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酒纖長的睫輕輕了兩下,瓣抿一條直線。
厲家……究竟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老爺子總說他自顧不暇?
為什麽明知道這裏的傭人不用心照顧三爺,卻不辭退還放任他們繼續待在這裏?
“咳、咳咳咳……”
房間裏傳來一陣猛咳,管家心底一慌,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見側的人已經先他一步推開了房門。
“三爺,你還好吧?”
偌大的房間昏暗得不像話,厚重的窗簾將隔絕在窗戶之外。
整個房間都著一詭異森的覺。
虞酒甜的嗓音在安靜得不像話的房間裏響起,顯得格外突兀。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虞酒朝著側的牆壁去。
指尖剛到開關,房間裏就傳來一陣嗬斥:“滾出去!”
虞酒在牆上索的手一抖,手指在開關按了下去。
“啪嗒”一聲,房間被燈填滿。
虞酒終於看清了房間裏的人。
他坐在窗邊的椅上,背對著虞酒。
從虞酒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個直又單薄的脊背。
那背影寂寥中著幾分蒼涼。
燈打開的那一瞬間,虞酒清晰地看到,男人抬起手,遮擋在眼前。
直到眼睛適應了燈,才緩緩將手垂下。
“哪來的野丫頭?滾出去!”
男人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嗓音格外低沉黯啞,語氣中夾雜著一難以言喻的暴躁,仿佛他下一秒就會衝過來將惹了他的人撕碎片。
虞酒試探得向前走了兩步,“三爺,我是虞酒,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這三個字一說出口,虞酒蒼白的麵頰頓時染上了一層緋紅。
同時,心底也多了一忐忑。
厲斯年冷嗤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漆黑深邃的眸子驟然變冷,卷起一層風暴,“給你三秒鍾,滾。”
虞酒懵懂得眨了眨眼,徑自走過去。
站在門口不敢上前的管家額角猛地跳了跳。
哎喲他的小祖宗啊!
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千萬不要招惹那位混世魔王!
厲斯年發起火來,可不管你是誰!
“三爺,我虞酒。是你的未婚妻。”見厲斯年沒有反應,虞酒重複道。
厲斯年坐在椅上沒,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劃過一抹暗諷,“未婚妻?嫁給一個毀了容的殘廢,你確定?”
厲斯年抬起眸子,漆黑深邃的眸子裏劃過一抹自嘲。
誰會嫁給一個毀了容的殘廢?比如白家,在得知他出了車禍之後,第一時間將兩家的婚約取消,毫不拖泥帶水。
嗬——
這世間,多得是牆倒眾人推。
他不需要未婚妻,也不需要有人在意和照顧。
自生自滅不好嗎?
反正……他本就是多餘的那個。
從來沒有例外過。
虞酒心口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泛起了一疼意。
記憶中那個笑得溫暖肆意的年,在不知道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了。
在被大伯一家欺騙、榨的時候,那抹笑無數次支撐著熬了下來。
十年深愛,卻變成了他的嫂子,淪為了人人喊打的潘金蓮在世,淪為入獄五年的階下囚,他卻不知那夜的女人是她。五年牢獄,因為霍北冥那句‘好好關照她’折磨的她模樣大變,生下死胎。五年前,她求他信她,他不屑一顧,叫她嫂子。五年後,她願意終身為亡夫守寡,他卻死纏不休。南煙說:“霍先生,我錯了,我做了五年牢了,求你放過我。”他說:“放過你,除非我死。”
五年前,一場意外,讓她的人生天翻地覆。找了五年的男人卻意外闖入她的生活,強勢地攪起風浪。她恨他,他卻用儘手段,將她心中的恨一點點抹掉。他是跨國集團HG的總裁,呼風喚雨,卻將她捧在手心獨寵一生。
秦安安本是集團千金小姐,卻因爲公司瀕臨倒閉,成了無人問津的落魄少女。後媽的出現,給秦安安本就落魄的生活雪上加霜;被後媽逼迫着嫁給身有殘疾的大人物傅時霆。拋開他本人的不談,這樁婚事確實是他們秦家佔了很大便宜,然而這樣的男人,誰會將自己的姑娘嫁過去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