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心說，……也是真的替師姐心疼。出手怎如此大方？！

在被那箱黃金重擊之后，宋初昭哪里還想得起家里的事？

一路走過來，都想著自己可真是有錢。顧五郎也真是有錢。

顧風簡將送到宋府門口，在要進去之前，又從上出了一個木匣，遞過去說：“先前的東西算我師姐送你的。這樣東西，是我送給你的。”

宋初昭累了，甚至提不起驚訝的勁兒：“你怎麼總送我東西？”

“你沒聽那掌柜的說嗎？”顧風簡低著頭，把匣子塞進手里，“自然是因為我喜歡送。這沖尋常。”

第55章 獵場

宋初昭幾乎是跑進家里的。

臉上有微微的熱意，手心攥著東西在出汗，正要低頭打開的時候，突然發現宋廣淵站在前面。手抖了下，差點沒被嚇出個好歹，連忙把盒子收進袖子里。

“爹，你等我啊？”

宋廣淵假裝沒看見的小作，問說：“你母親說，都告訴你了？”

宋初昭點頭。

宋廣淵在前邊帶路，招了招手說：“與我走走吧。你是如何想的？”

“我沒如何想。”宋初昭跟上他的腳步，說，“父親你如何想？”

宋廣淵邁在小路上，仰了下頭，似乎在回憶該從何說起。

黃昏下越發昏暗，他的影子也變得模模糊糊。

終于，宋廣淵開口道：“我時，常被人看不起。空有一孔武之力，卻并未念過多書。我母親也不喜歡我，偏三弟，什麼都要著三弟來，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出息，宋家想耀門楣，只能依靠老三。”

宋廣淵說：“其實我不明白，都是同一個父母，為何我要此偏待。我便發誓，我定要出人頭地，做番事業給他們看看。”

“我的發妻，是我母親給我定的親。也沒讀過什麼書，只曉得聽話。聽我母親的話。后來我遇到了賀將軍，他看我忠厚，又念及我父親的，對我很是倚重。說實話，當時我對賀將軍，比對自己家人要敬重得多。他也是有能對我公平以待的人。”

宋初昭說：“所以你對外祖父，多有敬仰，想報答他的恩嗎？”

宋廣淵說：“談不上什麼報答。娶你母親，遠走邊關，是我自愿。我所求是平步青云，恰好上這個機會了。之后賀公確實對我提攜諸多，宋家能有今日，怕是京城中不人都要眼紅。若非如此，我至今還是賀將軍手下一位小小的將士，替人打打雜務，平日做些無甚大用的事。”

宋初昭盯著他了，然后說：“父親，你這樣說，是想我能好過些吧？這麼多年了，無論是義還是私心，怎麼可能分得那麼清楚呢？”

宋廣淵偏過頭，笑了下：“我只是直言罷了。賀菀心地善良，對我母親諸多忍讓，但你不必覺得虧欠什麼。當初做決定的人是我自己，如今著富貴榮華的，是整個宋家。我母親從前就對我大不滿意，自然也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好臉。可你記住，在宋家，無人能說你什麼。你只管大著底氣，回應他們。沒必要因著我，在這里委屈。”

宋初昭說：“爹，我知道你的苦心。你不必替我們擔心。”

宋廣淵停下來，與面對面地站著，說：“昭昭，你是我親手帶大的，你在我邊十多載，我視你如親子。只是，我這父親向來不算合格，總是忙于公務，對孩兒不知該如何教養，待你過于嚴苛。多是你母親在管教你。你跟著我，在邊關吃過不苦頭。如若當初你是生在京城，如今應該輕松愜意得多。”

宋初昭說：“沒有這個如果。而且我還喜歡邊關的。”

宋廣淵點頭：“是，沒有這個如果。但是，如果你還認我，往后，我依然是你父親。”

宋初昭說：“你自然是我父親啊。我了十幾年爹呢，哪能平白無故沒了？”

“嗯，好。”宋廣淵笑了出來，眼中也沁出些淚來。父二人互相看著又笑了笑。

宋廣淵拍著的肩膀：“昭昭，爹見你快要親，心里很是高興。我與你娘商量過了，還是希你能從宋家出嫁。所以此事，你私下知道，但萬不可告訴二娘，以及老夫人。”

宋初昭點頭。

宋廣淵遲疑了片刻，又說：“傅將軍……是你生父，他，也是個極好的人。當年他居高位時，依舊與我親如兄弟。我當著他的面娶了你娘，他不知，也只是避我不見。這麼些年來，他雖過得鮮，可始終人看著可惜。我也沒想到，他至今仍是個孤家寡人。此事你自己看著辦，不必顧忌我。我鮮在家，若是有人能照顧你們，我也就放心了。”

宋初昭想到傅長鈞，心復雜起來。

若對方也是自己的爹……那還真是有點兒厲害。出門打架都不用怕了。

宋廣淵又了一聲。

“昭昭啊。”

宋初昭：“誒。”

宋廣淵問：“顧五郎究竟送了你什麼，讓你如此高興？”

宋初昭把手往背后一藏：“才不要告訴你！”

宋廣淵說：“……我只是想照著買而已。你要親，嫁妝和禮，爹還要給你準備著。”

宋初昭道：“哪有照著買的道理！你也太不用心了！禮自是要你自己挑的呀！我就一次親，你還要照著別人的東西買，這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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