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例會，優等生念完演講稿后，由姜漫上去念檢討。

場下面站著的同學嘰嘰喳喳一片，平常那群跟姜漫關系的姐妹們，也笑嘻嘻的，還有的拿出手機想拍照。

姜漫在校長和年級主任頭疼的目下從后臺走出來。

沒有穿校服，短剛剛過大，鏤空的后腰位置系著蝴蝶結，烏黑長發扎著彩的小辮，斑斕極了，像只飛到講臺上的蝴蝶。

場底下一片起哄聲，還有男生吹口哨的聲音。

姜漫神淡然，對此毫不在意，只抬了抬跟前的話筒，目往臺下掃視一眼。

真奇怪，即使是在這樣上千人的場里面，大家都穿著同樣的黑白校服，但居然能一眼就看見謝聿舟。

可實際上明明也才剛剛見過他一面而已，甚至還不是正臉。

謝聿舟站在隊伍的最后排位置，男生穿著規整潔白的校服，姿態氣質卻遠遠區別于同齡人的稚，反而有種漠然的上位者氣質。

姜漫扶著話筒，目直直往謝聿舟那邊看過去。

確定，他也在看自己。

“姜漫，你在搞什麼！”

底下班主任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趕下來，別念了！”

姜漫低頭，朝著老師出一個有些惡劣調皮的笑意，低聲音道，“不行，老師，這可是你讓我上來念的，這檢討書我寫了好久。”

“你！”班主任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咬了咬牙，“念完趕給我滾下來！”

“好嘞！”姜漫展開手中的檢討書，清了清嗓子，

清甜的嗓音經過話筒傳遞出去，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周一好，今天我站在這里，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在全校師生同學面前宣布——”

頓了頓，漂亮的眸子狡黠地轉了轉，視線直勾勾地盯著臺下謝聿舟的位置，看著他那邊的班級名稱 ，朗聲開口，

“高三八班的轉學生謝聿舟同學，我喜歡你。請問我可以追求你嗎？”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嘩然，后位置的校長和年級主任臉驟然一變，“姜漫！”

底下的班主任也徹底愣住，“姜漫你趕給我下來！”

姜漫毫沒什麼反應，像完全沒聽見似的，依舊握著話筒開口，

“謝聿舟同學，或許你可能覺得我這樣說有些突然，因為畢竟你才剛剛轉到我們學校，但我對你是一見鐘！”

“怎麼樣，你要不要答應我，跟我談？”

“臥槽牛啊！”

br> “牛啊，不愧是姜漫！”

“哎跟三中的分手了嗎？這麼快？”

“兄弟，你不是喜歡姜漫嗎，差一步啊哈哈哈！”

場學生隊伍里一片沸騰，秩序已經快維持不住，所有人都在激的竊竊私語。

一片喧鬧沸騰中，只有兩個當事人卻比任何人都鎮定。

謝聿舟站在人群中，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視線淡淡的著講臺那邊的人影。

姜漫握著話筒，角勾著勢在必得的笑意，目毫不退讓的同他遠遠對視著。

——

教學辦公室。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班主任氣的臉幾乎發清，狠狠的將教案拍在桌面上，

“讓你上去念檢討你去給人念書！姜漫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孩子，你還能不能有點恥心！”

已經是下午最后一堂課的時間，這個點辦公室里沒有其他的老師。

姜漫站在辦公桌邊，上的服依舊是上午的那套，彩小辮落在肩膀上，視線卻在看著辦公室玻璃窗外面的云彩發呆，臉上是漫不經心的表，好像本沒聽跟前的人在說什麼。

“姜漫！”

班主任氣的又重重拍了下桌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姜漫收回視線，眨眨眼，“哦。”

“你！”半天訓斥下來就這一個字。

老師徹底拿沒辦法，在椅子上坐下，閉了閉眼，“行了，你出去吧。”

姜漫笑瞇瞇，“好的，老師再見。”

轉走了兩步，又忽然想到什麼，折返回來，往辦公桌上丟了兩粒潤糖，然后才蹦蹦跳跳離開。

外面橘紅的夕落下來，將整個場和教學樓中間的位置都渲染的極為漂亮。

姜漫飛快的往教室那邊跑。

要去拿自己的畫筆和畫板。

放學有一段時間這個點教學樓基本上已經空了，姜漫從樓下的便利店里買了一盒煙，又買了棒棒糖，叼著棒棒糖蹦蹦跳跳的往樓上走。

樓梯一節一節的往上，踩在樓梯邊緣，兩步三

步往上跳。

橘紅夕落滿的樓道，孩擺飛揚，發飛揚，像一只翩徙的蝴蝶。

一步，兩步，三步。

腦袋忽然撞上一個膛，鼻尖有很冷很苦的氣息傳來。

姜漫捂著額頭，抬起眼睛看過去。

謝聿舟沒穿校服，一黑黑，型拔高瘦，雙筆直修長，正站在樓梯跟前，低頭視線漫不經心地看著。

一只手撈住的胳膊，才讓剛才沒有摔下去。

“哎。”姜漫眨眨眼，一下子認出眼前的人是誰，立刻彎起眼睛，

“謝聿舟！”

他神清冷，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低眸視線沒什麼溫度的看，

“我們認識？”

姜漫揚起臉，也不惱，笑瞇瞇往前靠近一步，拿下咬在里的棒棒糖，出一只手主遞過去，

“我姜漫，是今天在例會上跟你表白的人。”

謝聿舟聞言很輕地挑了下眉，目淡漠地落在臉上，只牽了牽角，

“哦，是你啊。”

他口吻很淡，沒什麼起伏的樣子。

姜漫笑，視線很亮，眨眼看他，

“對呀，就是我，怎麼樣，”

再度往前靠近一步。

謝聿舟沒有退，垂著眼梢淡淡睨著，像是發現什麼好玩的事一般，單手兜，慢騰騰的也往前邁近一步，低頭，視線直直同對上。

姜漫微怔，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往前。

兩個人的距離拉得極其近，只要他稍稍一低頭就能吻到的額頭。

“嗯，不怎麼樣。”謝聿舟低頭看著，視線散漫又專注地落在臉上，語調很慢，像是調又像是漠然的口吻。

姜漫心跳慢了半拍，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謝聿舟察覺到的作，抬慢騰騰往前，問，

“退什麼？”

周圍的空氣仿佛不是夕的余暉，而是黏膩的糖，姜漫覺到呼吸有些停滯，手邊的棒棒糖散發出甜的氣息，

“誰退了？”

揚起下，用力的踩了一下他的鞋，

“你剛才差點踩到我了。”

謝聿舟低眸，看著白球鞋上被狠狠踩上去的痕跡，很輕的皺了下眉，但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

說，

“你就是這樣追求人的嗎？”

姜漫揚起臉看著他，彎起角，像帶著的匕首，

“是啊，我就是這樣追求人的。”

謝聿舟聞言停頓兩秒，點了點頭，往后退了一步，兩個人之間拉開一個適合審視的距離，

他低下頭，目緩慢的往下落。

視線劃過漂亮揚起的下，劃過白皙的脖頸，筆直修長的小。

姜漫覺他的目像在挑的服，一種強烈的被人盯上的覺。

但明明，他才是的獵。

謝聿舟看完，抬起眼，目定定同對上，云淡風輕一句話，

“抱歉，姜同學，我個人不太喜歡花蝴蝶小學生。”

姜漫愣住，臉頰瞬間一片火辣辣蹭的紅了，

“你！”

你才花蝴蝶！你才小學生！！！

你全家都是花蝴蝶小學生！！！

謝聿舟挑眉，很欠打的樣子，“我？”

姜漫咬牙，有種強烈的地位被顛倒的覺，明明自己才是拿的那個人，怎麼現在反而變是制方。

“可是我喜歡你呀！”

姜漫眨眨眼，很純很無辜的樣子，

“原來謝學長你不喜歡這樣的呀，早說就是咯。”

扔掉手邊的棒棒糖，從口袋里掏出剛才便利店買的煙，很念的用打火機點燃。

煙霧繚繞。

手指夾著煙，視線始終直勾勾地盯著他，目純又直白。

謝聿舟居高臨下的看著，視線始終沒什麼波瀾起伏的樣子，卻在將煙遞到邊的前一秒，手扣住的手腕。

姜漫微怔。

謝聿舟神閑淡，目盯著，取下手中的煙，吸了一口氣，青白煙霧緩慢在兩人中間吐出。

他的臉攏在煙霧中，英俊厲的五帶著冷淡又靡艷的致命吸引力，深長銳利的眼眸像是一利箭，直直朝著心臟位置擊。

他只了一口煙，直接用手指捻滅。

整個過程，他的目始終沒有離開過的眼睛，

最后，他只丟下一句，

“比起煙，還是棒棒糖更適合你。”

隨即手走口袋里另一只棒棒糖，轉邁著長慢騰騰下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