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現在。

手掌扶著墻壁慢慢站起，一步步緩緩踱去窗邊。

在邁出第二步時，電話被接通，是想聽的那個音質。冷靜清冽，順著耳畔向下，繞繞地纏著的四肢，帶著無名而來的溫熱。

“怎麼了？”

“心不好。”聲音很低，梁夢因拉開窗簾，抬起頭著了無繁星的夜空，像是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墨。好像無論在上面書寫什麼，都不會改變它的底。

像陳時序。

“所以，是想我了嗎？”沉穩的聲線，帶著安人心的魔力。

只對有效的魔力。

忽然的鼻酸，再開口時，已經帶了點哭腔：“我都說心不好了，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已經到樓下了嗎？”

蠻不講理，又帶著委屈的可憐。

電話那端一頓，陳時序說：“那你往下看。”

心房猛地一跳，視線緩緩垂落。

即便有所預料，但的心跳還是在那一刻登時空了一拍。

踏著飄零的雪花緩緩駛來的轎車，低調的黑轎車，一閃而過的車影，但在的眼中，卻仿佛按下了慢速播放鍵。

在不知零點幾分秒鐘，對上了轎車駕駛座上男人的眼睛。

陳時序的眼睛。

眼淚簌簌落，窗外雪花飄搖，但的心卻在彷徨之中安定了下來。

“我沒有家了。”有咸苦的淚水落口中，輕聲喚他，“哥哥。”

“你還有。”背景聲中是電梯開啟的“叮”聲，“你還有我。”

“不是剛剛還在哥哥嗎？”

淚水瞬間洶涌，梁夢因強忍著哭聲，卻忍不住嗚咽的呼吸。

那聲聲哭音，將他的心緒徹底攪，而后是隨著清淺的呼吸慢慢滋長的痛覺。

“別哭。”

一呼吸下。

“沒關系，哭吧。”

“有我給你眼淚。”

作者有話說：

寫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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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 不矜持

◎回來還我嗎？◎

樓下大門打開, 聽到阿姨喚了句“先生”。

滿腔委屈怦然迸發，梁夢因不知哪來的力氣，上還綿無力, 人已經跌跌撞撞往外跑。

陳時序剛換下服，再抬眼時，只剩四五級臺階, 梁夢因已經從樓梯上跳了下來。陳時序瞳孔猛地, 的作迅速超過他想象的極限。

下一秒，他已經張開雙臂迎上了撲來的梁夢因。

懷里的人眼眶潤，一圈暈染的紅從眼尾綿延至臉頰，楚楚可憐。

那麼高的臺階跳下來，若是他沒接住, 危險傷在所難免。可是在及梁夢因紅的眼睛時, 他便一句苛責也說不出來了。

“夫人，您沒事吧？”聽到聲響，阿姨從廚房匆匆跑來。

陳時序把梁夢因進懷里, 手掌遮住的臉，將所有形掩住, 只有兩只環繞在他腰后的纖細小, 在空中輕輕地晃。

“沒事。”陳時序一如既往的淡聲, 輕輕拂過懷里人的后背，“你先去忙吧。”

“好的，先生。”阿姨多看了幾眼, 可梁夢因被他遮掩得嚴嚴實實，連角都看不到一點。

梁夢因只是靜靜埋在他懷里, 原本一腔等待抒發的委屈, 忽然變得很淡。耳邊是他有力鼓震的心跳, 砰砰的，似乎將一切負面緒都擊碎。

忽然就什麼也不想說了，只是抱住他。

再抱他。

陳時序抱著上樓，房門被帶上，又落了鎖。

梁夢因坐在床上，可手指卻攥他的服不撒手。

陳時序也沒勉強，作勢半蹲在面前，仰頭著，任由抓住他的領。

“怎麼了？”拇指捻過懸落在下顎的淚珠，陳時序的聲音放得很輕。

但沒說話，只是目靜靜流連過他的面容，一寸一寸地緩緩挪。冷峻矜然，棱角分明，無一不在的審點上。

最開始，也是最喜歡他這副皮囊的。

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大概是一次又一次的關懷，雖然態度冷淡，但卻總在脆弱的時候出現。

或許是明明不喜被打擾，卻一次又一次容忍的靠近。

梁夢因對他的一直很復雜。

準確的說，喜歡和很簡單，但除此之外的，卻一直很難講。

陳時序沒有催促，只是著的長發，作很輕很緩，安了迷的心緒。

只是口袋里的手機卻不停震著，陳時序掛了一個，第二個接力一般又響了起來，持續不斷。

梁夢因抿的角松了些，其實也不難猜，大概是阿姨擔心的況，急呼他回家的。

扯了扯角，拉著他領子的手指慢慢放了下來。

梁夢因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微啞，幾分破碎的撕裂：“你不會是特地推遲了會議，回家的吧？”

“沒關系，一會兒線上會議也是一樣的。”陳時序了的手心，聲線溫潤。

哭腔尤在，清瞳之上覆了一層朦朧水霧：“那要是一會兒，我還哭不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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