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的事畢竟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瓔讓人備了茶,衝淡了裏的苦,方才從救下慕容燁說起。
司堯臣聽得眉頭鎖,“慕容燁這人,未免太過惡毒!”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讓他以為我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因為一個夢逃出九華寺,西涼國君在四追捕他,隻怕他還沒能離開西涼。”
最好是能被抓回去,懸著的心就能徹底放下了。
司堯臣一臉擔憂,“那也不能掉以輕心,隻要巫沒能解除,他就還是有讓你失控的可能,我會多找幾個人來護著你。”
“有清風在,倒是不必再找人來了。況且,我應該很快就又要宮了。”
瓔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在司堯臣疑的神中,將皇上的計策說給了他。
先前給夜景湛當幕僚的時候,司堯臣就知道皇上對他有多忌憚。
皇上給他使絆子,故意扔給他棘手的問題,本意是想打他,卻沒想到反而就了他。
尤其是治水功之後,大周都在傳頌晉王的事跡。
這兩年他在朝堂上的地位越來越重要,皇上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如今皇後出事,他更是唯恐夜景湛會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才會想要先下手為強。
這計劃不一定能。
不過司堯臣清楚,瓔並不在意這一點,隻想借此將京城的水攪得更渾。
“這的確個對付夜景湛的好機會,若是在此之前能讓十皇子嶄頭角,後麵的計劃施行起來,就更容易了。”
瓔笑了笑,道:“我與你想的一致,隻是不知道這契機要從何而來。”
“再過兩日,宮中有賞花宴,長公主發了不請帖,京中大戶人家的眷都會邀前去花園,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司堯臣卻是已經有了主意。
“那就麻煩司大人了。”瓔與他也已經形了默契。
不用他說,也知道他在想什麽。
即便如此,二人之間的稱謂依舊生疏。
“這有什麽麻煩的?隻求你奪回東臨之後,能將我一並帶走,在東臨當個能糊口的小就。”
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瓔心頭微。
“東臨太小,會束縛司大人的才華。”
“我不在意。”司堯臣目灼灼,“隻要能在你邊就好。”
他難得這般大膽。
卻也隻能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無法再進一步。
“我隻是怕委屈了司大人。”
瓔心上的傷太重,哪怕修補得再好,也再難容下其他人。
司堯臣知道的心思,了,最終什麽也沒說。
隻要過得開心,就算他不能陪在邊也無妨。
片刻後,司堯臣站起來告辭,“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要萬事小心,若是發現慕容燁的行蹤,即刻來找我。”
瓔點了點頭。
司堯臣離開之後,瓔又喝了一碗安神湯,方才覺得心頭安寧了下來。
正打算躺下休息,門口的小廝突然來報,說長公主府上來人了。
瓔著實沒想到,賞花宴,也能收到了請帖。
盡管不知道長公主意何為,但也算是為提供了一個給夜延均助力的好機會。
瓔讓小九傳了信給司堯臣。
他回應說夜延均那邊已經準備妥當,為了避免引來猜疑,到時候還是不要手的好。
為了賞花宴,瓔特意做了一新的,買了幾樣首飾,好生打扮了一番。
可謂是盛裝出席。
生得,再一打扮,真真是人比花。
一宮就吸引了不目。
京城貴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形單影隻,無人相伴。
還要被嫉妒得牙酸的貴們指指點點。
“不愧是花魁,還真是一勾欄裝扮。”
“可不是嗎?什麽相府嫡,前太子妃,最終不過是到那勾欄裏當了子罷了,也不知道長公主怎麽會請來。”
“大抵是想讓我們看的笑話吧。”
瓔聽著們一聲又一聲的嘲諷,並未吭聲。
反倒神自若地欣賞著園中的花卉。
“花園裏怎麽會有這麽多上不得臺麵的人?”夜景湛冰冷的聲音傳來,貴們登時變了臉。
“回王爺的話,是長公主舉辦的賞花宴,來的都是京城貴。”跟在夜景湛後的公公回了一句。
“本王怎麽沒看到們賞花,聽著們嚼舌了?”夜景湛冰冷的目掃過去,貴們個個都跟鵪鶉一樣了脖子。
誰不知道夜景湛為了瓔置了府上的側妃跟侍妾?
而且個頂個地慘。
們在背地裏嚼舌,圖的是自己爽快。
沒想到夜景湛會出現在這裏,還聽了個正著。
“王爺別嚇著們了。”瓔手上拈著一朵花,角勾起一抹淺笑。
“阿瓔,你當真半點也不計較?”夜景湛覺得奇怪。
若是從前的聽到這樣的話,隻怕是早就逮著人一掌扇過去了。
哪裏能忍?
“王爺說笑了,如今我不過一介民,能宮赴宴已經是長公主恩賜,有什麽資格與們計較。”瓔抬眼看著他,眼底的恨意沒有半分藏。
“阿瓔,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再讓們說你半個字的。”夜景湛再次看向了不遠的一眾貴。
他想要將帶頭的那幾個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番。
好讓們以後再也不敢說三道四。
“我如今這境地,不就是王爺造的嗎?何必還要站出來當這好人,讓我遭更多折辱呢?”
不就是他折斷了的傲骨嗎?
如今倒是會站出來當好人了。
夜景湛眼底閃過一抹痛意。
卻無法反駁。
就在此時,長公主到了。
貴們紛紛鬆了口氣。
們篤定長公主請瓔來,就是為了看笑話的,自然期盼著長公主能好好辱一番。
瓔跟著眾人一道行禮。
長公主走到麵前,將扶了起來。
“本宮還以為你不會來。”聲音溫,看上去與格外親昵。
貴們見狀,不由瞠目結舌。
誰也沒料到長公主會待這般和善。
連夜景湛都對著自己的姑姑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