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著火忍了片刻,嚴穆教訓人:“以後再不給買了。”
“......”夏聽嬋癟癟,可憐的意味,“你別兇,一兇我就肚子痛。”
嚴穆被氣到閉眼:“去沙發上躺好,我馬上回家給你煮紅糖水。”
視頻掛斷後,嚴穆低下眼,著駱歸一:“姐姐每天吃幾雪糕?”
“......”駱歸一想了想,“姐夫走時買的那一箱空了。”
“......”
空了?
那一箱二十多,空了?
嚴穆氣到頭都痛了,那臭丫頭一天都離不得他的監管。
回梵音的中途,嚴穆臉板的難看,沒好氣的嘀咕:“真想揍你姐姐一頓。”
“......”駱歸一人小鬼大,理智提醒,“姐夫,你有火現在發完,待會回家態度好點,不然姐姐一定會罰你睡客廳的。”
嚴穆眉心直跳:“我知道。”
所以,他火再大,不也就是在車裏講一講。
哪敢兇一句那個始作俑者。
思索兩秒,嚴穆清了清嗓子,盡量平靜道:“保,別學給姐姐聽。”
“......”駱歸一無語,“我說了怎麽辦。”
嚴穆瞥他:“想要什麽禮?”
駱歸一眼睛亮了:“我想增加零花錢。”
“......”嚴穆頓了頓,“換個別的,你零花錢都是姐姐在發,我若幫你求,定會覺得咱倆之間有易。”
“姐夫,”駱歸一撇撇,“你能不能別怕姐姐?”
“......”
他被一個小鬼給鄙視了。
沉默須臾,嚴穆沉著聲,格外認真道:“不是怕,我不想讓你姐姐不高興,阿婆走後邊沒了親人,留在四方鎮是因為我,這相當於遠嫁,我若是惹生氣傷心,無親無故自己哭怎麽辦。”
“......”
想的可真多。
“姐夫,”駱歸一不大讚同,“你看姐姐像哭的人嗎?”
“......”嚴穆被逗笑了,“哪怕有一次都不行。”
他才不要去賭那個萬一。
阿婆去世後,夏聽嬋完全可以離開四方鎮,可為了他,還是留下來了。
駱歸一嘀咕:“我看姐姐開心著呢,有火就罵我,罵你,罵糯糯,罵大白,罵嚴之平哥哥,哪天想哭了,就抱著你哭個驚天地,那銀行經理都跑家裏多次了,每次都送金磚磚過來。”
“......”嚴穆嚨裏沉出低笑,“所以,你姐姐多好哄啊,罵罵人,收收金磚就能哄好。”
駱歸一:“......”
這腦回路,真是異於常人。
果然,在人的眼裏,不存在缺點。
“這樣吧,”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嚴穆中規中矩道,“今年的新年紅包姐夫給包個大的,補一下,行嗎?”
駱歸一瞬間被哄好了。
嚴穆又笑。
真不愧是親姐弟。
一樣的好哄。
車子快開進梵音小區時,嚴穆的電話響了,他瞥一眼來電,眉峰不明顯的蹙了下。
是夏建樹的電話。
車子停穩後,嚴穆點了接通,客氣打招呼:“爸。”
那邊不知講了什麽,嚴穆額角,他問:“嬋嬋知道嗎?”
得了否定的回答,嚴穆難得的無語。
又講了十幾秒,嚴穆長長籲出口氣,難以言喻的口吻:“我幫你們訂酒店,住家裏嬋嬋一定會生氣。”
電話掛斷之後,嚴穆角抿了抿。
“走啊,”駱歸一催促,“我都了,姐夫。”
“......”嚴穆默了默,無法名狀,“你姐姐的爸爸,來深港了。”
駱歸一眨眨眼:“他沒找姐姐,來找了姐夫?”
“他和你姐姐的繼妹、還有繼妹的公婆一起,”嚴穆不知該怎樣讓他明白,“說來這邊旅遊。”
駱歸一哦了聲,恍然大悟:“他不敢找姐姐,怕姐姐罵他,再讓他在親家麵前丟了麵子,便想讓姐夫你去搞定姐姐。”
“......”嚴穆瞅他,“你姐姐就不如你聰明。”
駱歸一未來可期。
隻是夏建樹這樣突如其來,嚴穆也確實不能不管他,畢竟,夏聽嬋跟他的關係並沒有完全破裂。
到底是他嶽父。
深思幾秒,嚴穆將電話打給了夏聽嬋,並把事完完整整說了。
聽完之後,夏聽嬋有點炸:“他想幹嘛,他分明是想在他親家麵前炫耀有你這麽個出息的婿!”
“......”嚴穆哄,“不讓他們來家裏,晚上一起吃個飯,剩下的行程我安排人陪著,然後把他們好好的送回去,嗯?”
人都到了才打電話,分明就是怕發火,夏聽嬋惱的肚子都疼了,又沒別的辦法。
“在他上花了多錢,發票全都留著,”夏聽嬋劈裏啪啦,“我要找他報銷。”
“......”
-
嚴穆讓人安排的酒店是深港最豪華的一家,酒店三層就是旋轉餐廳。
深港的霓虹過大麵的落地窗映進來,使得餐廳也被渲染出幾分紙醉金迷。
夏建樹樂嗬嗬的抱過嚴糯糯:“外公的乖孫孫,想外公了沒?”
嚴糯糯不怯生人,笑嘻嘻的應他。
在場的還有夏瑞秋、夏瑞秋老公、夏瑞秋的公公婆婆。
“給你們介紹,”夏建樹滿臉春,“這是我大婿...”
“知道知道,”夏瑞秋公公是位彬彬有禮的儒商,“超銳現在無人不知。”
“您客氣,”嚴穆淡笑,“請坐。”
夏建樹:“嚴穆這孩子打小就出息...”
“......”夏聽嬋不了他這種調調,“爸,他小時候你見過沒?”
夏建樹:“......”
定格一秒,夏建樹反應很快:“我認識他爸啊,一個地方的人...”
如今再提起嚴穆的爸爸,嚴穆已經毫無反應,他波瀾不驚的拎起水壺幫幾位長輩倒水。
“那您當時還不對他好點,”夏聽嬋一點都沒客氣,“一個勁的挑他病,勒令我跟他分手,現在都不臉紅嗎?”
夏建樹:“......”
在場眾人全都沉默了。
場麵一時尷尬無言。
正僵持著。
“爸,您別介意,”嚴穆將水壺放下,慢條斯理道,“嬋嬋被我慣壞了,我也是當爸爸的人,能理解您當時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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