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還請，你們還小！”

“心中也許有些不明白，以至于一時糊涂！”

“但是，你們可以問問你們的大兄！”

始皇帝著諸子，語重心長，道：“不是朕不想將帝國托付給你們，而是，如今的帝國你們都承載不起！”

“讓你們執掌帝國，將會讓大好的局面一朝盡喪！”

“諾。”

點了點頭，嬴高眼中掠過一抹凝重，他心中也不再抗拒，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雖然是才學一般，但是也清楚，如今的大秦，到底有多，以及局面有多麼的復雜。

嬴高不寵，所以府邸并不大。

但是，他們接的教育，幾乎都一樣，除了扶蘇是個特例，從一開始，嬴高就清楚，大秦儲君有且僅有扶蘇，與他們無關。

如今有了變化，但是，與他關系不大。

在他看來，最關鍵的是扶蘇，只要扶蘇愿意，他不會反對。

“父皇，兒臣沒有意見！”

看著有些疲倦的始皇帝，嬴高心頭很是慨，始皇帝與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秦。

“父皇，一直以來，我等都清楚，大秦儲君，有且僅有一個人，那便是大兄！”

喝了一口酒，嬴高朝著始皇帝，道：“如今縱然是有了變化，但是也只是與大兄關系大，與我等關系不大。”

“畢竟，不管是不是贏，大秦儲君之位，都不會是我！”

當嬴高的話落，始皇帝不由得眼中掠過一抹驚訝，深深地看了一眼嬴高，他不得不承認，嬴高在這件事上，看的很正確。

也許嬴高沒有驚世之才，但是，嬴高至有自知之明。

“大秦帝國剛剛一統中原，老世族，六國族，漠北匈奴，以及六國黔首，乃至于大秦朝堂之上的驕兵悍將，都需要一個文武雙全的太子！”

“爾等才學如何，想來也心中有數！”

“只有贏在，你們才能活下去，大秦才能維持下去！”

“嗯！”

微微頷首，嬴高，道：“父皇放心，兒臣明白，絕對不會與岷君爭斗！”

在嬴高看來，大秦席卷山東六國，所有的權威全部加諸于始皇帝一個人的上。

在大秦，除了始皇帝之外，也就只有贏，乃是從軍中廝殺而出，至大秦銳士在心目中臣服。

而且，李斯乃是贏的老師，上林學宮之中，這些年走出了無數的文吏，這些都是贏的底蘊。

這是他們兄弟之中，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況且，現在贏已經始皇帝的嗣子，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

他們唯有接！

“兒臣不贊同！”

這一刻將閭站了出來，朝著始皇帝，道：“父皇，岷君確實是文武雙全，但是，我大秦文武雙全的臣子不！”

“父皇就算是為了大秦，完全可以，讓大兄為儲君，以岷君為輔佐！”

........

兒大不由娘！

這便是始皇帝此刻最為真實的。

很顯然，不是胡亥對于他的這個決定不滿，同樣的，將閭心中也是不滿。

大秦帝國儲君，下一任大秦皇帝。

這樣的權位，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放下的。

嬴高這樣的人，終究是數。

從諸子的目中，始皇帝就可以看出，這其中，只怕是大多數人都不服。

“今日，朕沒有讓贏與滋過來，也沒有讓宗室過來，只有我等，便是朕想要與你們說一說心里話！”

說到這里，始皇帝看了一眼扶蘇，道：“去，將胡亥也來！”

“我們父子一起吃頓飯，也好好地說一首這個問題。”

“諾！”

點頭答應一聲，扶蘇起離開。

這一刻，始皇帝將目看向了將閭：“你覺得，你大兄能力與岷君相比如何？”

此話一出，將閭猶豫了一下搖頭：“自然是岷君更勝一籌！”

這一點，本就不需要懷疑。

岷君贏，天下無雙！

這早已經是一種共識！

“朕將你大兄，培養了十數年，在你大兄上，傾注了朕的滿腔心，但是，最后朕不得不選擇贏！”

喝了一口酒，始皇帝語氣蕭瑟：“若是爾等有能力承載帝國，朕何必這樣做！”

“因為朕清楚，若是不將帝國給贏，給小長安，我嬴姓一脈必將會國滅族亡！”

“將滋嫁給贏，寄希于小長安，這便是朕想到的，最后的辦法！”

始皇帝清楚，嬴姓一脈之中，唯一一個文武雙全之輩，便是贏。

這是大秦帝國選擇了贏。

只可惜，將閭等人看不這一點。

........

這一刻，將閭在沉思。

他心里清楚，始皇帝之言，是有一些道理的，但是，他不認為這樣做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只是短時間，他也找不到回擊之法。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父皇，兒臣教！”

很顯然，縱然是到了現在，將閭依舊是堅持自己的觀點。看著將閭的神變化，始皇帝無奈一笑。

........

“兒臣胡亥，見過父皇，皇帝陛下萬年無極——！”這個時候，扶蘇帶著胡亥終于是趕到了章臺宮側殿。

看著恭敬的胡亥，始皇帝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吧！”

“今日歲首，你的足暫時解除！”

“兒臣謝父皇！”

相比于將閭的直言不諱，胡亥就顯得乖巧多了。

“胡亥，想明白了麼？”

始皇帝喝了一口酒，凌厲的目落在胡亥上，道；“讓朕知曉你足這些天有沒有長進？”

聞言，胡亥臉上滿是笑容，朝著始皇帝拱手，道：“父皇，兒臣知錯了！”

“大秦儲君之位，兒臣不該覬覦！”

“也不該慫恿大兄！”

“大秦儲君之位，父皇想給誰，就給誰！”

“對于岷君，兒臣沒有敵意！”

這一刻，偏殿之中氣氛變得詭異起來，他們都清楚，胡亥的話，十有八九不是真心。

但是，在面上，胡亥說的沒有一點問題，縱然是始皇帝，也無法反駁。

把玩著手中酒盅，始皇帝這一刻心頭有些沉重，他倒是不擔心將閭這樣的莽夫，也不擔心嬴高這樣有自知之明的。

相反，像胡亥這樣的，才是最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