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回過神,幽沉的目著虞酒,“你太吵了,我睡不著。你如果在我邊,等你再說夢話的時候我可以隨時醒你。”
“隻此一次,再有下一次我可不管你。”
虞酒張了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致白皙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蒼白無力。
“還不快把被子和枕頭拿過來?”見虞酒傻站在床邊,厲斯年開口提醒道。
虞酒回過神,連忙將被褥和枕頭拿了過來。
抱歉得著厲斯年,“三爺,對不起……”
是三爺,不是三哥。
厲斯年苦笑了一聲,他就知道這丫頭是個沒心沒肺的。
單憑他一句話,就對他築起了心牆。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朝著虞酒出手。
虞酒將枕頭放好,麵前突然多了一隻掌心。
疑得抬眸,就見厲斯年緩緩開口,“手給你牽。那些都是夢,沒什麽好怕的。不許再吵我睡覺。”
虞酒愣愣地著厲斯年,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厲斯年不耐得催促了句,“不要算了。”
說著,便要收回自己的手。
“要要要!我要!”虞酒連忙抱住厲斯年的手臂,眼底的防備和警惕頃刻間消失不見。
眨著一雙漉漉的眸子,眼底閃爍著星星點點的芒,耀眼又璀璨。
“三哥,謝謝你。”
“三哥你真好。”
“三哥……”
“閉,睡覺。”厲斯年重新躺回去,任由虞酒抱著自己的手臂。
耳邊回著孩甜的嗓音,厲斯年覺得自己的心跳又開始不控製了。
他故作不耐得朝著虞酒嗬斥了聲,緩緩閉上了眸子。
虞酒仰著頭看他,臺燈的燈為他致的廓鍍上了一層金的芒。
虞酒怔怔得看著,角也忍不住彎起一抹甜的弧度。
“三哥,晚安。”說完,便緩緩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的功夫,虞酒就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耳邊清淺的呼吸聲,厲斯年緩緩睜開了眼。
著手臂上傳來的溫熱,厲斯年忍不住彎了彎角。
“晚安,好夢。”
說完,也閉上了眼。
厲斯年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然會讓虞酒來他邊睡。
了解厲斯年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喜歡與人親近,哪怕是唐哲和宋辭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讓厲斯年放下心房的。
著虞酒恬靜的睡,厲斯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淺淡的弧度,漆黑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寵溺。
這一夜,他依舊一夜未眠。
沒有人知道,他有很嚴重的失眠癥,剛到厲家的時候他和虞酒一樣,每天晚上都做著重複的噩夢。
夢裏每個人的麵孔都是猙獰的,冷酷的,憤怒的。
久而久之他對黑夜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排斥,他討厭黑夜也討厭睡覺。
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讓強迫自己克服對噩夢的恐懼,忘記曾經那些骯髒不堪的過去。
可是命運似乎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兩個月前的車禍這個世界僅存的一希。
不過好在……
厲斯年偏過頭,向側睡得正香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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