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蝶散開，兩人已經站回原位，假作什麼也沒發生。沈溯微垂眸立定，如風拂玉樹，只有睫著，一只蝴蝶從他上過，掀起一縷漆黑的發。

徐千嶼轉，看所有人手上都接住了信箋，轉念一想，便知這些信蝶都是一封一封提前寫好的。它們只是困在劍氣做的球中，等一，才被放出來。

忙手挾住一封，展開一看，只見紙箋上唯寫了他們兩人的名字，其余神什麼字也沒有。兩個名字并排在一起。只是下方以墨線勾勒了一朵蓮花，蓮花之上，又以丹砂畫就一只小小的蝴蝶。

沈溯微問：“如何？你喜歡嗎？”

徐千嶼也不管是誰的，直接揣在袖中：“我拿走了。”

沈溯微無奈笑笑，只牽住的手。

信蝶翩翩飛越千里。

水府牌匾上，早已掛了紅，眾人早早等在門口。從上至下，都穿了新裳，在遠方為徐千嶼慶賀。觀娘合不攏，因為與水如山各有一封。

“老爺，您看。”將信箋給水如山看，“那邊一定是禮了。人道是‘千里共嬋娟’，我們也跟他們一起過了。”

水如山笑道：“好，今日布個大宴，給千嶼慶賀。”

水府的鞭炮，一直響到了中午。

水微微獨自坐在閣子。

自回來后，便深居簡出。府中事，一應不參與，也沒有興趣。此時聽著外面的鞭炮聲，不免愈發孤寂。

一封信蝶撞開窗戶，遞到了的手上。

有些意外，展開看了一眼，便興致缺缺地放下了。

在塌上坐了片刻，又不知怎麼想的，去床下的箱子里翻出些舊。那里面全是些撥浪鼓，玩偶之類的，全是懷孕之時，神志不清去街上買的。

也曾經萬分期待著這個孩子，糊涂時還有幾分母，清醒后因屈辱只剩憎恨。

如今更因沒有，如過路人。

自知對不起徐千嶼，也不想再與攀扯關系，因此這些舊，全部收在自己的房間，留到發黃也沒有給徐千嶼展示出半分，兩人此后大路朝天，不會再有聯絡，修補關系沒有意義。

水微微想了想，又看了看信箋。將信箋和這些舊放在一起，推回床下。

但在這世間，知道徐千嶼有所歸宿，終歸放下了一樁心事。

*

妖域，花涼雨手挾住信蝶，不道：“小傘，你為人師父的，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不去？”

花青傘懶洋洋躺在巨石之間，嫌棄道：“不就是和男人親，有什麼好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男人沒有興趣。禮我不都送到了嗎？”

天梯后，天下妖為避免靈氣所傷，歸順妖域，妖域自妖界，花涼雨為龍，又是妖域主人孚紹的發妻，為妖之主，引萬妖道。

但也有不肯道的妖混跡人群，花青傘便負責將畫符，它們捉出來。這是蓬萊外派的活計，也很難說沒有私心。

花涼雨畢竟是的師姐，一人拖著一雙兒，難免忙碌。不來幫忙管理妖域，誰來幫呢？

“娘親，姨娘。”小年著一新，乖乖行禮，頭上龍角已生得茁壯晶瑩。

“說來湊巧，千嶼結親這日，正好是小龍生日。的禮還比我的先到，你瞧，便是這個可以凝聚劍氣的劍穗。”花涼雨拿過伏龍劍，將劍穗掛上，“該把伏龍劍傳給小龍了。”

小龍好奇接過伏龍劍，尤其喜歡上面珠子串的劍穗，極為漂亮，他的眼睛亮了，心中更喜歡徐千嶼。

“伏龍和敗雪劍，是當年妖王與妖后的定之劍，妖王夫婦已死很久，劍便流傳于集市。這把劍是你爹重金買來送給我的。”

用的還是他出賣自己眼珠的錢，說到此，花涼雨停頓一下，淺淺一笑，“但我不擅用劍，只好擱置。你擅劍道，此劍曾為你棲之，與你相合，以后就拿它練吧。日后到千嶼，可以讓指導你。

小龍卻追問：“另外一把敗雪呢？”

花青傘和花涼雨對視一眼，沒有告訴他敗雪的去，花涼雨道：“被人取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怎麼，你要那把劍做什麼？”

“我還想著，日后我有了心的子，就送給做定之呢。”

花青傘的臉瞬間黑了：“你有沒有出息啊？這麼小腦殼里面就裝這些事？”

花涼雨笑道：“你倒是個種。”擺擺手讓委屈的小龍下去。

“哎呦，真不愧是孚紹的兒子。”花青傘怪氣道，“真是跟他爹一樣，沒點出息。”

花涼雨含笑不語。山間飄灑細雨，令山霧朦朧，如水墨氤氳，在此霧間，花涼雨背后，慢慢生出高大的蜃。

孚紹的蜃如以往一般，蒙著一只眼。拿過椅后的裳，輕輕給花涼雨披在肩上。

潤的風吹花涼雨的擺，裝作無知無覺。

花青傘仍然躺在石塊上，亦當沒覺察出蜃種孚紹的氣息。極為憎恨孚紹，但無奈花涼雨跟他深重，因此默許師姐以蜃的形式，保留一份念想。

三人靜靜待在一起，就像師父未死時一樣。

*

浮舟驚愕地看著出現在電腦熒幕上的蝴蝶廓。

這是什麼新型病毒嗎？

鼠一點，那上面還有字顯現。是并排的兩個名字，浮舟看了好幾眼，臉上慢慢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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