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阿姨見裴鬆鶴和沈知懿相繼出了別墅,還以為他們都已經走了,準備上樓打掃衛生。
剛到樓梯口,便看見次臥的門被人打開。
連忙過去,沒想到對上了顧予曦那雙翳而微微泛紅的雙眸。
不嚇得退後了兩步,“顧,顧小姐,你怎麽在這裏啊?”
顧予曦察覺到自己失態,別開了雙眼,按捺住那些瘋狂和疼痛的緒,走到顧阿姨側,勉強揚一笑,“顧阿姨,這間臥室之前是誰在住啊?”
顧阿姨了然的敷衍道,“顧小姐,這間臥室的用途我不方便對您講!而且您最好盡快離開,裴總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我怕他看到您出現在這裏,會遷怒於您的。”
“連我也不行嗎?”臉上的笑容已有些僵。
“裴總說的是,任何人。”顧阿姨畢恭畢敬卻無甚的重複道。
顧予曦掌心仍著那隻耳環,把冰涼的翡翠都捂上了溫度,回眸看了一眼這間空的臥室,咬牙離去。
-
午後烈被岸邊鬱鬱蔥蔥的梧桐樹葉濾過,投下半湖的浮碎影。
沈知懿看著麵前那人頎長的形,幾次想開口卻都沒有出聲,反倒是幾隻網的鳴蟬替出了刺耳的音調。
來到車庫,裴鬆鶴打電話醒了正在午睡的老趙。
他自己則站在門口的位置煙,從他深吸肺的頻率來看,應該是忍了好一會兒。
來送也不過是個借口,不舍得讓顧予曦聞到煙味才是真的。
“把卡還給我。”扯了扯他挽住的袖口,使得他腕間那串佛珠磕出清脆的響聲。
裴鬆鶴垂眸,視線落在自己晃不止的黑弟子珠上,“不給。”
“這是我的卡!”不可置信地瞪他。
他啟,白霧從口中緩緩溢出,模糊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這不是你給我的嗎?送人的禮沒有要回去的道理。”
沈知懿被他捉弄了一上午本就不好,在看到他和顧予曦如此親的舉後,這份委屈與妒火瞬間升騰,如荒草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不給就算了,反正也都是鋪子裏賺的錢,就當還給東了。”表冷了下來,忿懣的緒在聲調裏昭然若揭。
那張卡裏是從經營‘懿念’到現在所賺的全部收,現在卡還給他了,房子搬出去了,過兩天再把那輛寶馬開回來,就真的兩清了!
沈知懿越想越難過,覺得這樣做是在把他所有的痕跡從自己世界裏抹殺,明明他還沒提出結束這段關係,卻已經主宣判了死刑……
片刻,老趙晃晃悠悠的從車庫外走進來,瞟了一眼擾他清夢的沈知懿,無言坐上了駕駛位。
也跟著上了車。
本以為裴鬆鶴完一煙後,會過來跟說些什麽,哪怕是慍怒的嘲諷。
可直到車輛開,裴鬆鶴也沒有主上前,反而側為他們讓路。
沈知懿不回頭,從後車鏡中看到裴鬆鶴仍站在背,掏出打火機又點燃了一煙,目送著庫裏南駛出環島。
像極了那日搬出清音別苑的畫麵。
現在也搞不清楚他們兩人到底算什麽關係,金主與人嗎?
有哪個人會被金主親手送到自己侄子的家裏呢?
說他們已經結束,可又貌合神離。
來,他不拒絕;走,他不挽留。
倒顯得像朝三暮四的那個,而他才是不離不棄之人……
的形容沒錯,喜歡上裴鬆鶴那一刻起,心就像被蛛吊著,懸在半空,黏在網上,卻遲遲不肯給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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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裏,用裴延澈的話形容,沈知懿眼可見的喪了下來。
雖然平日不笑的時候也清清冷冷,可現在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從早到晚把自己關在家中,連續半周都沒有去過店裏。
每次裴延澈下樓,都能看到抱著零食坐在沙發上投屏看電影,一部接一部自播放。
除了的在,表沒有毫變化,仿佛電影裏的人悲歡喜樂都不能令到容。
不過還好,還會吃,還會顧念著肚子裏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寶寶。
傍晚,裴延澈下班後回到洋樓,擰開大門鑰匙,便瞧見沈知懿盤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烏錦般的長發遮住半張側臉,出鼻梁到下頜姣好的弧度。
投屏反出的熒襯得皮都沒了,一潔白的連平添幾分朦朧之,讓裴延澈覺得眼前這人似乎下一秒就要乘風飛走。
“你這樣子是打算修仙啊,還是要進軍演藝圈啊?”他忍不住上前問道。
“要你管。”沈知懿把手裏的薯片朝他遞過去,麵無表道,“吃不吃?”
裴延澈不肯接,坐到側故意打趣道,“你知道你現在這頹廢的狀態特別像什麽嗎?”
“像什麽?”毫無波瀾的問道。
“像失了!”
沈知懿呼吸一滯,轉頭朝他瞥去,見他臉上除了促狹和幸災樂禍沒有多餘神外,才緩緩鬆了口氣。
“你別瞪我啊,我知道你不可能有男朋友,開個玩笑都不行嘛!”裴延澈被滿是殺傷力的森然瞳孔嚇到,尷尬地笑了兩聲。
“你為什麽認定我沒有男朋友?”不聲地開口,嗓音輕飄如霧。
裴延澈不留餘力的譏笑,“你要有男朋友,還會花錢找肖源旺那家夥上門演戲嗎?”
斜睨著他,烏黑的眸子裏平靜無波,卻讓裴延澈到一冷意。
“你不會……真失了吧?”他震驚得聲線都在抖。
沈知懿驀地一笑,轉過頭繼續吃懷中的薯片。
裴延澈從眼底尋覓出玩味,心有餘悸地磨了磨牙,“你這死丫頭,嚇死我了!說好的一起做單狗,你敢背棄誓言試試看!”
“你為了顧予曦保持單形象,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當狗,遇到合適的小哥哥我肯定往上衝!”頭也不回的奚落道。
“不行!你還太小不能談。”
裴延澈這話口而出後,兩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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