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封臣面微沉,將手頭的工作迅速收尾,便驅車前往伯格連所在的醫院。
看見他的到來,幾個守在病房門口的刑警圍了上來,帶頭的小周有些猶豫地看著他。
“靳董,您這是?”
靳封臣的眉眼中帶著些不悅,沉聲道:“我來見伯格連。”
小周有些糾結,這幾次行都是因為有靳封臣的幫忙,才會如此順利。
不放他進去說不過去,但是貿然放他進去似乎也不合適。
“你給墨霆風打電話。”靳封臣知道他難做,也沒有為難他,開口提議道。
隨即,小周便去打了電話,告知墨霆風。
墨霆風無奈,“你讓他進去吧。”
他清楚,靳封臣這個人,做事一向極有分寸,不會對伯格連做什麼。
“是。”
打完電話后,小周很恭敬地對著靳封臣頷首,“靳董,您請進去吧。”
靳封臣微微點頭,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伯格連聽到聲音,有些期待地掀眸看來,但在看清來人的那一刻,眸便暗了下去。
他偏頭看向窗外,完全不與靳封臣流。
靳封臣也不在乎他的態度,開口見山道:“我知道你想見瑟瑟。”
伯格連冷聲道:“你既然知道,就讓瑟瑟來見我,靳董日理萬機,就不勞煩您跑這一趟了。”
“你別癡心妄想了。瑟瑟是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的人,你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靳封臣冷嗤一聲,眉心微蹙,“你以為你供出點什麼信息,就有資格談條件了?你所做的,不過是在為自己的過去贖罪罷了!”
他眸翳地盯著伯格連,繼續道:“而且就那點消息,連萬分之一的罪都沒有贖完,想想你自己害死了多人,你還敢提出要求?”
他撂下這番話,也不等伯格連回應,便邁著筆直的雙揚長而去。
伯格連原本想要反駁什麼,但聽到后面,竟有些恍惚了。
直到靳封臣離開,他才緩緩回神。
其實,就算靳封臣不來這一趟,他也知道自己是見不到瑟瑟的。
瑟瑟恨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再來見他呢?
這不過就是妄想罷了……
他只是想知道,如果他不是這個份,不是伯格連,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這輩子有沒有可能,會遇到一個像江瑟瑟這樣專的好人。
伯格連手捂住自己的臉,腦海中不由得閃過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他盡管家境很好,但是過得卻不如人意。
生父不喜歡他,他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合父親的心意,等待他的就是一頓暴揍。
而且,父親在外面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更是數不勝數。
他在這樣的環境里慢慢長大,變得非常忍,但是私生子們奪權的時候,就算他再默默無聞,也沒有人打算放過他。
那時,他的羽翼尚未滿,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甚至,親眼看著母親慘死。
他沒有辦法再忍下去,最后選擇投靠地獄盟。
從此走上了這條被鑄的路……
想到這里,伯格連苦笑一聲,眼神有些空地著天花板。
因為江瑟瑟的出現,他腐爛的、郁的生活才有了一。
但是這個人不屬于他……
伯格連輕嗤,這輩子能走到現在也好的,就算是死,能遇上江瑟瑟,也算是悲慘人生中的一件幸事。
現在,他該回到自己原本的道路上了……
……
半個小時候,病房的儀傳出刺耳的聲音。
小周和刑警們連忙沖進去,只見伯格連一不,表安寧地躺在病床上。
醫生和護士也匆忙趕來,打算進行搶救。
可是,已經太遲了。
墨霆風收到消息后,刻不容緩地趕來醫院,臉十分郁,“怎麼回事?”
醫生站在一旁,道:“他服毒了,這種毒藥的毒很強,只要幾分鐘,就足夠奪人命。”
隨即,小周將一條項鏈遞過來,“這是伯格連一直佩戴的項鏈,吊墜是空心的,里面有一張照片,和僅剩的一粒毒藥,伯格連服用的……應該也是這個。”
墨霆風點點頭,手接過來,輕輕按下暗扣,打開吊墜。
里面有一張人的照片,眉眼與伯格連有些相似。
墨霆風了眉心,并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嘆了口氣。
走出太平間后,他拿出手機給靳封臣打了個電話,“伯格連死了。”
靳封臣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道:“他死得還算是有些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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