靈打完將近半個小時的電話,理完了漫畫上的事,走回室,回到茶桌前,就聽到段灼和荀遙在聊天,“你可以同時發展網絡電商,那茶館的年利潤……”
段灼說完,荀遙恍然大悟:“段先生,你說的這種經營模式給我開闊了一個思路,太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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