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鍾聲敲響的那一刻,夏聽嬋已經拉著嚴穆跑到燈塔下麵。
輕仰起腦袋,笑到眼睛彎彎:“嚴穆,你開心嗎?”
“......”嚴穆視線低落,定在一雙染了橘的眸中,“嗯。”
夏聽嬋嬉皮笑臉,又跟他重複同樣的話:“開心你要說開心,說嗯很敷衍人吶。”
並沒有生氣,也未介意。
知道這個男人不擅長表達,他斂嚴肅,一個“嗯”字怕已經是極限。
嚴穆角淺抬,手掌落到腦袋,很輕地了下。
他的記憶中家裏並沒有過年這回事。
這兩個字,代表的是媽媽的眼淚,債主的上門,冷到食不果腹的天氣。
走到今天,嚴穆已經很會有緒起伏。
可瞧著麵前的小丫頭。
他想。
過年的滋味。
確實,很不錯。
-
新年鍾聲敲響沒多久,兩人便在海灘口分道。
夏聽嬋要去宋頌家,不方便再搭嚴穆的車。
臨走前,隨口問道:“嚴穆,你是不是還得去拜訪朋友?”
記得嚴穆那年來南康尋人,然後他說,尋到了。
那南康應該有他認識的人吧。
嚴穆角抬了下,模棱兩可的態度:“快回家。”
“那我怕你無聊嘛,”夏聽嬋碎碎念,“這幾天我找時間帶你去我家...”
反正到時候駱眠荷也不在家了,可以帶嚴穆去家看看。
話沒說完,抬眼覷見嚴穆越來越沉的表,冷不防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能屈能,迅速改口,拖著調他:“知道了知道了,一個生帶一個沒有緣關係的男人回家,不、、、統。”
嚴穆深邃的眼底漾出兩點笑:“人多,別跑,你朋友來這邊找。”
他不方便陪一起等。
夏聽嬋乖乖應了,嚴穆視線定在上一秒,似乎並不放心,沉聲補道:“到家給我信息。”
夏聽嬋:“好~”
“......”乖乖的樣子萌到人心尖上,嚴穆角翕,手掌忽地用了力,將被海風吹的頭發得更,“新年快樂。”
夏聽嬋掌大的臉被發覆蓋,也不生氣,彎著如水杏眸:“哦。”
“......”
夏聽嬋眨眨眼睛,故意學他的調調,一個簡單的字回應過去後便不再多言。
下角的笑,招財貓似地揮手:“白白。”
“......”
-
回宋頌家的途中,夏聽嬋擺弄幾秒手機,想到嚴穆最後那個難以言喻的表,差點樂了出聲。
男人一副被氣到,卻又拿沒辦法的樣子。
旁邊的宋頌瞇起眼盯:“你這一副懷春的樣,是真看上人家了?”
“......”夏聽嬋眼睫簌了兩下,回,“他不好嗎?”
開車的寧棟從後視鏡瞥們,冷靜提道:“你還小。”
夏聽嬋歪歪腦袋,手指輕點下:“那總會長大的嘛。”
“......”宋頌被嗆到,微撇腦袋,著咳了兩聲,“你想讓人家等你長大?”
“他也沒有多大,”夏聽嬋不高興聽見這種話,“正常來說,他這個年紀還在大學。”
相差四五歲而已。
車窗半開,外麵湧進來的空氣中夾雜著煙花炮竹的硝石味。
宋頌不知瞧見什麽,小聲驚呼:“嬋嬋,你看看同學群。”
裏麵有人發了張照片。
在驚呼時夏聽嬋就已經好奇地看了過來,待看見照片上的主角時,角的弧度漸漸斂住。
照片是從背後拍的,雖然看不見正麵,但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是夏聽嬋和嚴穆。
坐在嚴穆的臂彎裏,被他高高抱著,左手興高彩烈地指向沙灘的那對新人。
沒時間多想,夏聽嬋迅速點進那位同學的對話框,簡單的幾個字:“把照片從群裏撤回。”
同學意外加驚訝:“為什麽,拍的多好啊。”
雖然疑,但他還是將照片給撤回了。
前後不過幾秒鍾,不知道會被幾個人看去。
夏聽嬋略作沉,回他:“私發我吧。”
同學以為占有作祟,立刻表示理解,將高清照片私發了一份,又笑道:“對象哪裏人,剛才怎麽不帶來給我們介紹,還是怕這麽帥的男人被其他生惦記上?”
夏聽嬋坦回他:“不是對象。”
“不會吧,”同學不相信,“這照片誰要敢說你們不是一對,我頭擰下來給他當球踢。”
夏聽嬋嗬嗬:“那你現在可以擰了。”
見果斷,同學噤聲。
停了幾秒,到底還是好奇:“那是你的誰?”
“......”夏聽嬋斟酌數秒,回答,“未來的...大爸爸。”
同學:“......”
宋頌差點被口水嗆到,捂著肚子笑了幾聲,斷斷續續道:“那照片拍的真不錯,讓我想起了之前看過的糙漢文...”
“糙漢?”夏聽嬋聳聳鼻尖,“人家明明長得很致。”
嚴穆屬於濃係長相,臉上五立深邃,比例又恰到好,一分則淡,多一分會喧兵奪主。
若不是他長年肅著臉,邊不定會有多孩子圍著。
“不是說他長相,”宋頌笑,“是那種覺,糙漢跟小妻,知道吧,誇他男友力棚呢。”
夏聽嬋角上抬:“他特別好。”
“......”宋頌沉寂短瞬,腦袋,“你能開心就好。”
寧棟打了把方向,將車子拐進一棟小區,在其中一戶洋房前停穩後,他轉朝後。
“嬋嬋,”寧棟斂了不靠譜,難得的穩重,“我聽我爸說,你爸打算給你轉回南康。”
夏聽嬋垂目,哦了聲,沒發表別的意見。
夏建樹看樣子還是相信了風水先生的話。
想要把這隻“招財貓”拘在邊呢。
而且,若是夏建樹開口,想把的養權給要回來,駱眠荷會不假思索的同意。
夏聽嬋原本就是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
從未有一個人會堅定地選擇。
不帶任何附加條件。
夏聽嬋口堵得慌,不知是想求救,亦或者想得到片刻的息,拿出手機,調出嚴穆的對話框。
【嚴穆我到家啦。】
等那頭回了個【嗯】字過來。
夏聽嬋輕眨眼,頑皮地有來有往:【新年快樂。】
嚴穆:“......”
這小丫頭指定是故意的。
她總是信奉“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包括感情,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漠絕情,心狠手辣,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沒有人敢沾染上。一場醉酒,一次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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