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煙霧繚繞在昏暗的房間,腳邊是沾滿漬的白襯衫,後背一片模糊,令人目驚心。
傷口深可見,鮮紅的還在往外滲,隨著每次吸煙的作,一陣陣劇痛襲來。
傅零珩眉頭皺,額上滲出細的冷汗隻增不減。
他就那樣坐在沙發上有十幾分鍾,待一支煙燃盡,他才緩慢站起踱步到浴室。
隨著頭頂花灑的熱水澆灌而下,後背那濃稠的順著脊背被悉數衝刷,傷口火辣辣的痛刺激著傅零珩的神經。
浴室裏氤氳霧氣,淩的發不斷有水珠滴落,他咬牙關,快速衝掉一難聞的腥味,換上幹淨的睡袍走出去。
“小心小心,樓梯拐角不好上,別磕了。”
“樓上房間的窗戶打開通風,床單被褥全部按照的喜好來。”
走廊外吵吵嚷嚷的靜越來越近。
傅零珩打開房門往外看了眼,隻見傭人們抱著全新的床上用品進進出出,樓梯口扛著床墊、沙發的搬運工人正大汗淋漓的往上走。
看著眼前一堆子人忙裏忙外的模樣,他疑皺眉:“這是在幹嘛?”
聽見聲音的林叔,立馬恭敬的走過去跟他解釋:“爺,這是老爺吩咐我們給布置的房間,說是怕您傷了不方便,會擾了晚上休息。”
“不方便?”
“老爺的原話是,既然您想跟鬧離婚,那他也不攔著,索讓你們分房睡,還說.....”
林叔言又止,咽了兩口唾沫,實在不知該不該繼續往下說。
傅零珩失了耐,繃著臉冷聲道:“有話一次說完!”
“呃.....那個.....老爺還說.....若是日後再遇到哪個如意郎君,他老人家可以當娘家人替把把關,給陪嫁一套市中心的三層大別墅。”
林叔說的膽戰心驚,不敢看傅零珩的眼睛。
關鍵,老爺子這話說的確實紮心肺,每個字眼都夠他被生吞活剝幾百回。
這話一耳,傅零珩的臉驟然凝固,那墨眸如點漆中沒有毫溫度,似徹骨的寒氣,分分鍾能活剮了所有人。
老爺子夠狠!
前腳剛把他揍的跪在地上站不起來,後腳家公司就把床墊送上門了。
本想著黎斐不理他至晚上睡覺是在同一間房,這下好了,白天見不到人,晚上不到鬼的。
還打算什麽.....
給黎斐當娘家人,替把關?
傅零珩憋著一肚子髒話無宣泄,他媽的,他不如出家當和尚算了!
“爺,要沒什麽事,您就好生歇息,我讓他們作輕點。”
林叔小心翼翼的說完,便轉頭走過去樓梯口指揮著搬運工人們輕拿輕放。
“這個化妝鏡,一定要小心,別弄壞了。”
窗外晴空萬裏,車水馬龍,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旋朗國際商廈。
司侃侃即便是坐在椅上也阻擋不了想要出來逛街買買買的心。
此時,四大金剛中的一員正推著進了一家高奢專賣店。
“侃侃,你不會連吃飯睡覺,他們都寸步不離吧?”
黎斐瞧著前方開路的三大壯漢,兩條黛眉輕蹙,低聲音問司侃侃。
“不然呢,厲嘉謙那個王八蛋,拿我當刑事大案的犯人看管,非說顧老太婆跟沈家人會因為沈念念的判決不服來報複。”
司侃侃派出去的律師團隊辦事效率一點不比何橋南低,年初三法院裁決就下來了,沈念念以故意傷害罪被判兩年有期徒刑。
就因為手賤推了一把,功給自己喜提兩年包吃包住的待遇。
黎斐點頭,對待那種惡有惡報的人,向來是不會心生半分憐憫。
“這也算是自食惡果,厲嘉謙的考慮也不無道理,就是這個做法太誇張了些。”
“他那不誇張,那有病,職業病犯起來,滿大街看過去都是嫌疑人,唉,不提他了,一提到他,我就腦仁疼。”
不是這條沒好行不便,一準跑路,跑的遠遠的。
逛了一下午,喝水有人倒,東西有人拎,就連消費都是四大金剛刷的卡,司侃侃從原本出門的興致變現在蔫兒了吧唧的西蘭花。
“我是殘了,不是手殘了,買單刷卡我還需要你們來嗎?”
提著大包小包的壯漢跑過來恭敬地對說:“報告大小姐,這是厲隊吩咐的,您今天出門的所有消費,都刷他的卡。”
那張銀行卡沒有碼,以至於司侃侃在前麵拿什麽,他們跟在後麵,統統都讓導購員打包付錢!
一圈下來,除了要推椅的老大,其餘三位雙手、脖子都掛滿了品牌紙袋。
“......”
司侃侃無語,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們,甩不掉的牛皮糖,跟他們說十句話,有九句半是不通的,真是煩死個人!
黎斐買完自己的東西走出來,見僵持不下的好友和一不的四大金剛,提議:“侃侃,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這坐著椅也不方便,要不先回去吧?”
一聽要讓回去,司侃侃是一百八十個不願意,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哪兒能那麽早就回去?
“才五點,我們一起去吃個飯,然後找一家會所,姐們兒帶你去好好放縱一番,點幾個男模取悅一下自己。”
司侃侃笑得一臉心花怒放,從跟顧汀白分手以後,就倒黴催的一次又一次躺進醫院。
別說去蹦迪了,就連正經咖啡廳都沒再去過。
“你確定你要拖著你這打石膏的,去點男模嗎?”
這麽新鮮的詞匯,黎斐還是頭一次聽說,更是頭一次聽司侃侃說。
打知道司侃侃的份後,還是有點震驚的,一個格活潑開朗的大小姐,竟然會甘願為顧汀白收起棱角。
“紀念一下,我那撞的頭破流的!”
沈念念獄後,婚禮也就理所應當的取消,顧夫人天在家以淚洗麵拍大,聲稱自己弄丟了一尊財神爺。
顧汀白還和以前一樣,一頭紮進顧氏,隻想著讓顧氏重回父親所在的輝煌。
可惜.....
鬧了沈念念那麽一出,高過顧氏一等的沈氏在暗地打,搞得現在顧氏作一鍋粥,比他剛回國那陣子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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