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與他膛不過兩寸距離。
耳畔是他低暗啞的呢喃之語,他垂著頭說,“婉婉,看著我”。
抬頭之際,魏庭鶴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
沒有一猶豫。
宋婉江另一側垂下的手下意識抬起,輕輕勾住了他的脖子。
而這一舉,卻讓魏庭鶴的作一僵,僅有的理智徹底崩塌,整個人瞬間陷瘋狂。
屋子裏越來越熱。
暖意不僅是爐子裏升出的熱氣,還有宋婉江帶給他的悸,讓他原本因著寒的昏沉徹底換清明,隻想著將懷裏的人狠狠摟,再也不讓後退半分。
待兩人停下時,宋婉江靠坐在他旁邊垂著頭,臉上著緋紅。
魏庭鶴將摟在懷裏,順著的目看過去,握住那不停攪的指尖。
“你...原諒我了嗎?”
暗啞的聲音裏帶著忐忑。
饒是心底因著的改變滿是雀躍,可沒聽親口說出,魏庭鶴的心依舊如同被堵了塊石頭,沉沉地不過氣。
宋婉江聽著這話抬頭看向他。
那雙漆黑的眸子裏褪去清冷,溢滿了深邃的意。
“嗯。”
點頭,輕應了一聲。
三日前,不想重蹈覆轍,所以不敢順心回應。
可這一刻,宋婉江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固執裏發現,其實亦沒有放下。
鼻尖的熱氣沉重,回過神,發現是魏庭鶴俯而下的臉,一下一下在角輕啄。
宋婉江心中一,臉上越發滾燙,推開了他。
“該施針了,我去喚柳至進來。”
“再晚一點點。”
魏庭鶴拉著不放。
這樣的場景在他夢中浮現過無數次,可唯獨到今日,他才真真切切到了宋婉江傳來的溫熱。
“我怕你一走,這一切又是一場夢。”
“不是夢。”
宋婉江心口一窒。
麵前的人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子也越發滾燙。
手在他臉上探了探,蹙起了眉:“你還在發熱,不能再耽擱。”
頓了頓,宋婉江又小聲地添了一句:“我不走,在你退熱之前,我都陪著你。”
“那之後呢?”
此刻的魏庭鶴像是固執的孩,地盯著,好似一定要不停確認才能安下心。
“之後...等你提親了再說。”
打開心結的宋婉江終於願意麵對自己的心。
聲音越來越輕,話音剛落,便下意識地垂下頭,不敢再看麵前的人。
耳畔傳來輕聲的笑,是魏庭鶴許久未有過的發自心的歡喜。
“等我,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你有任何的難過。”
......
柳至被喚進來後,魏庭鶴的目一直落在旁側宋婉江上。
一,床榻上的人便下意識想起。
柳至一臉無奈,下針的手因著他的靜有些抖,生怕下一瞬,這人不知又要往哪。
“主子,您先忍忍,早些施了針,姑娘也好多陪您說說話不是。”
“你下手便是。”
“屬下倒是想下手,可您這時不時來一下,要是紮錯了位可如何是好。”
魏庭鶴這才側頭看向麵前的人。
他察覺到自己上的不適,因著風寒著的暈沉,可宋婉江在那,他便隻想快些強撐過去,讓自己徹底恢複清明。
“那是你醫的問題,同本相有何關係。”
柳至識趣地閉上了。
在昏了頭腦的人麵前,多說無益。
宋婉江好奇地盯著藥箱裏那一細長的銀針,原本想看看柳至的手法,可一想到那針要順著魏庭鶴的紮下去,還是轉過了。
直到傳來藥箱合上的聲音,宋婉江才瞟了一眼。
還未來得及被遮擋的膝上腫了一片,整整一圈,泛著黑紅,在褥子上的那一側雖然看不清傷口,但從兩邊泛出的來看,定是極其駭人。
宋婉江下意識酸了眼。
又想起那時候在城門口瞧見他時的意氣風發。
年金戈鐵馬馳騁沙場,可如今卻甘願為了舍去生死。
“婉婉。”
魏庭鶴的聲音喚回了的思緒。
再抬眼時,屋子裏已經空了下來。
宋婉江行至床榻,眼神中著些許哀傷,可再看向他時,又刻意將緒抹去。
床榻上的人隻一眼便瞧出了的異樣。
魏庭鶴出手握住,許是因著藥效,亦或是疲憊,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可每一個字都著安。
“剛剛可是看到了?小傷而已,柳至說了,過些日子便能同之前一樣,還沒有之前在戰場上的刀劍傷重。”
“嗯,我信你定能很快好起來。”
宋婉江說話間鼻子因著酸有些堵,語氣裏帶著濃濃的鼻音。
看著麵前的人越發困倦,放輕了聲音。
“我守著你,你安心睡。”
魏庭鶴聽罷了握著的手,糲的指腹劃過的,眼睛卻緩緩地閉上。
“嗯,我還要去尋吳夫人提親,當然要快些好起來...晚些時候天愈加涼,你不用真守在這,早些回屋裏休息,隻要你還在府邸,我就高興...”
一長串的話漸漸變呢喃之語,明明裏說著讓離開,睡去後的手卻沒鬆開半分。
宋婉江臉頰有些潤,剛準備抬手去,那握著的人就了,隨後傳來了更大的力氣。
宋婉江破涕為笑。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連讓人心的事,都做的這麽固執和霸道。
小心地用另一隻手替他將褥子,隨後目落到兩人握的手上,緩緩開口。
“其實蒼那天來替你道別時,我是帶著恨的。”
宋婉江眸微晃,憶起之前的事,聲音輕,說話間角還帶著笑意。
“我雖替你了個荷包,但心裏還是恨你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恨你不願認真聽我的心思,那日臨近城門時我就在想,如果你從馬車裏出來喚住我,或許我會跟著你回來,不談恨,隻為心安。”
“可你一直忍,最終還是將我送出了城,不過現在看來,你就是個固執的傻瓜,所以我約莫也是沒什麽好跟你計較的。”
宋婉江話音一落,便又自顧自地笑了一聲,輕輕地晃了晃相握的手。
而此刻床榻上的人眉頭皺,在聽見的笑聲後又鬆了眉,微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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