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從沒有妥協過的事業心,宗澤言有自己的事業版圖要開拓,向上攀登的過程不愿為任何人停留。
但也有一瞬間,想要回頭向后看一看。
“Sara,還記得上次在Target遇到的鬧事嗎?”他轉過臉,聲音平靜,“我們應該算得上是患難與共了吧。其實我一直覺得在那種危險關頭,依然臨危不懼的孩子,不應該把自己囿于一段沒有安全的婚姻里。”
當然還記得,那畢竟也算是命懸一線的大場面。
梁夢因笑了笑,很多記憶深埋心底,并不適合時常拿出來回憶。
梁夢因其實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勇敢。
當孤零零躲在貨架的時候,不止一次地打開手機的黑名單,食指在那個頭像上點了不知多次。
懼怕和不安,造就出來洶涌的想念。
蓋過了一切。
但最后還是退出了微信界面,電話打給了宗澤言。
有的時候,確實只有邊人才能解決問題。不是因為所謂的隔閡,只是因為距離。
橫亙十三個時區的距離。
如果說安全,梁夢因確實沒有。在一段云里霧里的關系里,手不見五指,更看不清腳下的路。
何談安全。
梁夢因思索片刻,淡淡開口:“我這樣的孩子……那如果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哪樣的孩子呢?”
“那是不是這些先決條件都不存在了。”
不是想要和他咬文嚼字,也不是想要說服自己,只是確實不清楚。
本來也沒想過去要那些所謂的財產,而這場婚姻確實讓惶恐,讓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麼。
那種可以用以證明誼的東西。
魏霽回國后真的很忙,關芷瑩便拉著林姿來與同住。
面對兩位長輩灼灼的目,梁夢因視線閃躲不及,只能低頭看著茶幾上的杯子。
林姿:“這次是真的結了?”
梁夢因點點頭,細聲細氣回答:“證都領了。”
關芷瑩:“你怎麼結個婚,還扭起來了呢。”
梁夢因馬上帶出笑,聲音也大了幾分:“真領了,真結了,你外孫都快出來了。”
林姿一臉驚喜:“真的啊,那你們的速度還真夠快的。”
關芷瑩笑瞇瞇:“那我可等著我的外孫,九個月后從石頭里蹦出來哦。”
梁夢因徹底無語,關士對于拆的臺這方面可真的是不留余力。
林姿笑著拍拍的手,忽然發現掌心里了個創可:“怎麼還傷了?”
其實昨晚拿到傷口并不深,只是當時鮮淋漓看著嚴重,包扎后幾乎都要忘了。
但梁夢因慣會在林姿面前賣可憐:“林姨,昨晚吃大閘蟹被蟹鉗扎破了。”
關芷瑩一臉嫌棄:“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兒,吃個大閘蟹都能傷。”
林姿則是一臉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因因。時序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他來幫你剝嗎?他這老公做的可真是一點都不稱職。”
梁夢因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絕口不提昨天的螃蟹,都是那位“不稱職”的老公替剝的。
關芷瑩喝了口茶:“好了,不鬧了,你們有打算辦婚禮嗎?要不趁我還在國,把所有事都辦妥了,我也算安心回澳洲。”
“……”梁夢因幾分為難,“媽,你怎麼催完婚,又開始催婚禮啊,是不是婚禮催完又催生啊。”
求救的視線不斷向林姿,林姿向來寵,果斷接過話頭:“對啊,芷瑩,這種事是急不得的,得看孩子們的時間安排。其實主要也怪我們家時序,每天太忙了,不然這點事哪里還用你提,早就已經提上日程了。”
關芷瑩現在看的新婿是哪里都順眼,尤其是能把這縱任的兒拿下,那就更順眼了。
“怎麼能這麼說,你看夢因本不忙,不也本不著急嗎?”關芷瑩抬起梁夢因的手,再三檢查過那道傷口確實無礙后,才繼續說,“呀,我最清楚不過了,就得別人一步才能走一步,不然永遠在原地。”
林姿:“這倒是,所以說時序和配得很,兩個人脾氣正對,互相都能拿住對方。”
梁夢因左看看右看看,悄悄嘆了口氣,怎麼一個一個都把得這麼。
有林姿在這里也不到梁夢因,臨走時,關士又提了一:“婚禮不想辦倒也不著急,不過家里長輩還是要見一見的。回頭你上時序,我們一起回趟南城吧。”
梁夢因點點頭,應了聲。
不過陳時序的行程向來由不得安排,他最近似乎又很忙。
京城進冬季,氣溫低至零下。梁夢因在客廳呆了一會兒,百無聊賴地推開陳時序側臥的門,堂而皇之地躺在他的床上。拖過被子,溫度舒適,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還是陳時序給掖被角的時候,梁夢因才突然驚醒的,有些神經衰弱,睡眠質量一向不好,稍微有點靜就會被驚醒。
陳時序已經放輕了作,沒想到還是吵到了。
見蘇醒,陳時序掖被角的作一停,順勢又了的長發:“怎麼睡這里了?”
“還不是因為有人不回家。”側過,揚著頭看,一雙含眸在床頭一尾小燈的照耀下閃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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