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看著顧悠和廖竹音的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這等以份人、仗勢欺人的事確實是爽的。

雖然看著委實有點像反派，但是不妨礙心中高興。

“表嫂說的是，你們二人見了我，也該是規矩些，該有的禮節也應該是有，若是委實不想見到我，日后見了我，避開些就是了。”

這世間的浮榮不知幾長久，驕盛凌人不可取。

今時今日，謝宜笑也不想見到們，雖然如今份高，能將這兩人塵埃，但也不想與們有再多的糾纏，只想好好過現在的日子。

顧悠握了手指，愣愣地看著謝宜笑。

許久不曾相見，顧悠卻一直沒有忘記謝宜笑，也聽說過許多事，據說這位王妃，除了親三年不曾有孕，其余的皆是名。

世人敬，稱贊，便是那盲婚啞嫁的夫君，也是那麼喜歡護著，便是如今居高位，仍舊只有一人，世人也皆道他們乃是姻緣天，是人人羨慕的佳偶。

而這個一心追求真的，卻混現在這個樣子，人人唾棄，嫁的人世人也不承認，只道不過是一個妾室，甚至夫君后院還養著那麼多的人。

這些人還與夫君有過男歡之事。

以前不在乎這個男人，一心想逃離，所以不在乎，可如今心里有了他，想要和他做夫妻，那些人，就像是心中的一刺，刺得夜夜輾轉難眠。

原本已經要將這些人都給趕走的，可是偏生出了柳側妃的事，現在趕都不能趕了。

顧悠想到這里，心酸心痛難忍，眼睛布滿。

混得還不如一個盲婚啞嫁的古人！

看看這人，一襲青衫溫婉和，頭上的步搖微晃，娉婷裊裊，那一張以前總是蒼白的臉紅潤明，誰人一看，都知曉的日子過得很好。

而自己呢？便是再華貴的裳首飾裝點，也掩不去自己臉上的憔悴和惶惶。

“避開你？難不你還要我退避三舍？憑什麼？難不這天下是你家的？”顧悠口而出。

曹錦聞言直笑“顧夫人，瞧你這話說的，這天下難不不是姓李？王妃那是皇族李氏之人，自然也算是家的。”

天下是李家的天下。

顧悠臉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謝宜笑道“顧夫人慢慢看布，我們先走了，表嫂，去江上清風樓吃茶去。”

“好啊。”

曹錦聞言也沒有糾纏，留了一個下人結賬，便與謝宜笑一同出了布莊，去往江上清風樓。

顧悠看著這兩人都不將放在眼里，揮一揮袖就走，氣得險些嘔。

廖竹音站在原地愣愣的，像是被走了靈魂一樣。

另一邊謝宜笑與曹錦出了布莊的大門往前走一段路，便上了馬車，曹錦也上了定王府的馬車。

“這日后啊，日子還長著呢，有的是苦著。”真的是老天爺有眼，顧悠這樣的人，就不該有什麼好日子。

謝宜笑看了看車廂手了枕，沒有說話。

要是顧悠單單只是穿越了，要怎麼都好，可是行事肆無忌憚，因為直接或是間接害了不人，也怨不得顧幽怎麼算計著如何奪走的運勢，進而弄死。

“這一切都過去了，表嫂日后見了，也不要說這樣的話，這樣的人，有些邪，日后也不知道會如何，若是一朝得勢，回來報復你便不好了。”

曹錦嘆了一口氣“我知曉，我只是心中不平。”

若是沒有顧悠這孤魂野鬼，長寧侯府的那些事也不會發生，只是為顧知軒不平。

“不過平與不平，都已經過去了，確實也不該再糾結這些。”

“是這個道理。”謝宜笑道，“你放心，他們沒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懷南王野心，如今一切求而不得，此后一生都活在煎熬之中，求而不得，悔恨一生。

而顧悠呢，同樣不會好過，這人自傲又自負，低人一頭，在誰的面前都要低頭，試想，定然也很難。

二人去了江上清風樓，謝宜笑讓人在一樓安排一個隔間坐下，正好聽八卦。

今日議論的，自然便是陸四爺殺妻案開堂問審的事。

樓里的侍送上了茶水點心，謝宜笑喝著茶，心頭舒泰，又讓人取來棋盤，與曹錦下一局。

大堂里吵吵鬧鬧的，都在猜測今日的結果，二人一面聽著，一邊下棋。

“王妃不擔心明鏡？”曹錦有些好奇地問，可是知曉這位很在意明鏡的。

“沒什麼可擔心的。”這麼多人證證，若是不能判陸四爺和司氏的罪，那這大理寺估計也沒了公正。

“王妃這是心里有數？”

“有那麼一點。”事到如今，謝宜笑倒是可以給一些，“當初明鏡為母親遷墳的時候，大理寺的人也去了，在母親尸骨之中，尋到了一株幽憐草。”

曹錦微頓“幽憐草？”

這可是在異事異記載之中，極為詭異歹毒的毒，據說是世間見，如今只剩下各類傳說，是真是假都不知曉。

“昔日司氏曾買過一株幽憐草，這事許多人都知曉的。”

“若是如此，也算是證據確鑿了。”

謝宜笑著一枚棋子，眼簾微垂，思量片刻，在棋盤之中落下“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善惡到頭終究是有報的，雖遲，卻也到了。”

曹錦一笑“看來是先前我沒落好棋子，以至于將要面臨滿盆皆輸的境地。”

謝宜笑也笑“這話也有道理，不過一切言之尚早，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的，需得把握住任何一個機會，反敗為勝。”

“這話說得，我確實是要認真點了。”

“不過我也必將努力，不會輕敵，直到這一局終了。”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二人棋藝也算是不錯，這一局廝殺了將近一個時辰，曹錦才落敗。

等他們下完這一盤棋，大理寺開堂問審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