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人是來給同學送點兒祝福，但沒想到，參加完典禮，到了合影環節，他們簡直了吉祥，一波又一波眼的同學甚至不的姑娘都想和兩人照相。

“骨夫婦讓我蹭蹭仙氣趕單！”

“我不蹭單，讓我蹭蹭金錢的氣息，趕有錢就好。”

“我也要蹭嗚嗚嗚嗚！這他媽不是神仙，人家兩個還都是大學霸！”

“……”

這種大喜的日子，這樣簡單的要求，阮安安當然不會拒絕。

而顧訣認為這也是一中秀恩的方式，更不會拒絕。

等兩人差不多跟熱的畢業生們合影結束，又有論壇上聽說骨夫婦回來學校的其他學生再度前往禮堂參觀，照相。

阮安安忍不住慨：“今天是我這輩子照相最多的一天。”

顧訣：“我也是。”

顧訣并不是喜歡拍照的人，以前的全家福都不喜歡照。但只要想到能和阮安安一起留在別人的鏡頭里，那覺……還是很不錯的。

畢業典禮舉行完畢，不人都還要去校園其他地方穿著學士服照相、和教授們照相……安排很滿，阮安安最后答應了委晚上會和顧訣一起出席班級聚餐，就先行離場。

距離晚上聚餐還有好幾個小時，兩人上了車，顧訣在路過一所高中的時候，腦海里晃過什麼，突然轉頭看著副駕駛的阮安安。

“不然我們今天回高中看看吧。”

“……”

阮安安愣了一下。

今天是個周六，的確沒什麼特別的事，而且想了想，也有年頭沒有回過母校了。

于是當即點頭，“好啊。”

c大和他們兩人的高中距離不算太遠，開車二十分鐘到了地方。

一中七中依舊是面對面，中間的大道似乎修過，看起來比以前更加平整寬闊，周圍的綠化比起多年前也是更加整齊觀，兩人在門衛做完訪客登記就順利進了一中。

現在是周六，學校里幾乎看不到人。

兩人漫無目的地手牽手漫步在校園大道上，這兒點評兩句，那兒回憶兩句。一直走到了分岔口，阮安安帶著他左拐，“我帶你去我們學校的基地，也不知道當初我給笨笨安的窩還在不在……”

顧訣笑笑，“巧了，我也是來看那里的。”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沿著記憶里的路線找到了那個角落。

——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大概是因為校園化，或者校園修葺，原本那個有些神有些雜的一角已經徹底不見了，現在的墻壁嶄新，墻角規整，別說青苔藤蔓，連污點都難找。

更別提阮安安搭的糙貓窩。

“唉……”阮安安嘆氣，“竟然沒有了。”

顧訣了的手，語氣吊兒郎當，“沒有也沒關系，你這麼想，這個小角落，它已經盡到了它的責任，死而無憾了。”

“……”

反正你總有理。

“我今天突然覺得，人生……”阮安安看著天，想到消失的貓窩，以及剛才參加完的畢業典禮，忍不住有些慨，“好像，一直在告別。”

“離開學校，和老師同學告別，離開公司，和同事告別，離開家，和父母親人告別……”

有時候還會再見，但有時候，一告別就是一輩子。

天南海北，各奔東西。

畢業這天說著我將來去你老家，你可一定要好好帶我玩。

可這個“將來”又充滿著多不確定，誰也不知道。

自然而然地，說到這兒，阮安安轉過頭盯著顧訣的眼睛，一字一頓，很認真地說：“但我永遠都不想和你告別。”

顧訣似乎沒想到的話會突然轉到這里，微微驚訝過后，彎了彎，“想太多了，我們不會告別。”

阮安安眨了眨眼，又嘆了口氣。

“唉……你可不要覺得我矯，畢竟孕婦心起伏大嘛，你得理解。”

“嗯，我理解，我什麼時候不理解你……”顧訣答應著，答應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停住話頭，聲音輕輕地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阮安安搖頭晃腦：“哼，耳背就算啦，我們孕婦可是很貴的，好話不說第二遍——唔！”

頭晃到一半，突然被他一把抱進懷里，力氣沒有大到弄痛，可是也無法掙。

阮安安想過很多種他的反應，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竟然二話不說就摟著開始親！

一番深吻后，阮安安一邊忙著呼吸新鮮空氣一邊訓他：“顧訣……我看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竟然這麼魯地吻一個孕婦！”

“抱歉抱歉，”顧訣被逗笑，“就算是神也有緒失控的時候……我太開心了，你理解一下。”

“……”啊呸，臭不要臉，還拿神自比。

阮安安又很作地數落了他一頓，最后牽著手離開這里的時候，“誒”了一聲。

“你說當初要是沒有笨笨……我們是不是就遇不到了？”

“不會。”顧訣說，“沒有笨笨，還有更多的可能。”

“……”

“放學路上閑逛，在你們學校打完架去超市買水，或者隨手逛一下你們校園論壇……別想的那麼復雜，我早說過，我不是因為笨笨才喜歡你。”

阮安安停住腳步。

“你站在那里，什麼都不用做。”

夏天的風輕輕拂過，顧訣開耳邊長發，微微耷著眼皮看著，一如從前，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格外驚艷。

“而我只要看到你，就會喜歡你。”

“……”

阮安安眨了眨眼，眼眶又酸又。

突然想起幾個月前的一個清晨，顧訣比更早醒來，不知道已經盯著看了多久。

在阮安安睡眼朦朧的濾鏡里，他的樣子好看得不像話，單手撐著臉，笑著說：“我突然想到一句話，想印在我們的婚禮請柬上。”

阮安安迷迷糊糊地應了，“那就加，你自己跟媽媽說唄。”

當時沒往下問，這事兒后來他也沒提。還是自己無聊翻請柬，才驀地發現了他加上的那行字。像是他故意藏起來的一個彩蛋，只等著自己發現。

燙金的字，那是他給的一行書：

你是年的喜歡，也是余生的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