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周面無表地看著他:“你沒完了是吧。”
夏亦行不敢再打趣下去,趕低頭吃飯。
只是等吃完飯,兩人到六樓的臺上去煙的時候,夏亦行剛吸上第一口,腦子就跟一下子通了似得,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被他忽略很久但又格外重要的事。
“不對啊,顧問周,我他媽現在才意識到,我每次說到你跟溫枝的時候,你完全不抗拒啊,”夏亦行越來越不對勁,他說:“以前我要是說你跟空姐什麼事兒,你就跟個貞潔烈男似得,辟謠的比他媽誰都快。這回我給你分析你跟溫枝的事,我看你全都聽進去了。”
顧問周朝他看了一眼,眼底盡是嘲諷。
是啊,我他媽是中了邪,才信了這個你的鬼話。
夏亦行自顧自地追問:“你快說你跟溫枝到底什麼況?”
“什麼況,你不是剛親眼看見了,”顧問周嘲諷地說道。
夏亦行自覺理虧,好像確實是他拖累了顧問周,但他很快轉移話題說:“那你呢,你對是什麼況啊?”
他?
顧問周抬手將煙遞到邊,深深吸了一口,其實他很煙,只偶爾。
今天就屬于那種偶爾的況。
十月的廈江已經沒那麼炎熱,偶爾有風吹過,也夾雜著一特有海水咸味,顧問周將煙吐出來時,他的臉在淡淡白煙之后,直到他微閉了閉眼。
直到他清淡的聲音響起:“我對,確實有覺。”
夏亦行聽到想聽的話,反而沒有意想之中的興,而是極度的震驚。
顧問周這人潔自好到什麼程度呢,夏亦行懷疑他大概是民航圈最后一個男。
民航嘛,況特殊,空姐們普遍值材,都特別高。
飛行員際圈子不算廣,但好在能接到空姐,因此談也還是不愁。
在公司里,飛行員和空姐算是標配。
但顧問周進聯航這麼多年,不管聯航來來往往多漂亮空姐,哪怕有主對他示好的,他都拒絕的特別干脆,那一個快刀斬麻。
本以為他是眼高,但后來發現他好像是真的對談沒興趣。
以至于突然聽到這話,夏亦行心頭第一反應是:你也有今天。
“你他媽可真夠能憋的,連我都瞞著,”夏亦行總算從震驚中開口。
顧問周涼涼看向他:“告訴你,不是等于告訴全世界。”
夏亦行想給自己辯駁一下,但又發現,事實卻是勝于雄辯。
于是他轉移話題說:“那你還愣著干嘛,追啊,我跟你說,溫枝這姑娘,你別看現在公司沒人敢追,但私底下打聽的,不知道有多呢,都想下手呢。”
見顧問周不說話,夏亦行更急了。
他說:“顧問周,你是不是有什麼帥哥包袱,你該不會還等著人家主吧,我跟你說,這次可不同以往,以前是姑娘追著你跑,但這次人家好像真對你沒意思。”
顧問周冷笑出聲,斜眼睨他:“你故意的吧,用得著你提醒。”
他看得出來溫枝對他沒意思,用不著夏亦行這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夏亦行出壞笑:“我這不是難得見你吃癟嘛。”
“我吃癟,是誰造的?”顧問周禮貌問道。
夏亦行:“……”
溫枝下班回家,整個人還是沒打采的,連晚飯都沒吃幾口,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
原本還想找資料出來看看,所謂活到老學到老。
但當周圍安靜下來時,哪怕書攤在面前,也一個字都進不了的腦海。
溫枝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在公司餐廳發生的那一幕。
怎麼會那麼蠢!
心心念念地記了這麼多年,居然連對象都弄錯了。
溫枝覺得,現在完全就是個笑話。
以后還怎麼面對顧問周啊。
溫枝盯著面前的書,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翻來覆去的滾著,無法停止。
最后溫枝直接趴會床上,將平板電腦拿了過來,直接在上面選了一部之前收藏了好久但都沒時間看的電影。
總算電影分散了點的注意力。
直到這部電影臨近結尾,也就是晚上十點多時,溫枝手機響了。
跟有了應激反應似得,下意識朝手機看去。
溫枝不敢第一時間去看是誰打來的,畢竟之前顧問周有幾次晚上也打來電話,難不這次也是他?
打電話過來追問?
手機一直在床頭柜上震,溫枝又做了一次深呼吸。
這才爬過去,拿了起來。
等看清楚是江嵐打來的時候,整個人的繃狀態,一下放松。
“喂,”溫枝接通電話,懶洋洋應道。
江嵐在那頭已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快跟我說說,你跟顧機長還有夏亦行今天中午在公司餐廳門口干嘛?”
溫枝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床墊都在微微震。
“你怎麼知道的?”溫枝問道。
但隨后,發現自己又犯蠢了,中午在食堂門口給顧問周遞紙條,那麼多人看見呢。
江嵐著聲音說:“我一下飛機,就看群里都在討論。”
溫枝現在是破罐子破摔,語氣平靜問道:“都討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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