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繼續緩慢地猜,手指著小:“那是我們第一次回來,你背后有狐貍。”
還在做排除法,路梔:“……沒到。”
“車里那次?”
“……”
含糊著聲音,像包了塊湯圓:“有,一點點吧……”
“喜歡?”
“就……好,有一點。”
他視線搭著,溢出道氣音,意外過后的恍然:“原來這麼早。”
“很早嗎?”
說:“那不喜歡了。”
“……”
臉頰懲罰般被人住,仿佛怕又說出些什麼,小還落在他另一只手心里,輕輕緩緩地。
路梔全幾乎卸力,蹭來蹭去想擺:“好脹……”
“路梔。”
“嗯?”
他說:“我一直覺得對我來說,人生有意義的時刻很,但這算一次。”
啟了啟,忽然抬頭:“國那次不算嗎?”
“哪次?”
“就是你,救了一個小姑娘的事。”
“那算什麼?”他笑,“我都不認識。”
“怎麼不算了?”不高興,“要算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展現出超出尋常的執著,但一直很好奇這事兒,因此他也沒多想:“寶寶,一個再見面我都不會記得的人,要怎麼算?”
路梔嘟囔:“站你面前你也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
當時天那麼暗,他又了傷,連兼顧力氣和看路都很難,更別說還得留意周遭環境,小姑娘頭上一頂黑帽子,從他視角看下去黑漆漆一片,能看到什麼?
他啟,正要說話,忽而看湊近,那張臉就在視線之中無限放大,玻璃一樣的瞳仁泛著水,說:
“那你再仔細看看呢?”
作者有話說:
兩百只紅包~
第61章 尾調
◎宿命。◎
噼啪。
是哪里的雪團落下, 在屋檐上砸出輕微的聲響。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盯著傅言商視線,他手指托在間頓住, 凝視良久。
覺那只手指陷得愈深, 他呼吸跟著停了一拍。
路梔眨眼:“看出來了嗎?我, 那年十歲,哪里像七八歲的, 我很矮嗎?”
“還有, 你怎麼都不和我說救的是中國人,我一直以為是國小姑娘。”
……
他結滾了下, 似乎仍覺不可置信, 眉心蹙了下, 又松開,定了定神, 好半晌,將抱起:“你沒跟我開玩笑?”
“這要怎麼開玩笑,”路梔一顆心也跳得飛快, “就, 我不是給你口袋塞了一個小玩嗎,你有沒有看見?那個玩是音樂盒里的, 一盒一,只有把一套拼在一起才能轉, 換別的同款都不行……”
他閉眼,從間漫出一道近乎于落定的宿命,怪不得, 怪不得怕槍響, 怪不得忘掉了國那段記憶, 怪不得的潛意識會對這件事如此在乎。
路梔還在回憶:“還有手環,是井池從我手上摘掉的,是不是?”
他低眼,目在臉頰上落了圈,沉沉道:“那時候在我懷里才這麼一丁點,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
“如果那時候我記得,你還能看著我長大。”
“那還是算了,”他道,“看你長大我怎麼下得了手?我適婚的時候你才剛年。”
“……”
他輕輕嚙著側頸,像在進行一種秋后算賬的報復:“后來怎麼不來看我?我住了七天的院。”
“我回去就發燒了,”路梔也好后悔,輕輕抓著指尖,“燒完就把國這一段全忘掉,你不記得嗎?還沒到家我就嚇暈了。”
“我那時候還以為你睡著了,”他道,“還在想,我的懷抱這麼有安全麼。”
“……”
路梔說:“后來阿姨連夜把我帶回國,因為沒有看好我,讓我一個人滿手是地回來,所以害怕得不敢說,沒多久就辭職了。除了害怕聲音之外,我和平常人也沒區別,因為看起來像是膽子小,家里人也沒有多想。”
他問:“除了聲音,還有其他哪里不舒服麼?”
“沒有了。”
他手臂牢牢地箍著腰,像是唏噓嘆,命運如此荒誕地奇妙。
路梔說:“你那天還穿了白的服,后來為什麼從沒見你穿過?”
“……你哭得太嚇人了,”他道,“后面不敢穿了,全換黑了。”
……
居然是這樣。
他問:“什麼時候知道的?我第二次傷,進醫院那天?”
啊了聲,正想問你怎麼知道,聽他揭開謎底,一下:“怪不得那天對我那麼好。”
“……”
路梔:“你能不能忘了……”
“這怎麼能忘得掉?”他極其平靜,“我的人生就是為那一刻而活的。”
“……”
有些熱,把裹起來的被子重新打開,然后說:“我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是珠寶宴,你以為是那場音樂會,原來都不是,我們第一次見,”輕聲說,“在好早好早之前。”
“也許更早,”他將枕頭拉到下,笑了一下,幾乎荒誕,“上輩子?”
路梔撇:“你不是唯主義無神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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