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舒跺腳道。
“你要送我什麼東西?”鄧硯塵看向雙手,問道。
許明舒作勢不給,卻聽他哄孩子似的道:“大人不記小人過,許大人就別和我一般計較了,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東西。”
許明舒踩著他搭好的臺階,傲地從袖中拿出一個藍的平安符遞到他面前。
鄧硯塵在看清那平安符后,眼神亮了一下,高興地接過去仔細打量著。
“有許大人的庇佑,這一仗必然所向披靡,得勝而歸。”
許明舒看了他一眼,道:“別貧了,我阿娘給你置辦了此行的,已經人送去你房間里了,明早你記得帶走。”
聞言,鄧硯塵神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輕聲道:“侯爺和夫人的恩,我此生難以為報。”
許明舒看向他,寬道:“你能帶著玄甲軍的將士們平安無事,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報答了。”
頓了頓,又道:“還有,我還沒問你,你為什麼總擔心你離開后我會同你有什麼誤會隔閡。”
鄧硯塵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或許是從前跟在黎叔叔邊久了,看著他和沈夫人彼此心中都有著對方,卻倔強著誰也不肯低頭,所以總是覺得惋惜吧。”
亦或者,是許明舒之前同他講述的,和他曾經夢見的有一個共同點。
許配給了別人,在他遠在北境不能返京的日子里。
鄧硯塵上前幾步,牽住許明舒的手道:“你總是喜歡胡思想,做事先考慮別人勉強自己,今后無論遇見什麼事,都要同我商議,好嗎?”
許明舒看著年溫地眉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次日一早,鄧硯塵穿上自己的灰鎧甲,帶著集結好的長槍銳隊于武場集結。
靖安侯府的眾人前來為他送行,許侯爺站在他面前,看著這個已經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年,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孩子,萬事小心一路保重,若遇艱險及時調頭不必為難自己。”
鄧硯塵點點頭,旋即向連同許侯爺在的侯府眾人鄭重地行了一禮。
他起,迎著所有人的目翻上馬。
白馬銀甲,年端坐在上方神平緩,已經略有了幾分主將的模樣。
隨著許侯爺一聲令下,軍隊有秩序地朝府門外走出。
鄧硯塵跟在最后,正牽馬離開時,后有人住了他。
沈凜緩步上前,看向馬背上的鄧硯塵,沉聲道:“你的槍沒有了,還怎麼上陣殺敵?”
鄧硯塵呼吸一凝,還是道:“我的沒有了,軍營里還有其他兄弟剩的,只要是槍,能殺敵,對我來說都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沈凜道:“一些破銅爛鐵,連鐵錘一下恐怕都扛不住,拿著這樣的槍你怎麼當的了主將。”
見沈凜言辭犀利,周圍人紛紛看向。
徐夫人暗自拉了拉沈凜的袖,道:“妹妹,硯塵今日出征,你別......”
沈凜沒等徐夫人把話說完,從后小廝手上接過一個細長的木制盒子,拋給了馬背上的鄧硯塵。
雖是拋過來的,但邊眾人看得清清楚楚,那盒子一路上是兩個小廝抬過來的,看著他們氣吁吁的模樣也知道份量不輕。
鄧硯塵握住盒時,也覺得猛地一沉。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了那盒子,里面擺放著一把極其致漂亮的銀槍。
尚未等他問出口,邊一陣驚呼聲。
那把槍,在場諸位都認得。
是沈國公世子,沈凜一母同胞的兄長沈屹生前用的亮銀槍。
是先帝為沈屹量打造,彰顯著沈國公府的赫赫戰功的無價之寶。
槍刃鋒利削鐵如泥,槍由椆木和純銀制,比尋常長槍重上許多,除了沈屹尋常人難以自如使用。
沈屹殉國后,這把槍一直由放置在國公府,他的靈位前。
所有人都詫異地瞪大雙眼,誰也想象不到,沈凜今日會將沈屹的槍取出來送給一向不喜的鄧硯塵。
沈凜對周圍的驚呼聲置若罔聞,抬頭看向鄧硯塵,依舊嚴肅道:“這把槍生前的主人從未打過一場敗仗,今日送與你,希你別辱沒了他的榮耀。”
第51章
京城接連下了幾日的雪, 寒風凜冽。
許明舒披著厚重的氅走進佛堂,丫鬟替掀起簾子,風雪順勢吹了進來。
許明舒站在門前抖了抖上的雪, 雙手著凍得通紅的耳垂, 問道:“祖母呢?”
邊丫鬟道:“老夫人正在里間禮佛。”
許明舒了氅到后的沁竹手中,道:“那我們先在這兒等等。”
余老太太邊的丫鬟玉珠沏了熱茶遞給們道:“姑娘先喝盞茶暖暖子。”
佛堂檀香味濃郁, 許明舒吸了吸凍僵的鼻子, 捧著熱茶道:“今年真冷啊。”
玉珠抬眼看向窗外紛紛而下的大雪,似乎本沒有停的意思, 不由得慨道:“幸好今年侯爺不必去北境敵,北境本就天寒地凍,這樣冷的一年必然是要侯爺舊疾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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