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穗深思幾瞬。

好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那既然喝的人是他，他到都不介意杯子是誰的，那也隻能說：“那你、你就隨意吧。”

“好。”

溫若穗看著旁的男人仰著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結地滾，有幾滴水滴不經意地滲到角，角的潤顯得秀可餐，莫名地，就讓將他剛剛煙時妖治的姿態融合在一起，浮想聯翩。

他用拇指輕輕拭去潤的水漬，而後才探將杯子放回臺麵。

作自然，就這樣一點都毫不顧忌地繼續用的杯子。

自然到讓人本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溫若穗在心裏歎了口氣。

不知道是他太開明，還是太保守。

輕搖了搖頭，將自己那些異樣的心思甩到腦後，不再仔細琢磨。

可是——

還是想走……

但眼下他都已經開了腔，自己想走怕是也走不掉，隻能幹坐著，心緒不定地看著眾人耍鬧。

因為人多，祁明駿又讓人拿了幾個水煙的設備過來，擺放在包間裏的各個桌上，包間裏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兒上，本沒有人留意他們這個方向。

水煙的煙霧繚繞，白霧四起，加上桌麵上擺滿了龍舌蘭、伏特加、威士忌等各種酒，還有調製得彩斑斕的尾酒，整個環境就容易讓人誤什麽雲霧彌漫的天宮神仙殿，有種今朝有酒今朝醉、陷無邊的紙醉金迷之。

在這樣一片迷霧之中，隻有和他兩個人兀自在沙發這裏閑閑地坐著，也不參與其中。

裴止修忽然又冷不丁地開啟了一個話題。

“怎麽從浦城搬來北城了？”

一個簡單的問句從他的裏吐，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複雜意味。

浦城。

還是那座悉的城市。

和他有個兩麵之緣的地方。

原來他還記得兩個人見過麵，還以為他是忘得幹幹淨淨了呢。畢竟以他的態度，以他的地位，遇過的人與事有千千百百，而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大概本不屑於記在心上。

心裏中有千回百轉，可淺言深，終究不是溫若穗的風格。

想起剛剛自己那些微的心緒，語氣沉了幾分，隻簡單說了個無關要的理由：

“沒什麽，就是想換個城市生活。”

這是很普通平常的一個回答。

當然，換個角度也可以理解為敷衍。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回答，大多會很有分寸地附和一句，然後換個話題，繼續聊點有的沒的。

可裴止修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他烏黑的雙眸很深很深，像無人之境最深不可測的一汪潭水，顯得極察力。

本無須多猜，他直接就一語道破：“和前男友分手了？”

溫若穗皺了皺眉，這一次也不驚訝於他為什麽會直白地說出來，隻反問他說：“就這麽明顯嗎？”

裴止修不以為意地說：“能讓人在短時間放棄自己還算不錯的事業，徹底換一個城市生活，無非就那一兩個理由。”

他語氣輕描淡寫的，有些淡然。

也是。

能讓一個人毅然決然選擇離開悉的城市，大概率都是挫，家庭變故。

溫若穗認同地點點頭，便應和著說：

“嗯，也是，你說得對。”

“不過。”他話鋒一轉，又說，“既然溫小姐能坦誠，想必也已經從這段失敗的算是走出來了，也是一件好事。”

說話時，他的眼睛裏泛起些許洶湧的緒，沙啞的男聲顯得濃重了幾分，在夜中格外慵懶矜貴。

溫若穗眨了眨眼，眉無意識地搐了一下，心裏有幾分複雜的覺。

這個男人看得倒是很徹。

把人得一清二楚。

也是，他的心智能力，並不是這個初出校園沒幾年的人所能抗衡的範疇。

還在浦城的，大概會對裴止修的一切還有所迷。可今日再見，卻徹底明白，他這樣的男人，什麽陣仗都見過，自己上那點小經曆，對他來說就是一張攤開的白紙，輕易地一覽無餘。

溫若穗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就說：“是，已經從上一段中走出來了，所以我選擇回到北城，畢竟這裏是我長大的地方。”

裴止修會意地頷首，薄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緩慢地說：“很好。”

好？

好在哪裏？

還疑在他意味不明的話，轉眼間卻又聽見他問道：“又在北城重新開了家店？”

“嗯。”點點頭。

“在哪？”

“……在市中心區域。”

溫若穗說得很模糊。

縱使他再有能力，可他問及自己的事業，那些防備的小心思就莫名其妙地湧上來了。

潛意識裏，因著他曾經那些不好的評價，還是不想對他太多關於自己的信息，大概是因為他渾的氣息都讓覺得不可接近。

裴止修卻忽然淺笑。

他垂眸看著，角淡淡地彎起，眉眼間多了一抹不多得的意。

“怎麽了嗎？”問。

他的嗓音裏縈繞著磁濃的氣息：“溫小姐說話，還真有國粹的味道。”

“國粹？”不明所以。

“嗯。”裴止修一邊欣賞著呆得可的表，一邊用低沉的嗓音解答了的疑，他說：

“就是，很會打太極的意思。”

溫若穗的臉瞬間紅得徹底。

字裏行間的意思，一點就。縱然是不諳世事的人，也會很輕易就知道，他在取笑。

還是完全不留餘地的那一種。

溫若穗簡直又又惱。他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就這樣穿。

裴止修沒有讓尷尬的氣氛持續太久，他重複了一遍問題：“所以，在哪？”

溫若穗閉了閉眼，無奈地說：“……在金融區中心街C區。”

他表出讚賞的意味：“嗯，不錯，可以一試。”

在懊惱的緒中，溫若穗又多了一分疑。

不太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不知道他是想表達在這個位置不錯，可以試著大幹一場的意思，抑或還是說他本人可以去店裏嚐試一下蛋糕的意思。

潛意識更傾向於前者，畢竟上一次的他，評價可不算好。

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心那些耿耿於懷已久的疑，溫若穗也不擅長於掩藏自己的想法，幹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裴先生當初，不是覺得我做的食味道很一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