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霜想通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道:「孫兒聽太爺的,不過,犯了錯,縱使是三歲小兒,也理應罰,孫兒可以免去大太太的牢獄之災,不過,孫兒請求,讓大太太到京郊的靈寺中誦經祈福一年,以示懲戒,也讓菩薩知道大太太的改過之心!」
「好好好,這般很好,這纔是我的好孫兒!」秦老太爺終於瞇了瞇眼,揚起一笑容,霜丫頭能夠有這般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纔是大家姑娘該有的氣度!
就算是這樣,何氏還是不甘心,哀求道:「父親,兒媳雖有錯,誦經祈福也是兒媳應盡的本分,可是這一年,時間也未免太長了些,再說了,再過些日期,悅兒就要進宮選秀了,我不在,悅兒可怎麼辦啊!」
說完,就開始哭了起來,秦悅也幫腔道:「是啊,太爺,而且京郊那麼遠,人生地不的,娘一個人去人知道豈不是也有損伯府麵,誦經祈福京中也有寺廟的,不如就娘在京中,每日來回,也甚為方便,太爺您就……」
秦霜見秦悅說得越來越離譜,在京中?每日來回?那乾脆就在秦老夫人的庵堂裡好了,還省得出府,乾脆打斷道:「二姐姐說得這是什麼話,大太太到靈寺誦經祈福是為了祖母和太爺,怎麼就有損伯府麵了?」
「聽說靈寺是京郊最靈驗的了,人知道了,隻有說大太太孝順的,沒有說不好的,而且,誦經最應該心誠,想來大太太為祖母和太爺祈福是最心誠不過的,特意到到靈寺去誦經一年,也正好合了大太太的心意!」
說完,秦霜又回過頭來看向何氏,問道:「大太太,您應當也覺得霜兒說得有理吧!」
何氏哪敢說一個不字,恨得牙,口中卻仍道:「有理,有理!」
秦老太爺見都安排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就依霜丫頭的話辦!」
何氏一臉的不甘心,要再辯上兩句,可卻是不敢再開口,秦大爺隻覺得丟盡了臉,見事落了聽,再不管何氏,大步就出了院子。
何氏見狀,更是一肚子的憋屈,扶著秦悅的手就回去了。
秦霜向梧桐四位獄丞道了謝,就他們提了程鐵生回了大理寺,攜著阿雲,也慢慢的往柳葉居走去。
「霜兒!」這時,秦三爺追了上來,秦霜一雙澄亮的眼睛看著他,秦三爺卻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愧疚道:「都怪爹沒用,讓你委屈了!」
秦霜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又回過神來,抿一笑,道:「爹,這事兒不怪你,說實話,您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您不用心中有愧!」
秦三爺原就心有愧疚,覺得愧對兒,若是兒埋怨他一通,他心裡至會好一些,偏兒還故作輕鬆的安他,他這心裡是越發堵得慌!
而且,見兒今日這般,他總覺得,這日子過得,沒以前那般憋屈,好像有點兒盼頭了!
見秦三爺不說話,秦霜隻當他是拉不下麵子,就別了秦三爺,徑直回了柳葉居,再說,還真有些累了,回到柳葉居,簡單的梳洗一番,躺到床上,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何氏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雲舒苑免不了又鬧騰了一番,何氏不敢再去永福堂釘子,隻好對秦大爺訴苦,秦大爺哪裡得了何氏,不得早點到靈寺去,唸叨了一刻鐘的功夫,就忍無可忍的跑到了小妾屋裡。
正所謂禍不單行,大致如此了!
再說薑氏這邊,鳶然軒裡,薑氏坐在桌邊看著秦恬煮茶,時不時的給遞個東西,秦二爺則歪在一張搖椅裡擺弄著一件最近新淘來的古玩。
「娘!」秦恬正著要薑氏手中的茶,偏薑氏不知在想著些什麼,愣是沒聽到,秦恬不耐煩的大喊了一聲。
「誒!」這會兒,薑氏是終於回過了神來,看了看秦恬,見秦恬盯著手中的茶,忙遞給,還有些後怕的囑咐道:「恬兒,日後你可千萬不要得罪了秦霜那丫頭,還有二爺,你也遠著些,瞧著今日那副要吃人的模樣,我現在喲,想想都害怕!」
秦恬手中邊濾著茶葉邊道:「娘,我哪有那麼蠢啊,得罪幹嘛,待我當了太子妃,想要對付誰不,區區一個庶子的兒,哪裡就至於這般了!」
「恬兒這話對!」秦二爺聽了這話,眼睛就是一亮,忙將古玩放下,起朝桌邊走來,他鄙夷的瞥了一眼薑氏,才道:「你真是個沒見識的,我還用得著怕那丫頭?大房的人蠢人辦蠢事,咱們,就好生看戲就行了,總之,與我們無關,待日後那什麼,更不用怕了!」秦二爺說完朝二人使了一個眼,薑氏會意,麵上也不由得多了一份喜氣,秦恬卻是十分不屑自家爹這副得意的模樣,別開臉去不看他。
薑氏被父倆這麼一說,想想也是,原還提著的一顆心,妥妥的放到肚子裡頭了。
秦恬卻是十分不放心自己爹孃,尤其是爹,看了一眼麵帶得意的秦二爺,囑咐道:「爹,你日後也與大伯來往,倒是可以多和三叔親厚一點兒,大伯心思重,爹你當心吃虧!」
「嘿,你這死丫頭!」秦二爺突然被自己兒給教訓了,麵子上掛不住,罵道:「你才吃過多米,就敢教訓起你老子來了,你大伯一家蠢那樣,我隻有佔便宜的份兒!」
秦悅最是見不得秦二爺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嫌棄的往邊上挪了一點,秦二爺更怒了,偏他又不能真下手教訓秦恬!
薑氏怎麼聽怎麼覺得兒說得對,見秦二爺實在張狂了些,不免也勸道:「兒都是為你好,你生的這是哪門子的氣啊,眼下大嫂就要到靈寺誦經祈福去了,大房吃了虧,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就等著恬兒了太子妃,能怎麼著?」
秦二爺原就理虧,再想想兒了太子妃以後的景,這心才稍稍平了些,重新坐回到搖椅裡,還護著麵子,犟道:「行了行了,你們娘兒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囉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二爺突然靈一閃,霍的從搖椅裡翻起來,驚喜道:「對了,這大嫂要去靈寺了,那誰來管家啊?」
薑氏和秦悅顯然也都沒想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喜氣忍不住的就溢了出來。
府中就兩位正經太太,要是何氏走了,這管家權不就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薑氏的手裡麼,薑氏這般稍微一想想,就覺得人都要飄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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