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陶言臻慌的擺手連帶著搖頭。
“我是想說你們是不是背著我謀劃什麽事呢。”
此言一出,陶言臻瞬間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下來,登時笑道:“阿凝你還真是誤會了,我們可都是邶國的兵,除了為國打仗外,還能謀劃什麽。”
說到打仗,君凝瞬間將心中那點兒疑拋諸腦後,今日來這兒一部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蕭墨淵,而這另外一部分便是因為需要重建鎮南軍。
上一世鎮南軍便是在京畿大營中一點一點被親手建立起來的,君凝永遠都不會忘記鎮南軍定名那一日。
思及此,君凝便娓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隻是與上一世不同,這一世建鎮南軍,不再是為了蕭雲桀。
且不論如今朝中皇子暗流湧,便是天漓狼子野心,未來也定會有一場惡戰,若戰火終究不可避免,願意先士卒,重建個太平盛世。
聽君凝說完,陶言臻臉上的笑意全然消失不見,神也逐漸凝重起來。
“阿凝,不是哥哥不願意,隻是即便未來真的會有一場戰爭,也有像哥哥這樣的男子衝在前麵,你隻需安然的待在府中,做些開心的事便好。”
哥哥的話與上一世如出一轍,這一次君凝早有了準備。
“哥哥若是不答應也無妨,鍾離幽麾下的一千將士,隻要哥哥準許我跟他們待上半月,半月後我定能還給哥哥一千名以一當十的將士。”
以一當十……
這話聽上去實在有些誇大的意味,以一當十說著容易,可這一千士兵武藝參差不齊不說,便是鍾離幽管理起來都要費些力氣,君凝雖然厲害,但終究是子,又不是軍中之人,這些士兵未必會聽的調遣。
陶言臻自然是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妹妹,可他更惜,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不想讓做這種事。
“阿凝,他們都是些糙的漢子,說話下手沒輕沒重的,哥哥是怕你委屈。”
一麵是自己麾下的士兵,一麵是自己的親妹妹,手心手背都是,到時候若真出了什麽岔子,他訓斥誰都說不過去。
“若是阿凝了委屈,哥哥會幫著我嗎?”
君凝轉坐在了主議桌右下手的桌案後,問道。
陶言臻麵上閃過一抹糾結,難得的沒有立刻開口。
君凝笑道:“看到哥哥這樣的態度我也就放心了,半個月,不論我與那一千士兵是否生出什麽嫌隙來,隻希哥哥屆時都不要手。”
“我還沒……”答應。
答應兩字還未說出,沉默良久的鍾離幽忽然開口了。
“將軍,我倒是覺得王妃這樣的提議甚好,不如你就答應了王妃吧。”
陶言臻:“……”
深深的看了鍾離幽一眼後,陶言臻猶豫著點了點頭。
“阿凝,我是你哥哥,我比任何人都希你能開心,但軍中可不是玩笑的地方,若你與那些士兵產生了什麽衝突,哥哥也不會偏袒著誰。”
“就這麽定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就不打擾哥哥理公務了。”
君凝揮了揮手,說著便出了大帳。
“鍾離,你方才為何要替阿凝說話?”
鍾離幽聳了聳肩,漂亮的狐貍眼眨了一下,“沒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覺得王妃定能做到。”
“若我麾下的兵能以一當十,屬下可是做夢都要笑醒的。”
顯然,鍾離幽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定是沒將實話全盤托出,陶言臻默了一瞬,視線掃過鍾離幽的,方揮了揮手,“行了,知道了。”
離開大帳後,君凝並未立刻去見那一千將士,反而轉跟著鍾離幽進了他的帳子。
“幾日未見,你和我哥哥的關係倒是比我想象的更好些。”
鍾離幽心裏本就發虛,如今君凝冷不丁一開口,他方要進門,忍不住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撞到大帳木頭上。
“我隨口一說,你怎麽這麽大反應?”
君凝一臉迷的看著鍾離幽,說來也是奇怪,今日總覺得哥哥和鍾離幽都著一說不上的不對勁兒,要不是實在了解他們,都要以為兩個人同時被什麽人給奪舍了。
鍾離幽假裝鎮定的擺了擺手,“沒什麽,沒什麽,腳下打了,打了。”
君凝:“……”
鍾離幽每一次說謊時都會下意識地重複說出口的話,上一世便是如此,這一次並未改變。
見君凝臉上明晃晃的擺著“不信”兩個大字,鍾離幽一時間語塞,一雙狐貍眼提溜提溜的四看。
君凝沒興趣探尋別人的,便也沒再問下去,反倒是輕車路地來到大帳唯一的一張床邊,在鍾離幽驚愕的目下掀開床褥,打開床板的暗格,從中拿出了一方盒子。
鍾離幽:“……”
再開口時,鍾離幽說話都開始哆嗦了,倒不是因為別的,隻是這暗格是他親手做的,除了他以外沒人知道。
“王,王妃,你怎麽知道我床下有暗格?”
君凝垂眸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了幾樣易容的工來:“湊巧,我也有這樣的習慣。”
鍾離幽:“……”王妃,你看我像是傻子嗎?
君凝一筆筆在自己臉上畫著,最後又將一張麵到了臉上,轉看向鍾離幽,忽然道:“若我說我們從前便曾見過,你大概是不會信的。”
鍾離幽:“……”他當然不信,他又沒失憶,若是曾見過王妃這樣厲害的子,定然不會忘記。
“不過事實確實如此,日後我會同你一點點解釋,現在要勞煩你出去幫我守著門。”
鍾離幽雖有一肚子的疑,但聽到君凝這樣說,還是點了點頭,也沒問為什麽便聽話的出去了,隻是腳步間有些飄忽虛浮就是了。
片刻後。
當大帳再次被一雙手掀開時,鍾離幽愣了一瞬,而後便反應過來麵前這位“公子”不是別人,可不就是王妃。
鍾離幽在雍州時便學了易容之,如今乍然見到君凝的易容一時間隻覺得有些眼。
這易容手法……怎麽跟他的手法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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