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愁死了。”丁牧云皺著眉頭看著符羽,咬著牙道。
看眼睛通紅,符羽收起笑臉,佯裝鎮定:“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繼續往下說。”忍不到片刻便破了功“噗嗤”了一聲又笑了,看了一眼丁牧云又繃住了臉,“我不笑了,這次真不笑了,我就是覺得,這事……呵呵呵,確實,超過了我的意料,好了好了,你別瞪我了,這次真不笑了。”
丁牧云等了一會,見他真不笑了,才又低低嘆了一口氣。
想到此前,自己跟別人一樣,也以為火球是符羽放上的天,對他的否認嗤之以鼻,如今再想起來,心中充滿了愧疚。可更讓難的是二哥,出了這麼大的事,二哥竟瞞著自己。
想平時二哥跟自己也算是無話不說,尤其是在靈璧鎮的時候,二哥每天都很快樂,從早聒噪到晚,什麼誰家今晚燉了一鍋吃得可香了;什麼剛從別遷徙過來一只綠尾的鸚鵡跟本地的灰鸚鵡結夫妻之后,帶著孕又飛走啦;還有像木屋里的怪老頭,今天又在實驗時把自己炸了煤球啦,東村的吳老太和西村陳老頭兩人暗中相好好久了,今日終于被子們發現棒打鴛鴦啦。那副模樣,比村頭喜歡說三道四的七大姑八大姨還要能說。再想到了最近二哥連續兩次行,對自己是只字不提,心中不免失落。
想昨夜神火飛被火球點燃之后,自己正抬頭看著山頭被炸巨石滾落震驚之際,二哥就在那時不知從何而來,爬進了自己的圍兜里,像是累了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一般,躺在口袋里搐了幾下。
當時自己的心思都在神火飛上,只當它傷剛剛痊愈,又險些中了暗箭,累得,還埋怨了它幾句,讓它先別睡,起來跟自己一道看看山頭被炸的壯觀景象。二哥不說話,這才又安了它幾句,問它剛才飛去了哪里?問了半天,它還是沒說話,再問,才迷迷糊糊地說著,二哥困了,二哥要睡覺了!然后就睡著了。關于點燃神火飛一事,它是只字未曾提過。
支支吾吾間,符羽大致聽明白了,眼睛瞪了個老大,不可思議地看著丁牧云,心想,昨天書院的燈熄滅了之后,周圍一片漆黑,二哥的羽又是紫藍,在黑夜之中幾乎看不見,加之速度太快,所以大家只看見了一個火球,便以為是火球自己滾過去點燃的飛火神,誰也沒想過是紫藍金剛帶去的火球點燃的飛火神。當然,飛閣窗前的窺筩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二哥跟你只字未提過?以往可還有類似的事瞞著你?”
丁牧云沒說話,自打在海邊撿了傷的二哥,將它治愈以來,一人一鳥相依為命,除了已經知道的那兩件事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事,現在還未嘗可知,可既然瞞了自己,大概也就不止只有這兩件事。
符羽看一臉糾結,苦笑了一聲,也不再去追問。
“你也當心一些,說不定書院的人一會就過來抓你了。”雖說擔心自己的寵,卻也為符羽到了擔憂。
“你說得沒錯,要是真因為點燃了神火飛把二哥抓了的話,那也會派人來抓我,畢竟第二個信子是我點燃的。”符羽立即起走到濯清堂的窗口邊,往外張,學院門口一派太平,進進出出的都是科英學院的學子,并沒有書院的人。
丁牧云跟著他走了過去,順著他的目一道向外看,說道:“要是你也被抓走的話,我心里頭反倒是踏實了一些。”
符羽回過頭看著,故意道:“丁姑娘,聽你這口氣,倒是希我被宋監的人抓走咯?”
“跟二哥做個伴……”又覺得這麼說不太好,找補道,“二哥它只是小小的鸚鵡,它膽子可小啦。”
“它膽子小?”符羽呵呵一笑,心下,它膽子若是小的話,天下也就沒有大膽的鳥了,想起它昨日避開暗箭的時候,不亞于一名武林高手,這二哥上的這些本事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
符羽道:“你說的倒也沒錯,書院一向強調平等,所以,要抓都抓,不可能抓了紫藍金剛不抓我,”
他的目始終盯著學院門口,可從書院的行來看,不太像有人要來抓自己,宋刻手下的張長和趙胃二人都是行迅速之人,不至于抓了二哥這麼久,人還沒到眼前。
“要不你先避避風頭?我再去找韓默打探打探消息再說。”
“往哪避?書院攏共就那麼大的地方,再說了,我避得開今天,避不開明天,他們找到了,還是要罪加一等,我不避,我就在這等著。”
眼瞅了晚飯的時間快要過去了,曹曦文起正收拾書本,準備和盧一尚、魯俊辰三人去食肆用餐,丁牧云和符羽的對話,雖然一直很小聲,但是由于濯清堂的空間實在不大,兩人站到窗前之后,距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這麼近的距離,想聽到他們的對話都難,若是說些別的就也罷了,偏偏說跟飛火神有關,豎起了耳朵一個字都不容落下。
一瞬間氣沖上了頭,也不忌諱什麼聽旁人說話非君子所為一類的道理,氣咻咻地道:“飛火神乃是我和盧一尚、魯俊辰三人共同的制工,早就打算好了昨天晚上在早早上將其點燃試試其威力,就算你們不點,我們也會點。”
“說得沒錯。”盧一尚的木案就在曹曦文的后面,丁牧云和符羽的對話,他也都聽到了,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該裝作沒聽見?曹曦文既然已經站出來了,同為神火飛制工三人組員,不能在這個時候當頭烏,立刻附和道,“科英學院的實驗,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這話是院長當著大家的面親口說的,之前曹曦文實驗火藥的時候,差點把深研閣給燒了,書院也沒人來找過,怎生這次宋監就抓著此事不放了?還講不講道理了?要是真因為點了飛火神炸了山頭的事,宋監下令眾人興師眾前來問責的話,那往后咱們科英學院的實驗還做不做了?是不是往后便只能造一些類如飛天小仙,冷暖保溫杯這樣安全的制工了?其他三大學院的學子都能造出來的東西,那科英學院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圣上的天子獎頒給這類制工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濯清堂,其他不知真相的學子聽了,也都覺得有理。
魯俊辰推了推眼鏡,奔著三人組共同進退,必須句的原則。說道:“對,沒錯,就算要……要抓也是抓我們三個,要說罪魁禍首那也是……我們三個。要說是賠……賠山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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