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狼藉，行李服從二樓順著樓梯掉落一地，新加坡室友一邊罵人一邊往箱子里撿。很快，樓上也傳來房東的罵聲，用詞極難聽。

木子君聽得皺起眉，看見正在撿拾地上東西的室友雖然還在和房東對嗆，但拿東西的手明顯還在發抖。上的不甘示弱顯然也把二樓咆哮的男人惹惱了，一本殼書從二樓扔下來，直接砸上的肩膀，把砸得倒退兩步。

“退你押金？我退你——”又一摞封面的雜志劈頭砸下來“——退你這些你拿去賣錢吧！”

書脊砸在人上，的地方直接撞骨頭。木子君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把門推開，將被雜志砸愣了的舍友往旁邊拽了幾步。

室友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轉頭看，語氣仍然很不好：“你出來干什麼？快回房間！”

“怎麼回事啊？你要不要報警？”

“報警？報什麼警，誰會管，留學生食鏈底層你不知道嗎？”那室友干脆松開手里的服，把木子君直接推回房間，“快點搬家，我提醒過你，快點搬家！”

木子君被連推帶拽弄回臥室，門被“咣當”一聲撞合。室友似乎也沒有繼續和房東糾纏的打算，門外的嘈雜又持續了一會兒，一樓傳來摔門的巨響，二樓也是關門聲。

整棟房子，一片大鬧過后的異常寂靜。

木子君又著門聽了一會兒，心有余悸地反鎖房門，繼而回去給迷失在馬來華語和新加坡華語中的緬甸室友編輯短信，解釋剛才樓下發生了什麼。

時間不過凌晨六點，這麼鬧了一場，睡意已經被徹底鬧沒。木子君仍是不知道室友和房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現在覺不好，很不好。

這種不好的覺一直持續到上午的第二節課，完全沒心思聽助教在臺上說什麼，只是低著頭不停地刷新手機上一些發布租房信息的件。約定幾個當天下午就能看房的日程后，對著屏幕猶豫片刻，繼而打開了和宋維的對話框請假。

去給他看了快兩個月店，這還是第一次請假，對方的回復很快過來。

River：[怎麼了？]

Kiri：[我去看房子，我現在的房子快到期了]

對面陷一段離奇的沉默。

River：[什麼時候換？]

Kiri：[還沒找好，只是去看下]

River：[ok]

River：[我下午沒事，幫你一起看]

木子君：？

就愣了一瞬，忽然聽見助教名字，發現自己被點到回答討論問題。同組隊友在電腦上迅速打出字號巨大的關鍵詞，瞥了一眼，隨口胡謅了幾句。

蒙混過關后，趕忙坐下，回復宋維。

Kiri：[你不是很忙嗎？你干嗎幫我看？]

River：[百忙之中，幫你看看]

木子君：……

他總是在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使用語。

又有約看房的人通過了的好友申請，木子君忙著排時間，也沒工夫回復宋維了。也不知道自己提前退租能不能要回押金，但直覺告訴這件事絕對不能再拖了。

下課了。

天氣是越來越好了，的心卻沒那麼輕松，連去餐廳吃飯的心也沒有，只是買了兩角披薩找了棵樹坐下。木子君把披薩放到座椅一側，一邊吃一邊刷手機。空置的房間挨個從屏幕上跳出來，又點了兩間進收藏，準備晚些約著看房。

頭頂被人了一把，咬著披薩抬頭，看見由嘉拎了瓶運飲料，運外套系在腰上出現在邊。

心不好，表也呆滯。由嘉和對視片刻，長一邁坐到邊，問道：“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找房子呢。”說，繼續低頭編輯在平臺上的看房申請。

“不是學期末到期麼？”

覺得這事說出來壞人心，反正也要趕搬走了，便和由嘉打了個幌子道：“房子有點問題，我想提前搬走。”

“看好了嗎？”

“約了四個，等宋維下課就去看。”

由嘉：……

木子君抬起頭，剛想解釋，由嘉手一抬，止住了的話。

“不用說了！我懂！”手掌立起，幾乎頂到臉上，“他樂于助人嘛！”

木子君：……

樂于助人者三點下課。

沒車，自然不可能住郊區的房子，而墨爾本市區的房子租金聽來讓人聽來腦仁發燙，合租是唯一的選擇。木子君和宋維步行到學校附近的一片高層聚集區，連著看了三套。

然后被宋維一一否決。

夕刺眼，看得人都有點上火。

“第一間價格合適啊。”

“你沒住過朝的房子嗎？”宋維反問。

木子君想想自己現在所在那家朝臥室的冷，勉強閉。

第二間不用提了，自己都沒看上，臥室頂上有一道通風口，白天都能聽見浩瀚的噪音，讓人懷疑里面藏了個宇宙信號收集。

“那第三個是真的不錯，”木子君說，“兩層呢。”

“第三個……”宋維回憶片刻，篤定道，“那個房子除了主臥，剩下兩個臥室只有一個衛生間，有一間住的還是，客廳還有個學生在住，你進去……”

木子君：“哥我錯了你別念了。”

他怎麼現在話都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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