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不知他這不滿從何而來,“我來這裏,自然是有事。”
“反正不是為了我,對不對?”夜延均撇,那副委屈的樣子明明還與從前一樣。
哪怕知道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癡傻的年,瓔依舊會心疼他。
就好像是戒不掉的習慣一樣。
“不是。”瓔想努力讓自己戒掉。
夜延均眼底的失落更深了,“姐姐一點都不想我嗎?”
瓔看著他這樣子,隻覺得哭笑不得,方才狠起來的那點心消失不見,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想,怎麽會不想?”
“好敷衍。”夜延均輕哼一聲。
瓔隻得如從前那般,手了他的腦袋,“假太後的份,你可知道了?”
“若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我母妃邊的人。”夜延均沒有再賣關子。
瓔一驚。
若假太後是蓉嬪邊的人,倒也說得通了。
來這裏,是為了給的主子報仇。
所以那時候皇上提出要用的壽宴為借口將夜延均放出冷宮的時候,立刻就答應了。
“你明知道的份,方才還攔著我救?”
“我是個傻子,哪裏懂得那麽多?為了不出破綻,我可一直很努力,姐姐不誇我就算了,怎麽還兇我?”
瓔無語凝噎。
方才不過就是說話的語氣重了些,他居然就說兇?
“我來宮中,是為了揭皇後的醜事,若是皇後被廢,夜晟的太子之位也就保不住了。你麵前的路,會更加平坦。”
瓔當初之所以會選擇放過皇後,一是因為與有過約定,二是不想讓夜景湛的奪權之路太過順利。
而今要為夜延均鋪路,皇後自然就留不得了。
“姑娘,藥抓回來了。”抓藥的宮喊了一聲。
瓔走過去,看了一眼抓來的藥,立刻就察覺出了問題。
“怎麽了?”宮見皺眉,登時張起來。
“這藥是誰給你抓的?”瓔問道。
“是太醫院的劉太醫,可、可是有什麽問題?”宮忐忑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藥沒問題,但藥量卻與我寫的並不一致。這藥吃下去,太後的病不但不會有所好轉,反而會加重。”瓔明明記得,假太後先前已經將太醫院裏的太醫換了自己了。
難不中間又出了什麽岔子?
瓔將藥放在桌上,按著的藥方將藥量重新分配好,這才拿給宮,“去煎藥吧。”
宮應了一聲,快步去了小廚房。
慈寧宮裏的都是淮王派來的人,倒是不用擔心會被人收買。
不過,等會兒給假太後用藥的時候,還是得盯著才行。
可不能出了什麽岔子。
瓔看著石桌上多出來的藥,低聲音問道:“你猜,會是誰想要害假太後?”
夜延均的手把玩著藥材,漫不經心道;“後宮之中,敢這樣做的人,還能有誰?”
自然是皇後了。
瓔忽然有些不放心,問道:“皇上那裏的藥,可還用著?”
若是皇上不再被夢魘所困,說不定會將他扔回冷宮。
“用著,隻是藥量減了,畢竟現在他還不能變瘋子不是?”夜延均粲然一笑。
瓔點了點頭。
知道夜延均做事有分寸,不會出什麽差錯。
但他已經離開冷宮這麽久,在所有人眼中還是一個傻子。
不利於他們之後的計劃。
“你一直這般裝傻,也不是個辦法,得找個合適的契機才行。”
夜延均笑道:“姐姐別擔心,契機我已經找到了。”
瓔抬眼看向他。
他的臉生得很漂亮,隻是因為常年在冷宮待著,帶著一子病弱之氣。
若是好好修養,定然也能如其他皇子一般,芝蘭玉樹,俊逸不凡。
“姐姐盯著我看了這麽久,好看嗎?”夜延均對上的眼神,眼底滿是狡黠。
瓔一臉窘迫。
還好到了夜延均讀書認字的時間,他被人帶走了。
夜延均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夜延均了。
瓔又一次告誡自己。
夜延均隻是還不習慣這轉變,所以才會不自覺地想像從前那樣跟相。
得懂得避嫌,慢慢地與他拉開距離,他遲早會習慣的。
藥還有一個時辰才能煎好,瓔覺得慈寧宮裏待著有些悶,便想著出去走走。
哪知道這麽倒黴,才出去沒多久,就跟皇後遇上了。
跟其他宮人一樣,跪在地上行禮。
原以為皇後不會多看一眼,哪知道轎攆卻往這邊來了。
沉重的轎攆在的手上,疼得渾發。
知道皇後是故意的,但不敢輕易那隻手,生怕會傷得更重。
“民見過皇後娘娘。”瓔隻得再次乖巧順從地行禮。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活著回來。”皇後語氣輕蔑,並沒有刻意低聲音。
帶著嘲諷意味的話,周遭不人都能聽到。
“托皇後娘娘的福,民命大,沒能死。”瓔咬著牙回答。
皇後聞言,子又故意往下了。
瓔覺得的指骨定然是斷了。
隻是斷了幾,尚且不明了。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回來做什麽,晟兒昨日來求本宮,讓本宮同意你重新回到東宮,今日你就揭下皇榜了宮,天下哪裏會有這樣巧合的事!”
看皇後這樣子,似是篤定想要重回東宮,所以攛掇夜晟到麵前為說話,又故意讓太後裝病好宮來,與夜晟私會。
“民從未想過再回東宮。”瓔覺得可笑至極。
好不容易才逃離的地方,怎麽可能會回去?
若非是夜晟多事,今日也不會有這麽一出。
“本宮知道你是個有野心的。可惜你的野心用錯了地方。不管怎麽樣,本宮都不可能會接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皇後說罷,示意邊的人將轎攆抬起來。
瓔的手終於得以解。
看著已經紅腫得不樣子的手,暗自咬了咬牙。
得先忍過這一時。
小不忍,則大謀。
對付皇後,有的是機會。
瓔在地上跪了許久,來來往往有不宮人見到了這副慘兮兮的模樣。
聽到了不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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