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起了脾氣,里不斷喃喃道:“怎麼能這個樣子?我可是你親娘啊。”
宋廣淵對宋詩聞還是關心的,畢竟那是他親兒。
他快到京城時,頻頻派人來京中打聽,順便傳遞消息,可是幾次回饋,都沒聽說宋二娘生病了。他為保穩妥,囑咐手下士兵,去請幾位有名的大夫,到宋府問診。他先隨賀菀,去拜見賀公。若真有事,他再趕回來。
顧家人都走了,但顧國公沒走,他還等在原地。本是想在宋廣淵推不掉的時候,順道將人帶走,結果對方不需他幫忙。
兩位中年男人極為含蓄地點了點頭,算作招呼,而后并肩朝著前方走去。
宋廣淵說:“今日回京,不想國公竟然前來相迎。宋某實在惶恐。”
顧國公道:“都是親家,談何如此生疏?是拙荊一直念著要見一見尊夫人,閑著無事,便來等了。”
宋廣淵:“國公家那二位公子,前幾年回京時我沒來得及招呼,如今一看,竟已這般大了。一文一武,出類拔萃,皆是人中龍啊。”
顧國公捧場道:“宋將軍家兩位千金,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宋廣淵嘆道:“說來,我正愁心此事。昭昭的婚事,如今已有了著落,我也可以安心。只是我家二娘,如今還不知該如何安排。對了。你家四郎婚配了嗎?”
顧國公沉片刻,嚴肅說:“我家四郎年歲是已不小,可他平日行為放肆,沒有約束,我也管不了他,先任由他逍遙一陣。如今他娶親,怕是要害了人家姑娘。”
宋廣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顧國公好像很害怕這個話題的樣子。
前邊,賀菀與顧夫人說了宋初昭回京的前因后果。提起來又很氣,狠狠白了宋初昭一眼。
宋初昭心虛,主落到二人后頭,以免娘看了礙眼。
顧風簡也退了下來,在邊走著,與小聲地說話。
上次讓冽水幫忙修的葫蘆玉飾已經修好了,只是因為碎的地方太過不巧,最后進行修補的時候,做了大幅改。冽水往里加了幾塊上好的玉,重新切割打磨,將它們連了一串小小的、可人的玉葫蘆,一只只胖胖、憨態可掬,比之前的還要可。
宋初昭接過,驚喜道:“哇,這也太喜人了吧!冽水師姐好厲害!”
顧風簡說:“師姐手藝好。我跟說,你很喜歡這東西,就用心修了。”
宋初昭頓了頓,不好意思道:“我說實話你別生氣,其實我之前沒有很喜歡很喜歡它。”
“我知道。”顧風簡說,“可是你也沒告訴我,你有什麼很喜歡的東西。只夸過這個。”
宋初昭舉起手里的玉葫蘆,笑道:“現在我很喜歡的就是它啦!以后我一定常帶在邊!”
顧風簡笑說:“你喜歡就好。”
顧夫人挽著賀菀,聽完的敘述,哭笑不得道:“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麼只有昭昭一個人回來,怕是信里寫得不仔細,你二人沒看明白。其中竟然還有這般。那宋老夫人究竟在些想什麼?搞得我顧家里外不是人。”
賀菀說:“當是怕我阻攔。以為將軍回來了,就能將此事定下。”
“自己是那種子,便以為你也刁蠻。”顧夫人說,“放眼京城也沒幾個像這樣的人啊。防人不如多防防自己。”
賀菀回頭看了一眼宋初昭,說:“我原先還擔心與宋家人不習慣,原來是去賀府住了。這樣倒好。”
顧夫人:“你以為是平平安安搬出來的呀?是傅將軍親自帶兵去把人領出來的。”
賀菀從未在宋家住過,只一次放宋初昭回來,留了不好的印象,現下聽著,怎麼覺得宋家跟個魔窟似的。
賀菀問:“在宋家出了什麼事?還有方才他們說,宋二娘又怎麼了?”
“你可別提宋二娘了,這回昭昭真是冤得慌。五郎當時也在場,都同我說仔細了。”顧夫人嘆說,“那宋二娘以為昭昭是個鬼,想找道士驅邪,都找到五郎的師姐那里去了,結果把自己給嚇病了。”
賀菀瞠目結舌道:“什麼?昭昭是鬼?”
顧夫人:“是啊!不知道宋老夫人究竟都教了宋二娘些什麼,還能生出這樣荒誕的想法,你說好笑不好笑?”
賀菀簡直笑不出來。
“你們宋家,也是一團麻。宋將軍此次回來,他若得進手,真該管管。不過妹妹,你可千萬別管此事。”顧夫人小聲說,“你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宋老夫人可不是好相與的人,你要做好打算。”
賀菀失神了會兒,說道:“不會太久。”
顧夫人嘆道:“我倒是希你能住久一點,你不知道,自你離開以后,我就再沒遇到像你這樣同我聊得來的人了。可你留下若了委屈,我又為你覺得不值當。”
賀菀說:“還是要住一段時日的。”
“那就好。”顧夫人說,“你可以往賀公府里多走,也可以來我家里小住一段時日。我要好好和你商量一下兩個孩子的婚事。”
賀菀輕笑。
顧四郎覺得自己好尷尬。往前走吧,他母親瞪他,讓他不要聽。
往后走吧,他五弟瞪他,讓他不要橫進二人中間來。
于是他只能跟個小可憐似的,遠遠墜在四人后面,看著他們兩兩對,親親。還看見他五弟悄悄往人家宋姑娘手里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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