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癡癡地看著舞臺的右側,觀眾也順著他的目去。而后,舞臺右側也慢慢的亮起了潔凈的束——他已經衰老至此,而白之下,卻是正值韶華的主角。
穿著旗袍,披了一條金的織錦披肩,手里拿著一柄繡著紅玫瑰的團扇,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過去。
走過去,顧盼生姿。他一言不發地著,佝僂的脊背也慢慢直。用團扇在他口輕輕點了一下,怪到:“怎麼又來遲了?”
說“又”,木子君忽然反應過來什麼,眼眶猛然酸起來。
“是啊,”男人慢慢走過去,雙臂環過的腰,聲音也不再似老年人的嘶啞,“我怎麼總是遲一步?”
側過頭,倚上他的肩,也緩緩開口。
“沒關系,這次來得及。”
“這一次,我等你。”
***
撒莎從謝幕哭到了宋維帶倆去吃飯
墨爾本的餐館都關門早,只有唐人街一家燒烤店開到半夜兩點,兼營小酒館業務。遠了幾桌來聚餐的學生,木子君和宋維找了一桌靠窗的位置坐下,路過前臺時給撒莎額外拿了一包紙巾。
“你不是說這個橋段很老套嗎?”木子君忍不住問。
“老套就是經典,經典就是百看不厭!”撒莎振振有詞地落淚。
“但是其實我有一點點,沒有特別理解的地方,”木子君舉手發言,引來宋維和撒莎的注視,“就是我不太確定最后到底男主還是男二,包括我剛才想了一下……”
若有所思:“你們沒發現那一場的老年人化了很重的老年妝嗎?本看不清是男主還是男二啊。他說自己總遲一步……可是其實,男主和男二都遲了一步啊。”
撒莎也被提醒了。“那你覺得呢?”
“不是我覺得,而是覺得,”木子君顯然攢了一肚子話,“我覺得最后那一幕的男人是誰,是看心里真正想等的是誰。”
“想誰誰。”撒莎說。
“對,可以任何人,”木子君狂點頭,“不過要我說,我覺得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男二,所以等的人也是男二。人有時候會而不自知,人年輕的時候會把猛烈的悸當,但細水長流的未必不是。”
“也可能悸和細水長流都是過去式了,本誰都沒有等,”撒莎有些隔岸觀火地笑了一聲,“的故事就不是故事,最后那幕是男人的執念,不是的。”
“我不這麼覺得。”宋維忽然開口,不過反駁的不是撒莎,是木子君。
“為什麼會而不自知呢?”他一臉來自男友人的困,“一定會知道,喜歡一個人的覺是很明顯的。”
“比如?”
“比如……”他想了想,“你喜歡一個人,看見傷就會著急,看見天冷就想給送服,看見需要幫助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看見傷就著急?”木子君一歪頭,“你在麗泉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
宋維:……
“看見天冷就送服……”一驚,“這也太早了,你借我圍巾的時候咱倆剛見了幾面啊?”
宋維:“那次……”
“看見需要幫助就不可能袖手旁觀,”木子君恍然大悟,“不會吧,你帶我去賭場買被子的時候就對我有非分之想了嗎?”
撒莎:“話題產生了驚人的轉移,但我聽。”
“但賭場那是第二次見面,你要幫我,肯定是之前就對我有印象了,”木子君一下攥住旁宋維的袖子,“你好庸俗啊!你接機那天對我一見鐘!你這個見起意的貨!”
“你當時飛了一晚上臉都沒洗,”宋維臉青黑,“我見誰的?”
“那就是在賭場那次!”
“那次也沒洗臉!”
“你真關注我,剛見面兩次就觀察我洗沒洗臉。”
“……吃你的飯!”
剩下半頓飯,就在木子君對來墨爾本這大半年事無巨細的回憶中結束了,聽得宋維坐立難安,吃完的第一瞬間就逃去前臺付賬。
“行了行了,”撒莎息事寧人道,“花錢請你吃飯都堵不住你的,他臉皮還薄。”
木子君冷笑:“他裝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臉的。”
他們就住在唐人街,也就沒太在意時間,這時候抬頭才看見隔壁幾桌都已經吃完了。燒烤店里空地只剩下他們一桌,宋維付過賬招手讓倆過去,木子君看在他掏錢的份上決定不再讓他難堪,在上做了個拉鏈的手勢,拉著撒莎便站起。
走了沒兩步,手機忽然開始震。
這麼晚了,木子君剛開始還以為是由嘉那邊慶功宴結束需要幫忙。誰知低眼一看,屏幕上跳的竟然是媽媽的語音來電。他們這邊已是深夜,國時間也不會太早,這時候打電話做什麼?
愣了愣,頓住腳步,把電話接了起來。撒莎和宋維也頓住腳步,回頭看向。
語音接通的一瞬間,對面的環境有種異常的安靜。
不,或許用寂靜更為切,而木子君在這寂靜里到了一微妙的不安。
短暫的沉默后,媽媽的聲音傳過來,帶著勞之后的疲憊。
“子君,回國吧。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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