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川繼續冷聲道:“你再去把那些待林瓷和母親的人調查出來,讓他們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他們這樣的人,就應該牢底坐穿。
小恪連忙回複了一句好。
掛斷電話以後。
陸薄川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僵了很久很久。
他無法想象林瓷那兩年是如何度過的。
更無法想象,林瓷好不容易離苦海,有了陸家庇護,結果自己母親卻在麵前,墜深海。
而那時候,一個人,獨自承包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壞緒,所有的絕,都自己吞了下去。
父親是英雄。
如果不是的父親,那失去父母的人,就會是他陸薄川。
可沒有麻煩過陸家一次。
因為並不知道,父親跟陸家之間的關係,母親也沒有告訴過。
而現在知道了陸家跟林家的淵源,可依舊沒有告訴他這些事。
陸薄川能猜到,林瓷大概率是不想讓他疚。
明明自己已經深陷泥潭,可連泥潭的髒東西都不願讓他到。
陸薄川口悶的慌,他一直覺得自己厲害的,沒想到林瓷他媽的比他還厲害。
什麽都不跟他說,隻會一個人憋著,就連嫁給他,也不願意麻煩他一點事,直到病的堅持不下去了才肯來找他。
結果還看到他跟其他人在一起……
這誰能得住,換了誰能?
陸薄川抓住自己頭發,陷痛苦。
王管家看見陸薄川不對勁,連忙上前詢問他怎麽了。
陸薄川眼底猩紅地掃了眼王管家,黑眸冷沉,薄輕掀道:“林瓷嫁到陸家的三年裏,你們有沒有發現過不對勁的地方?”
王管家搖搖頭,“沒有,陸爺。對我們這些傭人都很和善,也很好,有時候還喜歡坐在院子裏曬太,每天的笑容都很治愈溫暖,很溫和,沒有什麽架子,對家裏的傭人,包括我,都像是在對待家人。”
他們都很喜歡。
其實有時候私下還會為鳴不平,說人這麽好,陸爺卻不回家看一眼。
有時候聽到他們的議論,還會訓斥他們,說讓他們別胡說,是的錯,跟陸爺沒關係。
多好的姑娘啊……
都那樣了,還為陸爺說話。
陸薄川低頭,“嗯……懂了。”
“陸爺,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王管家擔憂地問道。
陸薄川輕輕地扯了扯,表示沒什麽事,就上了樓。
打開房間的門,陸薄川發現林瓷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床上,一直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就連他進了房間,也不知道。
陸薄川順著的視線看去,是一堵牆,什麽也沒有。
他頓時間有些害怕,迅速地來到了麵前,眉心微皺地出聲道:“瓷瓷,你在看什麽?”
林瓷愣了愣,這才回過神,發現陸薄川已經坐在了的邊。
稍微地有些不太好意思,搖頭說道:“沒看什麽……”
隻是單純的喜歡發呆而已。
陸薄川鬆了口氣。
隨即眸清冷地看著。
既然已經知道林瓷那兩年發生的事,他也沒必要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那些事,跟陸家沒關係,他會當做不知道,等林瓷主告訴他,可是現在他既然知道跟陸家有關,他就做不到坐視不理!
陸薄川眼神暗淡,漆黑的眼睛沒有溫度,他說:“瓷瓷,你了那麽多委屈,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告訴我?”
“我陸薄川,就這麽不值得你依賴嗎?”
林瓷聞言,愣了愣,略帶不解地看著他,“什麽?”
陸薄川一字一頓,“我已經知道你那兩年發生了什麽,你不要再跟我裝傻。”
林瓷瞬間僵住,眼睛也睜大了些許,“你……你怎麽會知道?”
陸薄川:“你真當老子蠢,會等到你來告訴我?我一早就讓人去查了。”
“瓷瓷,你為什麽要這樣瞞著我?那些人會找上你,本來也就是因為陸家,他們不敢對付陸家,所以才會牽連你們,你不該藏著掖著。”
這樣顯得,他是被人保護的那一個似的。
林瓷垂下眼皮,說道:“我不是不想跟你說,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一個人痛苦,總好過兩個人痛苦。
何況這件事,陸薄川也是無辜的。
不該那麽自私,把他也牽扯進來。
真的做不到啊。
陸薄川清冷一笑,“那你覺得什麽有必要?”
他額頭青筋暴起,儼然是被氣的,可是又不能衝著林瓷發火,隻能抑自己的脾氣,眼眶泛紅,地注視著,“我們是夫妻,你餘生都是我的,遇到了任何問題,我們首先想的,難道不是一起去克服嗎?你為什麽腦子裏就隻有逃避?逃避能給你帶來解?”
林瓷聞言,說不出話了。
也不知道要怎麽去回答陸薄川的問題。
良久後,隻說了一句對不起。
除了道歉,實在想不出別的話。
陸薄川眼眸瞬間冷了下來,道歉……又他媽道歉。
就隻會道歉是吧?
陸薄川眼底一片鷙,連帶著呼吸都變得稍微有些沉重,他一字一頓地問道:“除了道歉,你就沒別的話要說了?”
林瓷:“陸薄川,我也不想瞞你,隻是我覺得這種事你沒有必要知道。”
“你要是難,覺得難,那你可以罵我,我願意承,但我真的……”
“你真的什麽?”陸薄川打斷,“你真的不想牽連我,你真的不想跟一起承擔!”
“林瓷,陸家沒你想的那麽弱,對付幾個嘍囉很簡單,一句話的事,可是你什麽都不跟我說,一個人藏在心裏……把我當什麽了?你嫁給陸家,難道就不是為了尋求庇護嗎?”
林瓷嚨酸,“我不是沒想過找你,隻是那時候我覺得嫁給你已經夠對不起你了,而且我並不知道陸家跟林家的關係,就更不想麻煩你,後麵他們要錢才肯放過我媽,我有想過要找你,可是我媽本沒有給我那個機會,直接跳海了。我媽死後,我就更不想依賴你了,那些請求你的話,我也說不出口。”
“因為我一直覺得,是我虧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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