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唐檸踏進休息間,剛坐下,何喻後腳就進來了,手裏拿著一本合同,風風火火,“來得正好,今天一來就有好消息聽。”
唐檸放下包,對著鏡子補妝,“什麽好消息?”
“你自己看,”何喻把手裏那合同遞給。
合同翻開。
目就是miracle的標識。
唐檸往下看,幾秒後,眉眼間帶了點欣喜,“這資源是從哪兒來的?”
miracle是國外十大暢銷的服裝品牌之一,前幾年打國市場,深時下年輕人追捧,相比其他牌子,miracle用三年在國就站穩了腳,有要與其他兩個品牌呈三足鼎立之勢。
這資源不能說好,是非常好。
如今的唐檸是不缺代言,但像這種檔次的資源,手上隻有時宜一個,鈴蘭也不錯,但還要次一些。
何喻一大早來就去開會了,早飯都沒吃,咬了一口漢堡,道,“公司那邊拿下來的,你去年拍的《長生》收視率在咱們公司排了第一,這是獎勵。”
“有這麽好?”
“肯定啊,收視率前三的都有獎勵,”說到這,何喻笑起來,有些幸災樂禍,“你是沒看到,剛才在會議室,劉太方那臉拉的,比驢臉都長。”
唐檸:“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何喻笑容越發燦爛,“阮安寧拿到的資源沒你好唄。”
剛才會議結束,資源分配那邊部門的負責人把另一個牌子的代言給劉太方的時候,劉太方那個神氣啊,整個人跟孔雀似的,飄飄然,腦袋差點沒昂到天上去。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盯著何喻手裏的代言,瞪著眼,扭頭就去問負責人,那負責人瞥了他一眼,道,“老劉,咱們要看數據說話的。”
當即把劉太方給憋的,差點沒背過氣兒去。
何喻想想就覺得心裏暢快,把那場景給唐檸描述出來,又道,“我想現在那邊,肯定是氣死了。”
那邊。
指的是阮安寧。
“應該吧。”
唐檸對阮安寧並不興趣,隻笑了笑,翻看新劇劇本,沒一會兒,便專注進去。
**
何喻猜的沒錯。
劉太方回去就跟阮安寧說了這事兒,阮安寧手裏拿到的君倫在國鞋業也算是數一數二,本來還高興的,聽到唐檸拿的是miracle,反應跟劉太方如出一轍。
阮安寧合同,“你說的是真的?”
劉太方:“真的啊,我騙你幹什麽。”m.X520xs.Com
阮安寧臉不太好,“憑什麽拿那種檔次的資源,你沒問老秦嗎?”
“問了,老秦說按規矩來。”
阮安寧甩開合同,拿起手機,直接給老秦打電話,彩鈴響了很久,一直到快自掛斷,那邊才接起。
剛接通,那邊就說:“安寧啊,那資源的事,你問我沒用。”
阮安寧忍住不滿,放了聲兒,道,“老秦,君倫和miracle都不是一個層級的東西,我……”
“唐檸去年收視率是排了第一的,周總說了,這事要按規矩來,誰都不能手,”老秦打斷,說,“你還是去問周總吧,我沒辦法。”
電話被掛斷,阮安寧握著手機,臉上的和瞬間瓦解。
拎了包,直接往外邊走,劉太方愣了一下,連忙追上來,“你要去哪裏,一會兒還有個品牌方的活的。”
嘭一聲。
門被關上,猝不及防,差點把劉太方給夾著了,阮安寧可不管,從小到大被媽跟阮天河捧著,在阮家的庇佑下順風順水,更別提還有周家的照顧。
營造出來的溫人設是因為的長相。
但這跟裏的脾沒有半點關係。
到底是個養尊優的千金小姐,哪裏過這種氣。
直接下到停車場,開車出去,車子在大道上一路飛馳,最後在一幢別墅前停下,阮安寧下車,甩上車門,噠噠噠過去,按門鈴。
阿姨開了門,喊了聲阮小姐,但阮安寧眼睛都不帶瞥的,往裏走,一直到後邊的棋牌室。
裏邊,幾個男人正在打麻將,沙發上還坐了個人,抱著一隻貓,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
阮安寧直接進去,站在周肆旁邊,一肚子火氣,但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把緒收住,“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問你。”
麻將桌上,除了不時放牌的磕聲,其他幾個人沒半點聲響,都專注的樣子,陳立了牌,是隻白板,他丟了。
空看了眼,肆意地勾了勾,“喲,阮妹妹啊。”
阮安寧扯出一個笑,還是看周肆。
周肆右手的牌,左手指尖夾著煙,不時上一口。
牌放牌又過三,阮安寧臉都快笑僵了,周肆彈了彈煙灰,懶聲開口,“什麽事兒?”
旁邊幾個人都在,阮安寧掌心,低聲道,“能出去說嗎?”
話落,等了一會兒。
但周肆沒。
是讓在這兒說。
阮安寧咬牙,問,“miracle那資源,你為什麽要給唐檸?”
這話說出口,帶了點質疑的意味。
阮安寧後知後覺,又補了一句,“我是說,miracle這種大牌資源,唐檸剛剛才上一線,就這麽給,是不是不太好?”
棋牌室裏安靜一瞬,周肆抬眼,似笑非笑,“給你,你能撐起來?”
阮安寧臉驟紅,“我……”
周肆吐了口煙圈,陳立打下來一個三條,他一手,丟牌,“唐檸去年收視率第一,這資源,是憑實力拿的。”
話是這麽說。
但阮安寧一想到自己資源比唐檸差,心裏就不平衡,咬著,“但是我想要。”
“你想要,我就得給?”
“噗嗤。”
宋明婉著貓,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一聲,像是在無形之中狠狠給了阮安寧一掌。
張了張口,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是爺爺說了,讓你……讓你照顧我的。”
“老爺子?”
男人的聲音帶著點玩味兒,他抬眸,涼薄的視線打在上,似乎覺得把周老爺子推出來,是多好笑的一件事。
“這些年看在老爺子的份上,我給你的已經夠多了,”他掐了煙,輕聲笑起來。
低低沉沉的。
“做人,有時候該懂得適可而止。”
有自知之明,才能走的遠。
拿了當令箭。
得寸進尺。
那就不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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