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將搗碎的蛇膽拿給他，“姑娘說，這是蛇毒的解藥，主子快些喝了吧！”

膽極苦。

是聞著就一難以下咽的味道。

可再苦的藥也不及他此時心頭的苦。

所以他麵不改地一口喝完，連餞也沒有要。

隻是他不知道，那本就不是解藥。

這蛇的毒並不強，頂多會讓人渾麻痹一兩個時辰。

之前給夜景湛紮的那一針已經算是解了毒。

方才這苦，算是他白的。

就在瓔轉要走的時候，芷蘊被帶了回來。

料到了芷蘊會才抓到，但沒想到這麽快。

想來是司堯臣在暗中助了一臂之力。

芷蘊被重重扔到地上，渾上下綁得跟粽子一樣，無法。

蓮兒也早就已經被捆了起來，就在邊。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樣？”芷蘊到了這會兒還不相信，居然就這樣被抓了回來。

“這子母蠱的確很厲害，可惜你學藝不，將蓮兒折騰這樣才用子蠱控製住了。你在邊，可以控為你的傀儡，為你做任何事。而你不在邊，不過就是個活死人罷了。”

瓔早就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示意清風放離開。

芷蘊自以為能瞞過所有人，卻不知道對蠱也是有研究的。

看出破綻，輕而易舉。

讓以為能逃，再將抓回來，定然會讓心更為絕。

果然，芷蘊大聲咒罵起來，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說。

“割了的舌頭！”

夜景湛聽不下去，命人割了的舌頭。

跟娘一樣，再也罵不出來了。

被毀掉的臉，被割去的舌頭，讓芷蘊整張臉不堪目。

瓔連掏出鏡子讓自己瞧的興趣都沒有了。

生怕多看一眼都會做噩夢。

就在想著夜景湛會如何置芷蘊的時候，他讓人拿來寒毒，灌到了裏。

這回，不再會有什麽炎石暖玉，甚至都不會多一件裳。

生命餘下的這幾日，會在寒毒的折磨中度過。

夜景湛讓人將裝上馬車，帶出了王府。

省得留在這裏礙眼。

他看向瓔，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

但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阿瓔，我不會放棄的。”

在瓔快要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時，他方才緩緩開口。

徐綬在一旁歎了口氣，“王爺這又是何苦？”

“你也覺得，本王傷至深，不配跟在一起？”夜景湛子搖晃了幾下，扶著柱子才勉強站穩。

“是什麽樣的人，王爺心中清楚，一旦下了決心，是不會回頭的。”徐綬不想再看他們這般互相折磨。

“會回頭的。”夜景湛說得篤定，“你不覺得，此番回到京城，行為很古怪？若隻是為了對付我，完全沒有必要花費這麽多心思。顯然，還有別的目的。”

他的人在錦州發現了吉太傅的行蹤。

瓔果然救下了他。

至於吉太傅留下的那些奇怪符號，他也一直在差人四打聽，終於找到了能破解符號的人。

東臨國的長公主。

當初東臨國被迫淪為大周的附屬，作為供品，被送到了大周。

不甘心淪為後宮犧牲品，所以中途逃了。

姓埋名，在彬州落腳。

兒子重病，沒錢醫治，見到有人重金懸賞認得那符號的人，當即站了出來。

夜景湛飛鴿傳書幾個符號過去，在確定是真的認識之後，當即命人給了一千兩銀子，讓先給兒子治病。

待到兒子的病穩定下來之後，再到京城來。

很是，將自己的份和盤托出，說這符號是東臨國皇室獨創的，隻要是東臨國皇室的人，都會認得這符號。

夜景湛得到這消息，立刻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吉太傅是東臨國皇室的人。

如此一來，瓔亦是東臨國皇室脈。

所以此番回到京城，除了為自己報仇，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奪回東臨國！

如此一來，所有的舉就能解釋得通了。

另一邊。

瓔從晉王府出來，鎮安侯府的馬車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

司堯臣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將簾子挑開，笑著問道：“走？”

瓔點了點頭，踏上了馬車。

馬車絕塵而去，在半路上卻被攔了下來。

“是淮王府的人。”司堯臣看了一眼，發現對方頗為眼。

“既然如此，那就去一趟吧。”瓔知道，他們也是能贏這一回的。

但現在還不是得罪淮王的時候。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淮王府後門，瓔與司堯臣一同走了進去。

淮王依舊在書房裏等著。

看到瓔時，眼底難得有了笑容。

“本王就說，你那般恨他，怎麽可能會懷上他的孩子。”

“其實那日，我原本是想告訴王爺的。但又想知道，王爺對我究竟有幾分信任，所以才未說出口。”瓔那日差點就說出了真相。

但轉念一想何不借此機會讓淮王對更加信任？

所以才沒有說出來，而是等他自己發現答案。

“本王自然是信你的。若不是芷蘊這個賤人從中挑撥，本王也不會那樣對你，如今那賤人也算是得到了懲罰，你應該不會怪本王吧？”淮王的手指挲著拇指上的扳指，笑著問道。

“怎麽會呢？王爺縱然懷疑我，也是因為我演得太好了，這分明是對我的肯定。”瓔也跟著笑了笑。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淮王讓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應該就是問這個問題吧？

“我想宮。”瓔回答。

淮王眼中閃過一抹疑，“宮做什麽？”

“皇後曾幾次三番想殺我，我先前對手下留，如今越想越覺得不劃算，所以，想進宮去了結了這恩怨。”瓔知道他一定會答應。

如今皇後母家式微，正是解決的好時機。

若是等到母家勢力再起，想再對付就難了。

“你想以什麽名義宮？”淮王卻沒有直接給提供機會，而是詢問起了的想法。

這何嚐不是一種試探？

瓔卻是一臉平靜，“我想從太後手，先前我曾宮為太後醫治，知道有一味藥，可以讓再次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