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怎麽也沒有想到,瓔會用這樣的法子報複他。
給他希,再將這希狠狠碎!
難怪會那樣輕易答應嫁給他,為的就是著芷蘊說出真相吧?
“我早就已經猜到與淮王有關係,之所以沒有揭穿,就是想讓親自說出來,讓你知道你究竟有多蠢。”瓔看到他這痛苦的模樣,心中竟然泛起了一疼。
將那一疼了下去,繼續道:“我之所以會回到京城就是為了報仇,從始至終,我都不曾想過原諒你。”
“阿瓔……”夜景湛抬眼看向,眼底滿是失落與痛楚。
瓔漠然地對上他的目,“我已經不你了,早就不了,從我告訴你我後悔了的那一刻起。”
夜景湛捂著心口,隻覺得他一顆心痛到無以複加。
那時候,也是這樣疼嗎?
芷蘊在一旁幸災樂禍,“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了,可你不肯聽,當初你將傷那樣,心中怎麽可能還有你?”
知道瓔心狠,卻沒料到能狠這樣。
夜景湛在籌備婚禮,在期待孩子,以為能與有個圓滿。
他高高興興,卻未曾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打擊。
思及此,芷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不知姐姐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定然是不會留在這裏了吧?”
那一聲“姐姐”,喊得瓔心頭直犯惡心。
但還是點了頭道:“我的確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轉要走,卻被夜景湛攔了下來。
“阿瓔,我求你,不要走,隻要你願意留在我邊,你想要做什麽都可以。”
“我寧願殺了你,也不會留在你邊的。”瓔一雙眸子冷漠得嚇人。
夜景湛卻不肯鬆手,“那就殺了我。”
他眼底的偏執,讓瓔心驚。
眼睜睜看著他拿出一把匕首來,放到手上。
“阿瓔,如果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原諒我,那你手吧,我絕對不會躲。”
瓔麵上依舊冷然,但拿過匕首的手還是輕輕了一下。
“你以為我當真不敢?”知道夜景湛是在賭不敢下手。
但隻要見了,他的希冀就會落空。
所以瓔沒有半點猶豫,對著他的心口刺了下去。
夜景湛眸中震驚,卻沒有躲。
倒是芷蘊飛撲過來,一把將推開。
匕首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芷蘊將匕首撿起來,從窗戶扔到了房間裏,而後護在了夜景湛前,“那時候他本不知道真相,他那樣對你,也不是出於本意,你不能怪他。”
字字句句都是在為夜景湛辯解。
瓔聞言,譏諷一笑,看向夜景湛,說道:“你看吧,若是當真一個人,就會如這般,站在你的角度為你辯解。你本就不我,所以才會猜忌懷疑,才會不折手段地報複。”
“不是這樣的。”夜景湛想要解釋,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抓著的袖重複著無意義的話,“阿瓔,不是這樣的。”
他一雙眼睛紅得不樣子。
瓔將袖從他手裏了出來,“縱然方才芷蘊沒有推開我,我也不會殺你的。畢竟這是在你的府上。我若是殺了你,如何能活著離開?不過,出了這地方,你可就得小心些了。”
正要轉,卻見夜景湛驀地手掐住了芷蘊的脖子。
他眼中恨意翻湧,像是恨不得將的脖子擰斷。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因為你,我與阿瓔,怎麽會到這一步?”
芷蘊原本很怕,但這會兒他到了太大的打擊,本就沒有力氣。
掐著的手甚至還在不停地抖。
於是笑道:“你當真覺得,都是我的錯?難道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夜景湛,其實你一點都不值得。”
瓔驚訝地看了芷蘊一眼。
似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對夜景湛的近乎瘋魔,為了能得到他,什麽樣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可機關算盡,得來的卻是他的厭惡與恨意,甚至還被他弄得毀容傷。
看來,縱然有再深的執念,被傷得徹,也會消散。
芷蘊注意到的眼神,也看了過來,“即便我再討厭,恨不得死,卻也不得不承認,以命換命的事,我做不出來。”
當初之所以敢吞下寒毒,是因為手中有解藥。
否則,是萬萬不會那麽做的。
“當初之所以不告訴你真相,是因為覺得自己是個將死之人,與其說出來讓你痛苦,不如瞞著你,讓你誤會也好,恨也罷,終歸要好些。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麽啊?”
芷蘊每說一句,夜景湛的臉就難看一分。
到之後,他渾抖得厲害,不得不鬆開手。
在他即將倒下去的那一刻,芷蘊扶住了他。
瓔還以為夜景湛會立刻將推開。
可他卻並未那樣做。
芷蘊麵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
“阿湛,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很難。我有個法子,可以讓你忘了這些痛。”
一麵說著,一麵手輕他的後背。
瓔才算是看出來了。
芷蘊是在用催眠控製他!
難怪方才一直刺激他,為的就是抓住他最為脆弱的時候。
那樣一來,催眠才能發揮效用。
瓔看到夜景湛瞳孔渙散的模樣,就知道功了。
芷蘊攙扶著他,一路到了門邊。
正要推開房門,卻被清風攔住了。
夜景湛卻抬頭冷冷看了他一眼,“滾開!”
“阿湛讓你滾開,你沒聽見嗎?”芷蘊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清風自然沒有。
他既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即便夜景湛開口,他也絕對不會輕易讓開。
芷蘊眼底閃過一抹毒。
掌心一翻,手中驀地出現了一枚蜂針。
“清風小心!”
瓔喊了一聲。
但清風距離他太近,沒能躲開。
蜂針上有劇毒,即便清風力深厚,不會即刻毒發亡,卻也吐出一口來,倒在了地上。
芷蘊趁此機會將夜景湛推到了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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