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麵容憔悴，眼底卻是讓人容的正直與堅韌。

“徇私枉法之事，我從未做過，絕不會承認。你們這般行事，總有一日會遭報應的！”

騎馬絕塵而去。

抓的人追了上去。

看熱鬧的好事者也追了上去。

不多時，就停在了一山崖前。

這地方是之前就挑好的，山崖不算太高，但也有十多丈。

瓔翻下馬，一步步走向山崖邊。

“即便是碎骨，我亦不怕！隻要能將這清白留在人間，你們休想將髒水潑在我上，給我造這莫須有的罪名！”

說罷，縱一躍，消失在眾人眼前。

自然沒有落崖底。

早就準備好的漁網兜住了，將帶到了一個人的懷抱之中。

瓔靠在夜景湛懷裏，聽到了他慌到不行的心跳。

抬眼看到他的眼睛紅了一圈，還有幾分抖。

可見他方才有多張。

“阿瓔，不可再這般任了。”夜景湛方才等在這裏，每一瞬都是煎熬。

還好安然無恙。

瓔輕輕嗯了一聲。

山風凜冽，他們藏在山崖間的一山之中，難免有些冷。

夜景湛下服裹在了上，又將微微發涼的手摁在了懷裏。

他們早就在山崖下安排了一摔得麵目全非、模糊的首。

隻能從著上辨認份。

至此，季贏的任務已經完。

夜景湛帶著瓔回到王府的時候，季贏的死訊已經傳遍京城。

百姓無不震驚悲痛，可惜這樣一個為民做主的好竟然被誣陷死。

不人到刑部門外聲討，甚至有人在門口潑灑了許多汙，連後門也沒有放過。

刑部裏頭的人想要出來，就得從汙上踏過。

瓔特意換了一服出去看熱鬧。

聽說刑部尚書氣得臉都綠了，卻也毫無辦法。

想必皇上也氣得不輕。

畢竟，他是想要將人活捉定罪，名正言順死的。

卻不料瓔給他來了一出“以死明誌”，點燃了京城百姓的怒火。

本不下來。

狀告瓔的幾個員不知怎的被了出來，連同他們從前的爛事一並傳揚得到都是。

就連小孩都會唱嘲諷他們的順口溜。

通政司更是收到了雪片一樣的狀紙，要求皇上嚴懲幾人。

更有人借著此事到幾人府上打砸搶燒，差點鬧出人命。

一時間，京城裏得不樣子。

已經定案的事，皇上自然不能推翻。

隻能找人抓了幾個帶頭鬧事的，將人關了起來。

聽聞那幾個人沒能在牢房之中撐過一晚。

如此，京城才恢複了平靜。

但這不過是表麵上的平靜罷了。

皇上用這樣的手段鎮，被反噬不過是遲早的事。

瓔站在摘星樓上往下看，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想要真正將東臨奪過來，就得將京城的水攪得更渾才行。

一陣風起。

天忽然暗了下來，似是要下雨了。

“姑娘。”清風在後喊了一聲。

瓔點了點頭，轉下了摘星樓。

才回到瀟湘館，大雨就傾盆而下。

這次的雨不知為何大得驚人，閣樓上竟然了水。

館主讓人修補屋頂。

瓔站在房間裏，忽然想起那一日在驛站，也是這樣大的雨，在屋頂上淋了半個多時辰。

渾，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夜景湛從外頭走了進來。

屋頂的瓦被掀開一塊，好巧不巧就在瓔頭頂上。

落下來的雨淋在了上，卻似渾然不覺。

“阿瓔！”夜景湛走過去，一把將攬懷中，拿出手帕來為去上的雨水，“怎麽不知道躲？”

瓔抬眼看著他，淡淡道：“想到往事，走神了。”

夜景湛看著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說的往事是什麽。

他心頭狠狠一痛，卻不知該說什麽。

隻是將抱得了些。

屋頂修補好之後，瀟湘館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前陣子因著夜晟從中作梗，就已經不再見客。

回到這裏好幾日，所見的也隻有夜景湛一人。

夜景湛不知道從哪裏湊了二十萬兩銀子來，說要為贖。

其實他早就看出來，才是瀟湘館的主人。

但依舊心甘願拿了銀子出來。

白給的銀子，沒有不要的道理。

瓔讓館主收下了。

旋即宣布要跟夜景湛離開。

京城之中一片嘩然。

分明先前在瀟湘館裏見到夜景湛的時候還被嚇暈了過去。

沒想到一轉眼竟然要跟他回府！

“沒辦法，若是你能拿出二十萬兩來，也可以跟你走。”

“就是，我看也是不由己。並非是真的願意。”

“真是可憐，要是被晉王帶走，還不知道會被折磨什麽樣子。”

瓔從馬車上下來，聽到這些話，不由笑了笑。

是折磨，但不是折磨。

夜景湛也下了馬車。

說閑話的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閉了。

夜景湛牽著的手，正要往回走。

一道人影突然飛奔而來，手中拿著一個竹筒，想要將裏頭的東西潑到瓔上。

夜景湛立刻將瓔護在了懷裏，抓住了來人的手腕。

竹筒裏的有一小部分潑在了他的手腕上，但更多的則潑到了來人上。

那人痛得慘不止，重重摔在了地上。

夜景湛這才看清，企圖行兇的人，竟是永嘉。

如今已經不再是縣主了。

安國公當年的事被抖出來，皇上褫奪了他的爵位，順帶也剝奪了的縣主之位。

夜景湛還以為，失去一切，會學會安分。

看來，還真是半點也改不了。

竹筒裏的不知是什麽，有極強的腐蝕。

他的袖被腐蝕掉一塊，裏頭的也傷得不輕，仿佛被烈火灼燒。

“阿瓔，沒事吧？”但他卻顧不得上的痛，隻張地看向瓔，生怕那濺到上半點。

瓔搖了搖頭，“我沒事。讓我看看你的手。”

夜景湛好似這時候才想起自己了傷，皺著眉嘶了一聲，“好疼。”

“怎麽傷得這般重？”瓔看到他的傷，驚訝不已。

永嘉還真是夠狠毒的。

盡管是衝著來的，但應該也考慮到了誤傷夜景湛的可能。

了這麽多年的人，終於將的心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