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裏是一卷膠帶。

彩的，上麵每一節膠帶上都有一幅漫人，不盡相同。

朱淺淺詫異地看著他。

溫允周勾，彎了眉眼：“喜歡嗎？”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小小》裏麵的漫角？”

“這有什麽難的？”溫允周挑眉，“你喜歡做手賬，有次我看到你手賬上滿了各種漫人的膠帶，特別是《小小》最多，就猜到你喜歡這裏麵的角。”

朱淺淺仔細看了一眼。

上麵的漫人是彩的，筆和搭配不同，不像是機流水線印刷出來的，反倒像是被人親手一個一個畫出來的。

確定，市麵上沒有這款膠帶，屬於獨一無二的存在。

朱淺淺猜到什麽，驚了：“你親手畫的？”

“嗯。”說著，溫允周角往下一撇，裝作委屈的樣子，“哥哥熬了一個星期的夜，才把上麵四十多個人畫完，並讓人專門印製。哥哥這麽辛苦，就是不知道某個小朋友有沒有良心發現，以後多來漫展看哥哥。”

“……”

“你知道的，哥哥年紀大，沒人來看，會出事的！”

說得太嚴重了吧！

朱淺淺腹誹幾句，趕把膠帶送回去：“那還是算了，太貴重，我、我還不起。”

溫允周進孩眼裏，眼勾著笑：“還不起什麽？”

“人。”

“那你以後給我打工唄？”

“？”

“以後來漫展，你就幫哥哥打掃一下衛生。”

“哥哥，雇未年工作是違法的！”

“喲，法律意識還強。”

溫允周站直，把玩手心裏的膠帶，故作很傷心：“既然某個小朋友不要，那哥哥就把它扔了吧。”說著，抬步走到門口，作勢扔出去，“沒人喜歡的東西都是不值錢的，哥哥以後再也不畫這些了。”

這麽嚴重！

“等等等等！”朱淺淺連忙上前抓他的手，把他掌心裏的膠帶搶回來。

膠帶上的人畫得栩栩如生，彩搭配絕妙，可見溫允周畫技了得。

這麽好看且獨一無二的東西，不要的人才是傻子！

生怕他搶回去，朱淺淺把膠帶藏到後，一臉警惕：“我要了。”

溫允周笑了聲，雙手別在後，半彎下腰，著眼睛：“所以……你答應經常來看哥哥了？”

“嗯……吧？”

“吧？”

“嗯！”

溫允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了下的頭：“真乖，以後要什麽，告訴哥哥，哥哥都給你。”

“真的嗎？”朱淺淺雙眼一亮。

“真的。”

“那我可以要全套的《星》手畫漫畫本嗎？”

溫允周挑眉：“今年最流行的《星》？”

朱淺淺重重點頭：“嗯！”

“全套一共五百多個人，上千套姿勢？”

“嗯！”

“你要我全部親手畫出來？”

“嗯！”朱淺淺眨眨眼，“可以嗎可以嗎？我覺得可以耶！”

溫允周握腦袋的手緩緩下，停在耳廓，輕輕了，眼神警告：“小沒良心的，別太過分。”

“小氣！”

“？”

溫允周以為自己聽錯了，想好好給算算賬時，發現已經掙開他手，轉跑了。

-

傅彥禮走進房間的時候，聞厘已經睡著了。

男人腳下的作很輕，生怕把驚醒。

瓦房長年失修，床邊那口窗戶的木板已經斷裂，鋒利的玻璃出來。

冷風裹著雨水灌進來，房間的氣溫驟降，冷得刺骨。

傅彥禮在房間找了一圈，發現沒有東西能暫時遮擋。

他走出來，來到廚房，撿起幾塊木板折回房間，用兩塊木板以叉的方式進破損的窗欞。

忙完，他特意站在窗戶那兒試了一會兒，發現雨水和風不會灌進來後，才抬步走到床邊。

男人彎腰，把被子拉到小姑娘的脖子下，掀開被子一角，把在被子外麵的細臂藏進被子中，掖了掖。

最後，他在旁邊的矮凳上坐下，靜靜地著孩的睡。

室昏暗，借著外麵電閃雷鳴間的滲木板的隙投進來，男人看見孩闔上的眼睛呈弧狀，睫很長，斂下的狀態像是一把扇子，小鼻子翹，瓣小巧有，像個果凍。

看起來很。

孩皮很白，像是著，傅彥禮看出了神，抬手，輕輕地把在臉頰上的頭發捋到耳後。

“厘厘，會有的。”

我會為你遮風擋雨的。

-

昨晚，聞厘覺到的是心俱疲的累。

即使哭昏睡過去，但睡夢中還是夢一團，睡得極其不踏實。

夢中，夢見了很多人。

裏麵有爺爺、和媽媽。

最後夢境遠去，爺爺和媽媽全部消失，隻剩下南柯一夢。

夢境中斷，猛地睜開眼。

那一瞬混的意識在視線逐漸清晰，看清這兒是以前老家的房間後，所有的思緒回歸明朗。

怔怔地著失修破舊的房間，視線落在那破舊的窗戶上。

叉的木板是新加上去的，難怪昨晚沒有覺到冷，原來是有人為擋了風雨。

聞厘眼角餘似是看到什麽，眸一頓，收回視線，落在趴在床邊睡著的男人上。

傅彥禮？

昨晚在爺爺墓前哭的記憶如浪般湧過來。

記得，在緒極度悲傷的時候，男人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落在混沌的世界，告訴——

“厘厘，別哭。”

“小叔在。”

這兩句話，給予的力量比任何人的安都要強上幾萬倍。

聞厘靜靜地看著他。

傅彥禮應該是在這裏陪了一夜，就連睡著都皺眉頭。

他好像很累，即使起床都沒有驚醒他。

聞厘看著他。

男人眼簾輕闔，眼尾微翹，眼型很漂亮，眼尾的那枚人痣使給他整個人增添了一抹和的氣質。

聞厘控製不住地抬手，沿著他的眉眼廓輕輕描繪。

傅彥禮，對不起。

讓你擔心了。

的指腹往下，最後落在他的臉頰上。

盯著那張俊臉，頭一滾。

半晌後。

湊過，在他臉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