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是盯著的。

縱然當真要渡氣，也不會跟夜延均當真有什麽接。

也不知道他在在意什麽。

長公主將貴們打發去賞花，自己則留在了這裏。

夜景湛也留了下來，生怕瓔還會有什麽不合適的舉。

折騰了一個時辰之後，夜延均總算醒了過來。

長公主看到他醒過來，鬆了口氣。

“這是哪裏？你們是什麽人？”

可他開口說的話，卻讓瞠目結舌。

“阿瓔，你快給他看看，他這是怎麽了？”

夜延均縱然癡傻，卻還是認得的。

怎會落水之後連人都不認識了？

瓔診過脈後，蹙眉道：“十皇子的脈象並沒有任何問題，看樣子，他應該是落水之後了刺激，所以才會如此。”

“了刺激？”長公主看著麵前的人，“延均，我是你姑姑，你方才為救人溺了水，虧得阿瓔救了你。”

“姑姑？”夜延均仔細打量起來，“這裏不是冷宮？”

“你已經離開冷宮多時了。”長公主擰眉，麵上疑漸深，“你可知道你今年幾歲？”

“再過幾日就七歲了。”夜延均回答。

他麵上盡管還有幾分孩子氣的樣子，但與先前那癡傻的模樣已然是天差地別。

長公主微微一怔，喃喃道：“難不，方才你救人溺水，竟讓你差錯地恢複了神誌？”

夜延均沒有理會的自言自語，隻大聲喊道：“嬤嬤呢？我要見嬤嬤！”

長公主讓人去將一直照顧夜延均的周嬤嬤請了過來。

周嬤嬤看到夜延均清醒過來，喜極而泣。

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真真是蒼天有眼啊！十皇子糊塗了這麽多年，終於清醒了！”

夜延均將嬤嬤扶了起來，去了的眼淚，“嬤嬤別哭了。”

他長在冷宮，原本就是個清冷的子。

若非是被人喂了毒藥了傻子，也該是一副鬱的模樣。

瓔看著這樣的他，還有幾分恍惚。

這才是真正的他麽？

夜景湛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他已經看出來，這是瓔心布置的一出戲。

為的就是讓夜延均名正言順地清醒過來。

他下水救人，嗆水瀕死，置之死地而後生。

會因此恢複神誌，倒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

鮮有人會起疑心。

隻怕就連生多疑的皇上，也很難察覺出問題來。

瓔自然察覺到了夜景湛的眼神，但知道，他不會拆穿。

所以半點也不擔心。

從一開始，瓔就在利用他的愧疚。

那原本就是他欠的。

長公主讓人拿了幹淨的裳來。

正要讓夜延均換上，就聽宮人道：“長公主，宋家小姐求見。”

長公主聞言，頓時皺了眉。

方才夜延均救，卻連一句謝都沒有，就被自己的丫鬟扶著離開了。

這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也不曾見來關切過一聲。

如今聽聞夜延均清醒，就地來了。

隻怕是想要借著救人的事做文章，讓夜延均娶了。

長公主思索片刻，還是讓人進來了。

宋家是大周最大的皇商。

宋瑤是庶出，卻因生得漂亮，又會玩弄人心，在京城裏有不慕者。

曾經有一次，幾個公子哥為了大打出手。

不但沒有阻止，反而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差點鬧出人命。

長公主聽說過此事，對的印象很是不好。

所以給宋家遞去請柬的時候，隻邀請了宋家嫡。

卻沒想到也跟著來了。

“民見過公主，十皇子。”

宋瑤一進來，目就落在夜延均上。

先前不管怎麽看都覺得他是個傻子，不值得浪費半點心思。

可如今瞧著他這冷峻的模樣，麵上竟然起了紅暈。

“民前來，是想要謝過十皇子的救命之恩。”

“不必了，方才發生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夜延均則是一副頭疼的樣子，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宋瑤泫然泣，看上去楚楚可憐，“十皇子當真不記得了？”

“你想做什麽？”夜延均嫌惡地看了一眼。

因著他還要表現出隻有七歲的樣子，所以這舉看著還有幾分小孩子氣，讓瓔忍俊不。

夜景湛注意到麵上的笑意，不由攥了手掌。

先前他不曾見夜延均放在眼裏。

可如今看來，果然還是不能小覷了他。

宋瑤不甘心地咬著，“民、民與十皇子有了之親，還被那麽多人看在眼裏，怕是會遭來非議。”

夜延均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我方才不該救你？”

宋瑤顯然沒有想到夜延均會這樣說，當即變了臉，“民不是這個意思！”

“方才本宮看你沒有半點要道謝的意思，這會兒倒是來了。”長公主說話半點也不客氣。

“民……”宋瑤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長公主接著說道：“照你這麽說，阿瓔方才與延均也有之親，難不，也要嫁給延均？”

宋瑤便是方才嚼舌的幾個人之一。

原本就嫉妒瓔能得到長公主善待。

如今又聽到長公主這般比較，一時氣上湧，道：“公主怎麽能拿我跟比？在瀟湘館不知道已經被多人玩弄過……”

“啪！”

宋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夜景湛狠狠扇了一掌。

他力道極大，宋瑤被整個人掀翻在地，腦袋重重磕在地上，當即腫了一個大包。

角也流出來。

“若是讓本王再聽到你胡說八道，就讓人將你扔去做暗娼。”夜景湛怒不可遏。

宋瑤顧不得疼，跪在地上求饒，“民知錯了，還請王爺恕罪！”

長公主也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就憑著你方才說的話，你也永遠不可能嫁皇家。滾出去，本宮不想再看到你。”

宋瑤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外頭的貴看到這樣，紛紛躲開，生怕被給沾上。

今日之後，京城裏又會多一個笑話。

不過，瓔並不覺得宋瑤會善罷甘休。

畢竟與夜延均的確有了之親，若是被皇上知曉，隻怕這婚事夜延均還是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