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陳璇蔚不拆穿,只是笑,“畢竟你們婚前都沒有做過財產公證,我哥他現在掙得所有錢,都是你們的婚后共同財產。”
“上工資不是理所當然嗎?”梁夢因眼波流轉,眼底綻開了絢麗的煙火,笑容恣意,“而且他說我啊。”
陳璇蔚扶額:怎麼又繞回來了。
接過導購員遞過來的袋子,陳璇蔚真的不想再聽他們曲折浪漫的史了,立刻換了一個困擾梁夢因許久的話題,有關魏霽。
“小因因,我這位比鉆石的堂哥要是不告訴你,其實你可以直接問問你的那位繼父的。”
梁夢因不是沒想過這個,只是前段時間的事,確實讓沒什麼勇氣面對魏霽。
陳璇蔚挑了挑眉:“其實總歸不過那些棒打鴛鴦嘛,畢竟他之前和關阿姨,也是被家族長輩拆散的。”
關于魏霽和關芷瑩的故事,梁夢因確實聽過了很多次。
舞臺之上的一見鐘,青的初時,卻抵不過豪門奪權爭,郎才貌一對在家族長輩干預下,不得不分手。
分手后關芷瑩也曾郁郁寡歡了一段時間,但在不久后也遇到了人生中的另一段幸運,開始了新生活。
但魏霽卻始終被那段倉促收尾的,束縛在了原地。冷心冷后,便是一段足夠曲折離奇,又足夠勵志昂揚的斗史。
家族中不寵的小兒子,一步步向上爬,直到為魏氏集團的話事人,將權利牢牢握在自己手上。
可是再回頭時,原來的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
梁夢因大概是有猜到魏霽到底和陳時序說了些什麼的,但也確實如陳璇蔚所說,逃不過那些棒打鴛鴦的話。
平心而論,梁夢因是可以理解的。陳時序那個時候也不好過,風雨飄搖的嘉馳在破產邊緣掙扎,陳家所有的重擔都在他一個人上。他放棄了自己喜好的專業,轉向金融行業從零開始。
如果換做是,大概也沒心去想那些風花雪月。
只是——
四年的空白終究還是橫隔在兩人之間。
無法逃避的。
眼簾微垂,像是想要填補那些空白,梁夢因又說了一遍:“可是,他說我。”
陳璇蔚扯了半天,最后還是被梁夢因繞回到了這句話上。
OK, fine.
“不過,魏霽的那個項目到底怎麼回事啊?”梁夢因忽然有了點興致。
“小姐姐,你是真離譜。你的老公是總裁先生,當事人你不問,你來問我一個不沾邊的小律師?”陳璇蔚開始怪氣了,“畢竟,他說你!”
梁夢因微微一笑,拂去領上沾著的鵝:“小堂妹,你又忘了。”
“現在應該嫂子。”
——
梁夢因還是去找了魏霽,助理帶著上樓的時候,手指上那枚鉆石熠熠生輝,在昏暗的日下也閃耀著奪目的澤。
懸著的心,安然落下。
木已舟,再棒打難度就很高了,不是嗎?
踏進魏霽辦公室的時候,早已沒了之前的畏懼怕。
“聽說你和陳家那小子領證,我想我還欠你一份新婚禮。”魏霽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雪茄,帶著微苦的草香,隨著呼出的白霧慢慢散在空氣中,“你想要什麼?”
梁夢因沒有回話,眉心蹙起,向后退了一步,坐在離他最遠的那只沙發上。
“不喜歡煙?”
“不好,聞不得煙味。”
“陳家那小子不?”
梁夢因眉頭鎖得更,拿了張手帕捂住口鼻,忍不住咳了幾聲:“他向來不的。”
想了下,又補充了句:“平時參加會議聚餐,若是上沾染了其他人的煙味,回家他也會先去洗澡,一清爽后,才會出現在我面前。”
魏霽呵了一聲,手上的雪茄也沒有熄滅。他沒有對陳時序作出任何評價,但那嗤之以鼻的態度,梁夢因敏銳地察覺到了。
放下還燃著的那只雪茄,隔著一層迷蒙得幾乎看不清人臉的煙霧,魏霽長翹在桌上,悠悠然開口。
“我以為我們之間是父,但顯然你不是這樣認為的。”又是嗤笑一聲,他很清楚梁夢因來這里的原因,“陳家小子只是不煙而已,就把你得死去活來的。有時候你們年輕人的,未免來得也太廉價了。”
梁夢因對他的話不作回應,不想去談什麼繼父或者父親的份,那其實對現在的焦點并沒有什麼關系。
被那煙霧嗆得又咳了幾聲,從包里拿了顆口含片,才勉強住嚨間的干。
魏霽毫沒有理會梁夢因的不適,自顧自說道:“事實上,直至現在,我也并不認為我當初做錯了什麼。我一直認為,若是他沒有可以替你遮風擋雨的能力,我是不能把你給他的。”
在一長段晦暗無的時間里,魏霽覺得自己大概是冷的。尤其是當再次遇到關芷瑩的時候,他可以無所顧忌幫理所有金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這個認知就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靈魂深。
陳時序,幾年前,還不是現在的這個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
當然,他也本沒有想過陳家這小子的長速度會有這麼快。
縱使覺得自己所有的決策干預都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的局面,還是讓他有種被回旋鏢扎到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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