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侯府等人從冬日吵到了開春,最終下定決心,準備棄了爵位離開帝城。
做下這個決定,無疑是如同割一般,將家族的所有富貴權勢全部舍棄,可他們也心知,陛下定然是容不下他們的。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有從龍之功,可一飛沖天,位極人臣,當然,你也可以做一個純臣,這后來也不會對你如何,辦好差事,論本事升遷。
但若是站錯隊的那些人,勢必是要迎來清算的,縱然是過來這麼多年,但陛下定然會記得當年他們這些人與他爭帝位一事。
寧王夾著尾做人,念在先帝的面上,或許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但他們這些人,勢必不會有什麼好結局的。
壁虎短尾求生,他們也如此。
景侯在才朝堂之上上書請辭,自言要落葉歸,回歸舊鄉。
司雅晴得知消息之后,便急匆匆從秦國公府過來找廖竹音,這會兒廖竹音正心不在焉地收拾東西。
“姨娘,聽說祖父請辭了?要回鄉了?”
廖竹音的手頓了頓,多年下來,從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兒對的稱呼到底是從‘母親’變了‘姨娘’。
終究是從堂堂的正室夫人變了一個妾室。
“是要回鄉。”廖竹音低下頭來,也沒了要收拾的心思,道,“等我們離開之后,你要多保重,不可再與秦三公子打架了。”
司雅晴為了高嫁,選擇了嫁給秦三公子這個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斷袖,秦三公子親之后,仍舊故我,只那長相清秀的小白臉,不子,與司雅晴本就不親近。
司雅晴歡歡喜喜地嫁了過去,見是這個鬼樣子,氣得不行,也是個不能忍的,帶著人就去抓秦三公子,然后夫妻倆大打出手,鬧得帝城盡人皆知。
自此之后,夫妻倆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鬧得帝城滿城皆知。
因為司雅晴將秦國公府鬧了帝城的笑話,又籠絡不了秦三公子讓他收心,秦家眾人對也甚是不滿,長輩平日里還時常給立規矩。
總而言之,這日子是苦不堪言。
這也就是司雅晴到底是景侯府的姑娘,若不然早就被休了。
景侯府要離開帝城了,廖竹音實在是擔心沒有了娘家在,秦國公府的人會折磨司雅晴,如今還在邊的,只有這個兒了。
司雅晴聽了這話,心里卻很不痛快“什麼做我和他打架?分明是他太過分了!姨娘你知道嗎?他最近又養了一個!”
也不知道是什麼破病,好好的一個男子,不子,偏男子。
“您說,我這樣什麼時候才有孩子?”
“要不,你與他和離吧?”廖竹音忽然道。
“和離?”司雅晴愣了片刻,然后使勁搖頭,“不,我不和離!司家日后連爵位都沒有了,若是我和離了,將來還能嫁這麼好嗎?”
“好?秦家有什麼好的?”
“好歹也是國公
府,我如今仍舊是秦家的三夫人。”
縱然只是面上鮮,里不堪,但還是想要的,司雅晴丟不起這個人,再說了,便是和離再嫁,能嫁什麼樣的人?
便是像司四月一樣嫁一個年輕寒門出的進士都不可能了。
就算是不愿承認,可心中也知曉,像是這般名聲,但凡是要點臉的人家,都不肯讓進門的。
“三夫人有什麼用?”廖竹音氣得心梗,“你以為只有景侯府危險,秦國公府便能安坐太平嗎?而且你又沒有孩子,秦家說休了你便能休了你!”
“你若是跟著離開,將來便說你和離了,再尋一個普通人家,就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
時到今日,廖竹音或許才明白,什麼什麼權勢富貴,都沒有安安穩穩地日子強,不希兒再走的老路,折騰了半輩子,一無所有。
司雅晴險些跳起來“什麼普通人家?他們也配?姨娘你是不是瘋了,我好歹是侯府貴,又是國公府的夫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嫁什麼普通人?”
母兩大吵一架,最終不歡而散。
廖竹音看著離開,仿佛像是看到當年一條路走到黑的自己。
執著于司云朗,愿意為了他放棄所有,司雅晴執著于權勢地位,寧愿里狼狽不堪,也要維持表面的風。
如今落得這般下場,給人做妾,一輩子只是個妾,而司雅晴,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
廖竹音捂著臉哭了起來。
景侯再三請辭,前面三次也全數泰安帝拒了,畢竟他雖然也想景侯府趕滾蛋,但景侯府到底是開國功臣,面子還是要做的。
等到了景侯第四次上書,泰安帝終于同意了下來,收回景侯的爵位,賜萬金給司家回鄉。
司家之事,也就此算是有了結果,司家人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接完了一切,便舉家歸舊鄉。
馬車出了帝城之后,廖竹音人生中最后一次回帝城,忽然想起了一首帝城之中流傳的詩詞
八十六路拱云城,天地山河第一城。
信使急馬城去,直報帝子天下春。
這一朝之都,終究是沒有本事再留下去,隨著馬車搖搖晃晃,這城郭離也越來越遠。
秦國公府不愿像司家那樣斷尾求生,拋棄如今的富貴榮華,僥幸也以為泰安帝是個仁君,只要他們安安分分地做人,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司家離開不過半年,便有朝臣彈劾秦國公府,說秦國公府侵占良田、欺百姓、私鑄錢幣等等,細數了十宗罪責。
泰安帝震怒,命大理寺與刑部徹查。
后來證據確鑿,泰安帝又念其祖上有功,只是抄家貶為庶民,秦家人在帝城呆不下去,也只好灰溜溜地離開。
三年之后,廖竹音又收到了司雅晴的信。
司雅晴所言,秦三公子既然無,也休怪無意,和大伯子秦大公子混在一起了,如今已經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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