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君：[你和我去拿下？]

River：[好]

宋維如此配合, 木子君立刻把時間地址轉發給了他。

學姐住在Queen Victoria Market附近一高層公寓, 兩個人晚上六點按時抵達公寓樓下, 等著他們的是個男生, 是學姐的男朋友。

東西的確不，單一個原木床頭柜就沉重龐大，臺燈和電飯鍋等電又是一個大箱子，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雜。木子君蹲在地上核對購單，繼而把數好的現金遞給男生。

“電飯鍋會用吧？”對方很周到，言談間一怪不得他有朋友的氣息，“說明書找不著了，我手寫了一份放鍋里了。”

“會的會的，辛苦你們，”木子君點頭，順便也簡單寒暄，“你倆都要畢業了嗎？”

“是，我倆要搬去塔斯那邊，”男生撓了撓頭，“開始新生活，到了那再買吧。”

人在他鄉，多的是這種一面之緣的對話。木子君檢查了一下電，款式很致，購買的時候想必也是心挑選，但最終也只能這樣潦草地賣到新主人手里，房屋清空，落一片白茫茫的干凈。

好在他們遇見了彼此，這一程漂泊的結局倒不算兩手空空。木子君把三個紙箱都合上，回過頭時，一旁的宋維視線落在電箱上沒。

“你買這些干什麼？”他垂著視線看，“我家里不是有嗎？”

“啊，那個，”木子君蹲在地上仰起頭，“我不是找著新房子還得搬嗎？總不能把你的電飯鍋和臺燈也拿走吧。”

宋維角了一下，沒再說話，也看不出神含義。遠忽然傳來喊聲，木子君抬頭，發現學姐抱著一個瑜伽墊也下樓了。

“我這個也賣不出了，”招手讓木子君過去，“一塊送給你得了。那個首飾盒不好意思啊，我東西都賣了，昨天已經給別人了。”

“沒事沒事，”木子君趕忙擺手，“我就是覺得好看的，我回頭再去網上買就好。”

箱子太滿，和學姐蹲在一起重新規劃。宋維抱著手臂看倆，肩膀忽然被人推了一下。他側頭，看見學長臉上收起男人的，一臉八卦地看著他。

“我還以為是你朋友呢，”他饒有興趣，“怎麼回事？窗戶紙還沒捅破？”

宋維愣了愣，意識到對方把自己也當了留學生。他不想多費口舌解釋，又不想說自己聽不懂“窗戶紙”，含糊地“嗯”了一聲。

“這樣……”學長一臉過來人的了然，“我問你，什麼時候搬進來的？”

三米之外，木子君和學姐說說笑笑，兩個孩子竟然在兩分鐘拉近了，對方正和傳授找實習的經驗。宋維看著們，忽然意識到，木子君和誰都很好。

和誰都很好，不是像他一樣表面的逢場作戲，而是像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讓每一個遇到的人在短時間信任，對敞開心扉，傾訴心結。真誠，緒穩定，共能力強，每一個靠近的人都會到愉悅——而他也只不過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好不公平啊。

對誰都那麼好，可他只對這麼好。

學長還在等他的回答，宋維語氣漠然地回道：“這個月。”

“這個月？”學長確認，“這都開學三個月了，之前住別的地方？”

這男的怎麼這麼多屁話啊。

“對。”宋維語氣里帶了點不耐煩。

“恭喜你啊兄弟！”學長忽然毫無預兆地重拍宋維的肩膀。宋維正自己在那傷春悲秋緒翻涌，是被這一掌擊出一聲咳，震驚地側頭看向對方。

“兄弟，你品，你仔細品，”學長眉飛舞道，“在上一家住了兩個多月都沒想著買家，一進你家買了這麼多，這是什麼行為啊？”

“這是——”學長一字一頓，“筑巢行為啊！”

“這證明覺得你家賊舒服，是一種想長期住在你家的表現！你會往酒店里買家嗎？不會。人只會往準備長期居住的地方買家。這是想在你家定下啦！”

宋維看著學長眉飛到鬢角，神控制不住的迷茫。

第一，為什麼賊在他家會覺得舒服，不過這個不重要。

第二——“可是說買東西是為了搬新家的時候帶走……”

“不懂了吧，這就是人的套路，”學長繼續侃侃而談，“好一招擒故縱，你年齡小，不懂這種男之間的鋒。”

宋維沉默不語，只是心想：什麼擒故縱，中文真是太難了。

“……總而言之！”學長終于結束了他的演講，振臂低聲呼，“我談了三年，我太懂了。人心的想法是很難猜，但是行不會騙人。你要通過的行知心的想法，路漫漫而修遠兮，道阻且長，你還得上下求索啊！”

宋維：……什麼西什麼阻下索。

那一邊，木子君和學姐也結束了社，拖著箱子回來找他。宋維默念著學長的話把紙箱都搬上車，兩人上了駕駛座，和家的原主人揮手道別。

“還有什麼不懂的給我發微信啊！”學姐說。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學長喊，“你自己勤求索啊！”

車一溜煙開出十幾米，木子君奇怪地轉頭看宋維。

“什麼啊？”問，“你倆剛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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