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茵是恒生珠寶的繼承人,爸爸剛才你也看見了,就這麼一個兒,我覺得你們兩個很適合,所以才特地給你安排的,”沈晚佩沒有因為他的話生氣,反而輕聲細語的解釋。
顧問周黑眸著冷冽,卻又忍不住勾了角,反相譏:“合適在哪兒?是珠寶公司的繼承人,我是個民航機長,我一年工資只怕都買不起手里的一只包吧。”
梁舒茵剛才背著的一只鱷魚皮馬仕。
顧問周不關心奢侈品,但并不代表什麼都不懂。
之前沈晚佩過生日,他就拖人幫帶了一只包,花了他十幾萬。
“你是我兒子,你跟有什麼不配的,”沈晚佩口吻依舊溫,但卻又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顧問周一下笑了,他說:“但我跟鹿家也沒關系。”
沈晚佩卻毫不在意:“創元集團是我跟鹿琦爸爸一起打拼出來的,鹿琦有一份,鹿裕森有一份,你也就有一份。這件事我早就跟你說過,該是你的,你就算不要,我也會給你。所以你跟梁舒茵之間,算得上門當戶對。”
鹿裕森是鹿琦父親前妻的兒子,不得不說,這個家庭確實有夠復雜的。
沈晚佩和現任丈夫是重組家庭,兩人各自都有一個兒子,只不過剛結婚的時候,兩人都忙著一起打拼事業,孩子都丟給了前任。
他們也沒什麼重組家庭遇到的問題,后來有了鹿琦,再后來兩人共同創辦的創元集團功上市,事業越來越大。
錢多了起來,人心自然就浮了。
先前三瓜兩棗的時候,沒必要爭。
現在是一個偌大的創業公司,再不想爭,也得爭了起來。
沈晚佩為什麼非要讓他跟梁舒茵這種家世顯赫的孩相親,他也猜到了緣由,無非就是雙方聯姻,爭取更大的利益。
之后不管是在集團里面爭權還是奪利,都對是有好的。
“鹿琦還小,你又不再公司里,現在鹿琦爸爸一心想要替他大兒子謀劃,我能怎麼辦,”沈晚佩微仰著頭,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比高大太多的兒子,聲說:“問周,你和鹿琦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讓你的人生變得更輕松。”
夾雜著糖炮彈的溫,往往是最致命的。
因為這會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毒藥還是糖果。
“那你問過,這是我想要的嗎?”顧問周淡的問道。
沈晚佩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出有些好笑的表,抬手了下他風外套上的褶皺,溫說道:“你以前可從來不會跟我說這麼稚的話。以前我也覺得大過天,但是后來才發現,人不到最后,都不會發現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但作為父母,我只會想要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給我的孩子。”
顧問周覺得,他媽總有一種能把全世界所有的道理,都順自己的道理。
就不管他說什麼,最后總變有理。
以前是這樣,他現在都三十歲了,居然還是這樣。
“那你有沒有問過我,對我而言,什麼是最好的?”顧問周直直盯著。
而且父母對孩子,好像天然可以道德綁架。
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只是想要讓他生活的更加輕松。
顧問周也覺得可笑,他這個年紀,難道還不能自己決定,什麼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既然今天話都說到這份上,他也不介意直接說開。
顧問周眼神徹底淡了下來,他說:“我爸去世的時候,跟我說從此以后這個世界上,你就是我最親的人。所以這幾年以來,我一直都把你當最重要的人。要不然今天也不會你一個電話,我就推掉跟我喜歡孩的約會。”
他莫名想起的溫枝,原本冷了幾分的心底,一下又微微松。
“但我不可能永遠這麼包容你,特別是當你肆無忌憚準備安排我的時候。”
沈晚佩此刻臉上再也沒了那種溫又輕松的表,這幾年來,跟顧問周的關系確實緩和了太多,以至于都忘記,自己這個兒子從來不是乖順聽話的人。
他骨子里就是決斷又冷厲的,不管是當初堅持要當學飛行,還是現在。
“哦,對了,剛才你也聽到了,我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孩。”
顧問周說完這些,雖然沈晚佩的表不太好,但他反而輕松了。
他雙手兜,又恢復了那種懶散隨意的姿態,慢悠悠說道:“如果你實在想看我結婚,那就祝我早日追到。”
顧問周開車到小區外面時,并沒有立即開進去,而是停在了路邊。
他抬頭朝自己住的那棟樓看去。
從這里能清楚看見,不管是他家還是溫枝家里,都沒人。
是出去了?還是回家了?
顧問周到底還是沒忍住,打了個電話給溫枝。
那邊接通時,溫枝有些詫異,喂了聲音,就說:“你稍等一下,我去安靜的地方接。”
“你在外面?”顧問周問道。
溫枝一愣,他一向清冽的聲音里著明顯的疲倦,聽起來也是那種心不太好的覺,說:“嗯,我跟江嵐約了在外面吃飯,你回來了?”
“回來了。”
溫枝似是不經意的問:“你出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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