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潤從后面追上來,陪著羅子君親自回未央宮。
老嬤嬤識趣地慢慢落在后面,眼看著前面兩人走在筆直的夾道里,心底暗忖道,這除了高不大相稱之外,別說,還真是一對璧人。
雖然沒有半點肢接,但就是出一子相依相偎的覺,而且寧潤明顯在用自己的半邊子在護著羅子君,要說皇后娘娘的眼真是毒辣啊!
前方那二人不知道被腹誹,誰也不說話,就那麼并肩默默走著。
只見前方一重又一重的殿頂向遠延,宮和宮外,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你想出去嗎?”寧潤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這麼一句。
羅子君順著他的目向外看去,外面世界廣闊,是曾經驗過的。
曾幾何時,想過這個宮墻,只為看看到底宮里有什麼好,讓哥哥魂牽夢繞。
現在明白了,吸引他的不是宮風景,是至高無上的權利。
那些,是不該企及的東西。
“出去自然是想出去的。”羅子君沖他彎笑笑,“也是早晚的事而已。”
寧潤跟著點點頭,對這姑娘不貪宮中浮華的態度很是滿意,心下有了主意。
將人送至未央宮門口,因為皇后寢宮若沒有特殊況,只有眷能,寧潤不好再往里走,于是拍拍羅子君的肩膀。
“改日有空再來我府上做客。”見小姑娘點點頭,復又說道,“我會接你出去的。”
尚未等羅子君反應過來,寧潤已經大踏步走了。
羅子君原地兀自迷糊了一會兒,這才轉進了未央宮。
饒是已經來過許多次,但還是會被這種無形的迫所震懾。
陸夭大多數時候是極其溫可人的,讓人如沐春風,然而骨子里卻有種不怒自威的皇后做派。
此時大約心極好,賜了座,便直奔主題問道。
“今日出門做客,如何?”
羅子君原本見驪娘也在,還有些詫異,不過見陸夭問話,還是據實以告。
“跟寧大人吃了些茶點,閑話家常了一會。”頓了頓,雖覺有些不好意思,但事關寧潤的終大事,還是忍著害說出口,“皇后娘娘之前賜婚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坊間都在傳寧大人和……和我,要結親。”
陸夭見小姑娘臉漲得通紅,也覺有些好笑,但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詫異道。
“有這種事嗎?本宮怎麼沒聽說呢?若說這門親事也不是不好,但就是年紀相差有些懸殊,怕你嫁過去吃虧。”說著故意加重語氣,“畢竟寧大人年紀太大了。”
“怎麼會呢?”羅子君到底還是年紀小,不太沉得住氣,聞言急忙反駁,“寧……寧大人還不滿十九,放在朝中算是極年輕的了!”
話說出口覺得不大對勁,因為皇后娘娘正用極其促狹的表看著。
羅子君有些心慌。
“我說錯話了嗎?”
陸夭連連擺手,自然是沒有。
原本布這場局,泰半也是為了看看兩人的態度,若是彼此沒什麼意見,干脆就順坡下驢了。
至于能不能吸引盧彥來,那都是摟草打兔子,捎帶著的。
眼下來看,首要目的肯定是達到了,正琢磨著怎麼賜婚比較面時,就聽外面傳來很清脆的年聲。
“當然不行!”
陸夭心下一凜,還有人敢在未央宮撒野的?
下意識循聲去,就見允王氣勢洶洶走進來,連行禮都顧不上了,攔在羅子君面前,沖陸夭道。
“那寧潤的年紀足足大了快一倍啊!大三歲就已經很了不得了,而且年紀相差這麼多,萬一男方早死,讓守寡嗎?三嫂怎麼能眼睜睜看跳火坑呢?”
他這一串連珠炮似的話,把未央宮里幾個人都說懵了。
不過陸夭到底反應快,很快從這一串話里整理出重點來。
“大三歲怎麼了?你皇叔大我不止三歲,怎麼?你對此有意見?”
允王剛剛頭腦一熱一通嚷嚷,現在被陸夭一堵,也有些不知如何回復才好,但小年不甘示弱,著頭皮梗著脖子。
“我不敢有意見,但事實就是事實。”
寧安帝剛剛去而復返,剛剛遇見寧潤,想著剛好帶進來,畢竟盧彥也已經抓到了,順便把這婚事說清楚,行或不行,大家有個痛快說法。
結果進門就聽見允王那小子在嚷嚷,說自己年紀大。
謝知蘊一下子沉了臉。
陸夭眼尖,瞧見謝知蘊帶人進來了,原本想提醒一下高談闊論的允王,不過想想這小子剛剛說話不中聽,干脆讓他自食惡果一下好了。
允王不知道皇叔來了,還在兀自講著。
“過幾年三嬸還年輕貌,說不定三叔就已經先年老弱了,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孫嬤嬤在一旁替這孩子了把冷汗,陸夭也沒想到他越說越離譜,眼見得謝知蘊臉已經黑的像鍋底了。
“你再給朕說一次,誰年紀大?”
允王兀自沒有出口的半句話登時卡在頭,轉頭見三叔帶著寧潤進來,心下紛,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先替自己辯駁,還是先替羅子君爭取。
眾人行禮之后,寧安帝倒是也沒有不依不饒,沖陸夭道。
“寧指揮使這門親事,今日趁著眾人都在,干脆給個說法吧,皇后意下如何?”
陸夭剛剛已經打定了主意,聞言剛好順坡下驢,瞥了眼羅子君的神,見沒有什麼異樣,于是道。
“既然都沒什麼意見,干脆就定下吧。”
允王徹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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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王死于話多。
陸夭其實你說點別的也無妨,關鍵是你非在雷區蹦迪,一踩一個準兒。
寧王一臉怨念你才年紀大,你全家年紀都大。
允王怯生生三叔,咱倆是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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